娇声,喘息,波涛翻滚如浪。
闻又溪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站起来,就见着了他这辈子最为耻辱的事情。
目眦欲裂?不不,已经不能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虽知道家中这骚蹄子和外人有染,可他终究未亲眼所见的,从内心深处说起这件事来,闻又溪始终是不愿意相信的。
原本还糜音满屋,瞬时间就戛然而止,如鼓晏息。
王凝香原本还满腔激情,瞬间转化一股不上不下於堵胸腔的恐惧。王凝香胡乱抓起一件衣裳遮掩在胸前,面如土色,龟缩在床榻里侧,不动不敢动。
闻又溪从这突发的情景中惊醒过来,作为一个男人,一股本能的愤怒,从丹田,从胸腔,从内里,如火炉爆炸,火山爆发,似猛虎下山,恶人逞凶。
一股脑儿,不分次序,不分轻重,像疯了般,喷涌而出。
“王凝香——”闻又溪的声音寒如铁,脸色青白转换。
嘎嘎的骨节声响,闻又溪猥琐的身形前所未有的高达猛壮,瘦弱的身躯埋藏无尽的能量,他要愤怒了。
王凝香面色更加难看了,身子开始颤抖,上下乱颤,身上没有衣物遮掩,一阵白花花的乱晃,可是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关心这美妙的旖旎之色,因为它已经不在重要,这场战争的焦点终究会是一场道德与伦理的混战。与桃色无关!
闻又溪寒色寒声,把头一转,正对那个,对,就是那个和王凝香缠绕在一起的人。
一个男人,一个他十分熟悉的男人,一个开元几乎所有人都认识的人。
黄世仁,长着鹰钩鼻子的黄世仁。
黄世仁很尴尬,他自认为一切做的都很隐蔽,从未担心过会被人发现,可是闻又溪还是找到了这里。
“黄世仁,你好呀!”闻又溪双目欲裂,如狼似虎,瞪着黄世仁,声音已然有些变形,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闻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黄世仁知道理亏,士气上软了,耸着一张脸,连连求闻又溪。
黄世仁眼见闻又溪处在爆发的边缘,哪还敢呆呆躺在床上,他准备起身穿起衣服。
可是,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下身的那个玩意还躺在王凝香的下身里,顿时又有些不敢动了,不上不下,不知如何是好。
黄世仁的异动,引起了王凝香的触觉。
王凝香顿觉下身瘙痒难耐,声音呜咽,如夜猫啼叫,只是声音没有那么高调。
闻又溪这个时候,眼神和脑筋前所未有的灵活灵动,两人的小动作一下就瞧在眼里。
居然当着他的面就做这种大逆不道,有违伦理的荒唐事。
闻又溪癫狂了,抑郁了,胸中一口气,一口痰,堵在胸厄,难受,难受之极。
“你们,你们——”闻又溪手足无措,指东指西,样子已经入了狂。
闻又溪想在这屋内四处找找,看看是否有棍棒之类的硬物,他再也不能忍受这种荒唐了。闻又溪转身想找,可是四处空荡荡,什么也见不到。
闻又溪一跺脚,“你们等着!”他打算到院子里找来狠狠教训这对狗男女。
闻又溪一个急转身,就要从门出去。
可是,这个时候,一下喧闹起来。他所能听见的,一个个人影,一道道声音,像火烧了屁股的顽猴。
“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玩意居然敢打劫我们闻县尹?”
“对,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将我们县尹老爷打晕,我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猖狂!”
“不顾朗朗乾坤,是为目无法纪,当诛,要死!”
闻又溪的瞳孔里,出现一个又一个熟人,师爷带着捕头捕快,还有开元县上几个名望高深的乡绅。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按照着某个人的计划进行着。
闻又溪踏出一只脚的时候,那些人就涌了上来,先是师爷带着捕头,热情的握住闻又溪的手。
“老爷,你没事吧?”
“大人,你没事吧?”
。。。。。。。
他们接到县民举报,说他们见到堂堂开元县的县尹老爷闻又溪大人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被人打晕,路劫而去。
这还了得,县衙人等一个个抄起武器,武装代发,在师爷的带领下,在有人提供线索下,沿着路就来到了这个院子里。
闻又溪没有出意外,他们顿觉虚惊一场,心算是着了地了。
闻又溪没有想到在这种人生最为困苦的时候,这些平日里被他剥削的手下们还能记得自己的安危,他有种痛哭流涕的冲动,内心前所未有的感动了一把,他觉得自己升华了一次。
只是,闻又溪发现这些人的眼神都不太对,眼睛所望的方向怎么不是自己身上?
那眼神明明越过了自己,那神情怎么个个都有些淫荡?
不论已经六十岁的师爷,不论刚刚而立的捕头,甚至还有最新入衙门的小小捕快小李,伸着脖子,前所未有的长。
春风一度院墙内,旖旎满屋精光见。
黄世仁,王凝香,此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两人纵觉得有万件衣裳遮蔽躯体也挡着那道道犀利的眼神,好像被看了透,从里到外,一丝不挂,精精光光。
更为要命的是,黄世仁的那个玩意还呆在不该待的地方,本来应该已经软下去的玩意,不知怎么地,好似受了刺激,兴奋般直挺挺立着,弄得他,还有王凝香都亢奋不已。
刺激,着实很刺激!
所有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份刺激,一场活春宫上演,还是县尹大人的夫人和开元鼎鼎大名的黄员外。
这种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咽吐沫,眨眼睛呢?
闻又溪脑袋里突觉一阵阵轰鸣,嗡嗡作响,开始目眩,开始地转。站在离他最为靠近的新捕快,小李,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青瓜蛋子,显然是一个从未逛过窑子的雏儿,这个时候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轱辘一声,如空寂的空间里,落下一根银针。
炸响。
闻又溪被这一声气着了,他知道此时此刻绝不是他气晕过去的时刻。他要站出来,要站起来。
是男人,是县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