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潇,消消气,消消气,十一,你是个乖孩子,别老惹你爹生气。”云墨蝶见状,立即安抚帝天潇,同时又拿出一家之母的样子训喝帝兮痴,做得很是周到。
“十一,你要乖乖听话,这里是皇宫,不是赌坊,不可胡闹。”
“十一,你实在是太顽劣了,这样怎么能为日后谋出路?”
“十一,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惹你爹生气,收收性子,不然日后谁肯嫁给你,当你妻子啊?你该好好的想想,别走了弯路……”
“十一,三娘知道你现在只是一时的贪玩,你年纪小,不懂事,做什么都没关系,可你这样做是不应该的,男孩子家的就该娶妻,成家立业,不是像你这样。”
“十一,别一时糊涂啊,误了终身大事就不好了,改明儿四娘给你找几个好人家的小姐让你看看,适合了就把亲事给定下……”
什么什么什么?她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越说越离谱?
众人奇怪了,现在说的不是帝兮痴赌博一事吗,这帝家的几位夫人怎么越说越奇怪,而且,还说到什么终身大事,说到什么不应该,怎样不应该?这赌博和婚姻大事有什么关联?人们简直一头雾水。
“各位娘亲们,痴儿今年才十三岁,你们不用操之过急,倒是替哥哥姐姐们想想吧,他们才是真正的老大不小了。”别人或许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帝弄樱清楚,这事,帝天潇一定和她们说了,不然她们怎么可能变着法来劝帝兮痴,突然看向云诗静的眼神有些愧疚,不过那又怎么样,为了痴儿,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弄樱。”帝弄樱那种坚定的眼神让云诗静心中一痛,这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给拉扯大的儿子啊!如今这样她怎能不心痛?别人还好说,偏偏那人是帝兮痴,这让她的心更痛。
一看这诡异的局面,人们就更好奇了,这怎能感觉一切都变了味道。
“你们其实不用担心,小爷已经娶人了。”看他们这样,帝兮痴有些于心不忍……才怪,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怎么好心的化解这一场僵局。
帝兮痴的话一说出来,惊了所有人,除了蓝若薰一人,其他人都惊呆了,个个难以想象帝兮痴娶妻了,真的是没一个人相信啊。
“什么,你娶人了?”神经最大条的苏颜和钟离佑阳异口同声道,他们的默契度越来越高了,很有夫妻相。
“用得着怎么大声吗?”白了他们一眼,帝兮痴才懒懒的说,“是啊!娶了很多年了。”
这也太剽悍了,还娶了很多年,现在的孩子都怎么早熟吗?娶妻不都讲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吗?她这怎么说娶就娶,一点动静都没有,骗谁呢?
“有多久了?”钟离佑阳问出了人们心中的疑惑。
人们实在好奇啊,她到底是什么时侯娶的?她到底能吓死多少人?
在人们期待的目光中,帝兮痴懒懒的伸出了手,人们不懂她在干嘛呢,就见蓝若薰把她抱了起来。
“至于有多久了嘛……忘了,若薰,小爷穿上大红喜袍是什么时候来着?”窝在蓝若薰怀里,帝兮痴很认真,很努力的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她突然想起自己忘了。
人们汗颜,有这样的人吗?连自己什么时候成的亲都能给忘了,他们对眼前之人当真是刮目相待,实在是太佩服她了。
“孽,你穿上大红喜袍那年六岁,你忘了吗?当年还是我亲手给你穿上的,那天你真的很好看,是八月十五的那天。”想起了帝兮痴穿上大红喜袍的样子,蓝若薰好似回到了那天,那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也是他最幸福的一天,他永远都记得的。
那时候,帝兮痴真的很美很美,一身红色喜服,一头披落的银发,一身张狂的气息,一身邪佞的气质,让人想忘都难。
那时候,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尊贵,暴虐,无情,一切众生都被她憨俯在脚下,她是这天地间最尊贵的王者,没人和她站在一起,他也不例外,可一切都变了,现在都不同了,他可以和她站在一起了。
他现在有资格和她白首终老,永不分离,他现在可以伴她左右,与她喜怒哀乐,所以,一切都不同了。
“对啊,八月十五……”怎么能忘了呢?那天是八月十五啊,八月十五。
算算日子,快要七月了,在过一个月就是八月了,八月十五也不远了,到时候要怎么办?
“那天是中秋节。”他从来没有和她过过中秋节,这是他心中的一个遗憾,中秋节是用来团聚的,可中秋节他们总是分离,从未团聚过。
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他也知道那天是中秋节啊,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懂的。
这些节日什么的都很无聊,不过也罢,她很想这样说,可当看到了他眼中的希翼,她又不想打断他的请求,可又能怎么办?
那天,她注定不能陪他,陪着她的,只能是那些冰冷的东西,冰冷的地方,冰冷的生灵,冰冷的灵魂,什么都是冰冷的。
“等七夕那天我陪你一起过,怎么样?”不能过中秋,七夕总能过吧,帝兮痴想,反正八月十五还远,不着急的,七夕可不远了,再过几天就是七夕了。
“嗯。”有些失望,还是不能过中秋吗?只是一个中秋的,为什么不能?不过还是高兴的,他从来都没有过过七夕,能和帝兮痴一起过七夕还是值得期待的。
“额,你们在说什么呢?”原谅他吧,他不太能理解,一会儿又是中秋,一会儿又是七夕的,这说的都是什么?更加要原谅他不是故意打扰到他们说话的,是苏颜不肯放过他啊。
就在刚刚,帝兮痴和蓝若薰说话时,苏颜悄悄的来到他身边,用眼神狠狠的威胁他,如果他不照办,苏颜就要灭了他,他很怕的,其实更多的是他也想知道,想知道帝兮痴娶了谁。
“什么都没说。”她还能说什么,一切都是枉然的,还不如想想以后怎么补偿他吧,面对钟离佑阳的提问,帝兮痴选择无视掉。
不过吗,她到觉得这世道有些玄幻了,想想她刚刚干了什么,在这里聚赌耶,在皇帝眼皮底下聚赌耶,这都没事,是不是太幸运了?
运气怎么好,那明天她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去一下赌坊,顺便赢“点”零花钱来花花。
“帝兮痴,苏颜她想知道你到底娶了谁为妻啊?”终于在苏颜恶狠狠的眼神威胁下,钟离佑阳问出了那个挠人的问题,一问完,立刻离苏颜离得远远的,警戒的看着苏颜,生怕苏颜跳过来掐死自己,不过苏颜竟然没有过来,很神奇。
他认为神奇那是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在人们眼中成了一个奇怪的存在,好好的没事他干嘛突然跳开?而且一副警惕的看着苏颜,这不有病吗。
“这个嘛,其实吧,事实上,你猜。”这个问题很值得深思,她要深思她娶的该称为夫,还是该称为妻,有些吊人胃口的说着,说完后绝倒一大片人,乖乖,谁知道你娶的谁啊,人海茫茫,你让人怎么猜?
“现在你们这是成何体统?今晚的宴会本是用来为帝将军家的儿女接风洗尘,又是迎接希咒国皇子的,皇上,这一场场的闹剧在不管好就真的成一个笑话了。”安梨再次开口,她可以打包票,这次晚宴绝对是她参加过怎么多晚宴以来就差的一次,明明帝兮痴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为什么皇上不治他的罪,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她?她不明白。
皇后娘娘的话让人们诚惶诚恐,对啊,今天闹了多少事,都是帝兮痴着小鬼头闹出来的,在这样下去晚宴还要不要开始了?
人们很是惶恐的看向钟离未央,只是钟离未央依旧安坐在自己的位置,笑得还是那么温润,带着些许的玩味看着安梨,没人知道他的想法。
这次,他们在蠢也该看出今晚钟离未央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帝兮痴包容了,想到这层,他们有些不解,为什么钟离未央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帝兮痴?
一些成了精的大臣更是往深处想了去。
“小孩子贪玩,说两句就是了,皇后怎会说得如此严重,这希咒国的皇子不也跟着十一一起玩了吗,难不成皇后还想治他们的罪不成?”人们诚惶诚恐,只见帝蓝田一边宠爱的抚摸着帝思痴的头,一边妖媚的看向了安梨,有些淡淡的讽刺。
人们一听,女人们对上了,有戏。
皇上都没开口,她们就不管不顾了,却实是不怕死。
“梨儿不敢,只是十一小少爷的做法太过于顽劣,若不加与惩戒必定会使她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以后十一小少爷做事会更加的顽劣的。”见帝蓝田替帝兮痴开口,安梨有些不高兴,知道他们都是一家人,自然替自家人开口说话,可别以为仗着太后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皇后这样说就不对了,这事情都讲究你情我愿,是他们愿意陪着十一的,又并非十一相逼,要惩戒也不该只惩戒十一一人吧,更何况,十一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这种惩罚也太过严重了些,皇后,你说是也不是?”看了帝兮痴那边一眼,帝蓝田依旧不动声色的说着,只是有些好奇这皇后怎么突然对帝兮痴咄咄相逼起来了?
不过她的话还真是一番道理,这事情总要是你情我愿的,现如今他们都是你情我愿,也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这惩戒就用不上了吧。
而且,皇上还没开口呢,真不知道谁借她们的胆子,当着皇帝的面前就在这里讨论起惩戒了。
“梨儿……”安梨暗自咬牙,恨恨的看着帝蓝田,从进宫以来帝蓝田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本就不甘心,现在反到被她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如果帝蓝田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她一定要扳倒这个贱人。
“痴儿贪玩,竟然是十一皇子愿意陪同的,那就无事了。”就在安梨想着如何扳倒帝蓝田时,钟离未央淡淡的一句话惊倒了众人,人们都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好像见鬼一样。
他的话就像一道闪电突然劈下来一样,把人们给劈了个外焦里嫩。
他刚刚竟然称呼帝兮痴为痴儿,还一口一个无事,无事才怪,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可以那么的不明辨是非?明明是帝兮痴她……
他一声痴儿,惊得最厉害的就属当事人帝兮痴了,它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他很熟啊,虽然他长得很俊美,俊美到帝兮痴想扑倒,可她今天才看见他的,连和他接近的机会都没有,他怎么就叫自己痴儿了?还几次三番的默认了她的胡作非为。
其实,刚刚她之所以会拉着他们在这里赌博就是想试探一下钟离未央会不会袖手旁观,现在果然如此,但不知道钟离未央为什么会默许她所做的一切呢?一个帝王吗?嘻嘻,这样才好玩,不是吗?
美人啊!乖乖的等着小爷来宠幸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