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银台、黄世仁、李玖哲,开元县三大员外终于坐到了一个桌子上,三人和闻又溪各掎一角。
一个肥头大耳,满面肥油;
一个细眉狐眼,鹰钩鼻子;
一个八字胡子,青蛙嘴巴;
一个枯瘦如柴,猥琐无比。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表面上还算和气,祝银台更是夸张,一个劲地灌酒。
酒过半巡,黄世仁偷偷对着闻又溪挤了挤眼,可这些都没躲过祝银台的眼睛,他可是打一进来就暗自里观察着这三个人。
闻又溪不动声色,拿起酒杯,佯装要豪饮的样子,却是刚到嘴边,突然叹气一声。
祝银台心想,来了!可是我就是不接话,气死你个龟儿子!
闻又溪叹气完后,以为祝银台会接话问他为何叹气,可是眼前的祝胖子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在那享受,抓起一盘牛肉就往嘴里灌,嚼得有滋有味,闻又溪心里那个痛啊,我的俸禄就这样被糟蹋了,看来又得搜刮民脂民膏去了。
闻又溪气恼这个死胖子怎么没反应,遂又叹气一声,这次还故意加大了声音。
只见祝胖子拿起酒杯美滋滋地啄了一口,突然眼睛一愣。闻又溪眼神一紧,以为自己的叹气有用了,哪晓得祝胖子双眼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居然是对着一个金灿灿的鸡屁股。
祝银台一副认真的语气,“各位不会和我抢这烧烤红臀吧?”
黄世仁、李玖哲、闻又溪全都嘴角不自然抽搐一下,闻又溪心里一阵恼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上上来的烧鸡不把鸡屁股给切掉。
坐在一侧的黄世仁,用一副奇怪的语气问道闻又溪,“不知闻县尹为何叹气呢,有何烦恼事不怕说出来,我们几个好与你分忧不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祝银台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埋头苦干了,露出认真聆听的样子。
闻又溪脸上露出苦逼样,放下酒杯,“这次旱灾乃百年难得一遇,开元遭此大难,百姓流离失所,百业不兴。眼下正是农耕播种之际,许多人却是拿不出钱银度日,朝廷那里也拨不出灾款,北方战事连连,不从通州调粮支援战事已经是黄天厚恩!”
闻又溪语气那是感慨涕零,好一副百姓父母官的姿态,俨然看不出就是这样一个正人君子携家老小逃避灾荒,又厚着脸皮携家老小回来做父母官。
黄世仁道,“闻县尹当真是百姓的父母官,如此困苦之际 仍旧不忘百姓之难事,让我辈佩服的五体投地。既然闻县尹都已作表率,我们这些家中尚有余粮的员外们又岂能袖手旁观。”
祝银台不动声色,心想黄鼠狼给鸡拜年,果然不安好心,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李玖哲一旁接话,“是啊是啊,闻县尹有什么短处就不妨说出让大家一同分担分担。”
闻又溪嗟叹:“县衙里实在抽不出多余的钱粮镇抚灾民,还望各位开元豪强支出援手,日后朝廷一定会大大嘉奖各位。”
一番下来,黄世仁、李玖哲和闻又溪三人有鼻子有眼的唱一出三人演的双簧。最后,黄世仁一番表态,愿意出百石粮食和八百两钱银;另一个李玖哲似乎要和黄世仁争一番义气,口中连连叫嚷:我怎能落于黄兄之后呢,我愿拿出两百石粮食和一千六百俩白银。
祝银台知道自己中圈套了,黄世仁和李玖哲一个比一个吆喝的起劲,一个比一个出的钱银物资多出一倍,意思就是让他这个开元县里最大的富户拿出比他们更多的钱财来。
祝银台知道自己今天这个哑巴亏非吃不可了,所幸也露出一番高姿态。
祝银台把酒杯狠狠落放在八仙桌上,眼睛睁的老大,吓得另外三人一大跳,以为祝银台要狗急跳墙呢。
“既然诸位都这么豪爽,我祝某又怎能不做表态。可谓是一方水养一方人,我祝银台吃开元的水米,又怎能忘怀开元的百姓呢!李兄出一千八百两白银,那我就出三千两白银。”
黄世仁几人心里乐开了花,祝银台终于上钩了,却是没有注意到祝银台只说要出三千两白银,独独没讲到要拿出粮食。
回去的路上, 祝银台气的牙关直响,背着双手,气哼哼的直吐粗气。
大福跟在后面,心里也是气愤不已,白白拿出去三千两银子,那不就是割老爷的心头肉嘛,想想自己带着四喜跑前跑后,一会江陵府,一会永州的,忙了一个月连本带利才赚了八千两银子,刨去本钱,也不过就赚了四千两,一下子平白无故拿出去四分之三,想着想着心里就滴血。
祝银台一回到府上,气哼哼地端坐在椅子上,黄世仁和李玖哲这两个阴险小人明目张胆地合起来整我,还拿着这么好的借口,这下子开元那些个没米下锅的老百姓们还不得对你们作揖拜佛的。
祝银台心里仔细一盘算,一个月算是白忙活了,给小人做嫁衣?可不是我二十一世纪大明星的本性!
“大福,你去帮三顺给我叫来,说我有事找他。”祝银台终于打算下一步计划了。
三顺还没来,这个时候,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正是祝府上丫鬟里长得最好看漂亮的秋香。
小丫鬟跑进来的时候,胸前一片波涛,翻滚如浪,祝银台一看之下,算是暂时缓解心头的郁闷心情,忍不住暗道一声,好汹涌!
“老爷,老爷,不好了!”秋香语气局促,拍着胸口,直咽口水,好像喘不过气的样子。
那一拍之下,胸前的绚丽光彩更是晃的祝银台呆了片刻,秋香也不傻,瞧见祝银台的样子,心里恼火,嘴上也不敢说,只是狠狠的翻了祝银台一个白眼。
祝银台尴尬地回神,心想着自己现在怎么多了一些祝胖子好色的本性。
“秋香,什么不好了?”祝银台一本正经地问道。
“小姐要离家出走,说要去闽州的什么普陀山参拜菩萨。”
祝银台一听,愣住了,小姐?这下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不禁脑海里浮现只见过一面的刁蛮小萝莉。而且一口一个屎胖子的交换自己!
“小姐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祝银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几个姐妹拦也拦不住,小姐说她住在家里面嫌闷的慌,要和江陵府尹家的白小姐一起去闽州观赏奇景,还说要参拜菩萨。”
江陵府尹家的白小姐?祝银台这才想起来,祝胖子生前特意花了不菲的银子送小姑奶奶去江陵府学受私塾学课,这个白小姐怕是她在那边的同学了。
秋香见祝银台闷在椅子上也不说话,急了,心想着,不愧常言道不是亲养的不当回事。
“老爷,你说句话啊?闽州那般远,听说那里人又复杂,小姐要是私自去了,还不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