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帝京有三绝,今晚已见两绝,当真名不虚传,不知九姐姐可愿让我们大开眼界?也好让弟弟看看九姐姐是否浪得虚名。”九姐姐,游戏已经开始了,你可别让“弟弟”我失望才好呢。
拿过帝弄樱手上的宿情,随意的拨弄了一下,琴声如仙音入耳,震得永和宫内的人一颤,纷纷侧目,他们听出了这琴声便是今晚他们在凤轩里听到的琴声。
难道那个弹奏之人便是帝兮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人们纷纷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谁人不知帝兮痴是个怎样的人,让他们相信那个人是帝兮痴,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
人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一件事,便不会改观,管你有多厉害,他们都一样认为你就是这样,到死都不肯相信,也只有你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时,他们才会震撼的接受改变了的事实。
帝家的人对她抱有的是什么态度,帝兮痴不清楚。
她只清楚帝弄樱爱她爱到可以放弃一切,帝天潇亏欠她对她无可奈何,帝沐瑶对她笑里藏刀,沐娴曦很不待见她。
然而,其他人,她一个也不清楚,她知道当年的事情帝沐瑶一定说给他们听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信,可她总认为他们信了。
比如现在,她不过稍稍的说了些和帝沐瑶有关的事情,他们看她的眼神带上了疑惑,警惕,戒备。
真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值得他们一个个看她像看一个恶魔一般。
“十一弟想看,姐姐便画一幅画给十一弟看,权当作是为十一弟接风洗尘了。”帝沐瑶和帝兮痴坐得不远,只是隔着四个人而已,她说话间满是笑意,很是平易近人。
“九妹。”与她坐得最近的帝梦梅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英气的面容带有担忧,不知是担忧帝沐瑶会吃亏还是担忧帝沐瑶作画作得不好?
帝兮痴知道,她担忧的是她会伤害她的宝贝九妹,还真是姐妹情深。
“没事的。”她说话的语气永远都是轻声细语的,对帝梦梅安慰道,在其他帝家人的担忧下站了出来,还真是感人肺腑的至深亲情啊。
微低下头,额前碎发遮住了她的半张面容,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葱葱玉指抚摸着宿情的每一处,愣是没让它发出声音。
“孽,若薰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清澈的眼眸满是坚定,绝美的容颜带有淡淡的哀伤,他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可以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是没有心情,她什么都没在想,却比什么都在想还可怕。
在这个世上,他最了解她,就如她最了解他一样,他们的默契谁也比不了。
“痴儿,无论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琉璃般的眼眸亦是充满了坚定,她失去的亲情他来弥补,她失去的快乐他来给予,无论何时,他都不会离开她而去。
抚摸着宿情的手一顿,慢慢抬头看向他们,凤眸满是感动,她还有他们的,少了谁都可以,唯独他们不行。
“若薰,樱,谢谢你们。”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谢谢他们的不离不弃,谢谢他们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他们在,真好。
他们总能在她脆弱的时候给予她鼓励,总能在她需要他们的时候陪伴在身边,总能无微不至的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动,他们是她最好的疗伤圣药。
他们之间的互动魅玉幽与龙烟容尽收眼底,心里各有想法,却是越发的疑惑帝兮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冥冥之中,一切自有牵引。
他们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接近帝兮痴?
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帝兮痴的事情感兴趣?
他们只是觉得帝兮痴表面上有一层他们看得到的面具,可其他一切都如同大海一样深,探不到底,帝兮痴这一片深海,使他们想让一切浮出水面,所以想接近她,想把谜底解开。
“上文房四宝。”有帝京第一画师之称的帝沐瑶出来,太监宫女们识相的把上好的文房四宝取了出来,为帝沐瑶奉上。
一张干净的桌子,一张洁白的宣纸,笔墨已研好,静静的摆设在桌子上。
帝沐瑶一身粉裙衣裳,淡妆勾勒,不华丽,不张扬,却半分不失大家小姐风范。
她,颜,美若天仙,姿,窈窕倩影,没一处不是完美的。
像她这般,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情有才情,是每个男子的梦中情人。
铺开宣纸,素手执笔,一掠衣袖,沾染墨汁。
提笔便在宣纸上游走,手不抖,目不斜视,动作快速简洁,她,健笔如飞,挥洒自如。
人们看她当场作画看得目不暇接,自叹不如,像她这种境界当真是登峰造极了。
一番精彩绝伦的画工,眨眼间便令人赞不绝口,一盏茶的时间,笔锋回转,已然作完。
人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都想立刻一睹这幅第一画师的杰作,帝沐瑶的画没有一个是不心动的,人们对她的画很是狂热。
“麻烦公公帮沐瑶展示给大家看一下。”一幅画作完,帝沐瑶半点墨汁都没沾染上,可谓是厉害。
她的轻声细语,她的平易近人,赢得了一旁太监的好感,笑呵呵的为她把画卷拿起来,一一面前众人。
当人们看到她的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放大瞳孔,一脸震撼,这震撼也只有三绝能给他们带来。
画中所画的是一个妖媚俏丽的少女在挥动水袖起舞翩翩,她的一颦一笑百媚千娇,她周身围绕着斑斓五彩的蝴蝶,美不胜收。
这画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如同真正的事物一样,令人赞不绝口,完美,这当真是完美。
看到之后,最为震撼的就属钟离灵溪,因为这画中所画之人正是她,看着这幅画,从神态,动作,姿态,无一处不是逼真的,她险些以为自己都成了画中仙子。
这画处处透露出的神韵与她所表达出来的神韵一模一样,竟是想不到帝沐瑶还能把她的神韵给画得如此逼真,如此动人,可然不是空有虚名,这第一画师她帝沐瑶绝对担当得起。
“这幅画沐瑶送给公主,希望公主能喜欢。”她得到了人们的一致好评,却无半点骄傲,还是那样淡然处之,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帝沐瑶说要后,那个展画的太监立刻把画送到钟离灵溪面前。
听到帝沐瑶要把画送给她,钟离灵溪心中那份因得不到心意之人瞩目的失落被冲了一干而尽,拿起那幅画在仔细一看,比在远处看到的还要今人赞叹不已,“多谢表姐,这画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灵溪很喜欢。”
还真是有两下子,有些事情果然不都是造谣夸大,不然人们怎么可能被她愚弄与鼓掌之中,帝兮痴看向帝沐瑶,笑得一脸邪气,这是她的招牌,没办法。
帝沐瑶,心机真重,现在是要收买钟离灵溪吗?收买公主,她也没少做过这种事,还真是胆大包天,当真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她始终淡然,不徐不疾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和那些替她担心的亲人们一阵好说,在这众多兄弟姐妹,母亲们面前游刃有余。
帝兮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完完全全不加以掩饰,就这样赤裸裸的看着帝沐瑶,目光炯炯,人们不得不看向她,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间看帝沐瑶看得怎么起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