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过来,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群疯子,疯子……”抱着头蹲在护卫们围成的圈里,害怕,恐惧蔓延,他终于是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了,曾经嚣张得不可一世,如今是谁都救不了他了吧?
早知如今,又何必当初。
“啊!啊!啊!!!”一声声凄惨的叫喊声划破夜空,分不清是谁跟谁的,有护卫的,有吴建仁的,也有百姓的,不同的是,痛苦的叫喊声和发泄的叫喊声。
那些受够了欺压的百姓在疯狂的发泄,发泄这些年来所积压的不满,只有这样,他们心中的怨,恨,才会烟消云散。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醉妖孽邪气的笑着,蓝若薰依旧冷冷的,而罗兰,秋寒,画鸢,墨蓝四人像是第一次认识醉妖孽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随风吹动的发,幽深的凤眸,朱唇邪气的上扬,血痕依旧妖孽无双。
如此风华绝代的一个少年啊,本该是心地善良,幸福快乐的年纪,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是意外吗?
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两句话,人们心中的恨便被她成功的勾了出来,本已生根发芽,怎经诱惑?
人们的不顾一切,发疯发狂,全因她的两句话,本是无关紧要,却也至关重要。
如此深知人心的少年是多么的恐怖?
若是意外该有多好,可少年面对如此血腥,如此残暴的画面,依旧不慌不忙,还笑的如此邪气,让人不能在去想象她是美好的。
越美丽的东西,往往是越毒的,她,亦是如此。
“啊!死……死……死了,吴……吴建仁死了……”在怎么疯狂,在怎么杀红眼,在怎么暴力,都是会过时的,当人们的神智渐渐回归,面对的又是深深的恐惧,这些百姓也不能例外。
看着血溅满地,被打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吴建仁和护卫,他们吓得脚软了,有的当场跌坐下来,人们心惊胆战,不敢相信吴建仁就这样死了。
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沾满了鲜血,恐惧深深地映入心中,一个不可磨灭的事实告诉他们,吴建仁就是他们打死的。
寂静的瞬间过后,胆小的人跑的跑,哭的哭,少女花容失色,孩子嚎啕大哭,懦夫落荒而逃,个个都是怕事之人,吵得整条街热闹非凡。
一个小少年就怎么纯粹的借刀杀人,杀得心安理得,看到人们不知所措,狼狈逃跑,嚎啕大哭,她亦笑得邪气。
不到一会儿,吴建仁的死引起了官兵的注意,一大群官兵举着火把把百姓们扣住了。
“醉妖孽,原来你小子在这里。”大老远就有人叫住了醉妖孽,醉妖孽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这时,从层层官兵中挤出来了四个人,醉妖孽才看清楚,竟是钟离佑阳四人。
钟离佑阳依旧阳光热情,苏颜也是泼辣不减,苏容面色红润,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柳苍于依旧还是老样子。
“不关我们的事,官爷,是她,是她唆使我们的。”本来是无人在意醉妖孽这边的,可钟离佑阳一喊,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一个眼神恶毒的男子指着醉妖孽说道。
官兵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醉妖孽这边,现在经男子一指,全体看过去,皆是一阵惊艳。
“这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见这边暴动,钟离佑阳本想一探究竟,可柳苍于拉住了他,说这群人已经疯了,他过去只有挨打的份,于是他跑去报了官,来到这时,不想竟遇到醉妖孽,可事情已经了解清楚了,怎么还会和醉妖孽参有一脚?
“是她,是她教唆我们打死他们的,这件事全是她做的,不关我们的事。”男子见醉妖孽没有反应,便又更加理直气壮,声音也自信多了。
“是吗?”犀利的眼神扫过男子,男子被她看的脚一阵发软。
这就是人心吗?
怎么会怎么险恶?
可更加险恶的还在后面呢,人心的恶毒果然是永无止境的,想要学完这一门课程,她想,她这一辈子再加上上一辈子都学不完。
“是,就是你……”那犀利的眼神看得男子一阵心虚,官兵们显然不相信,怎么美丽的少年怎么会教唆他们?
“证据。”醉妖孽不温不火道。
两个字却让男子哑口无言,证据,他哪来的证据?
“我,我没有证据,但,我有证人,他们,他们全部都可以作证的。”男子实在想不出,一时情急想到了和他一起被抓住的众人。
他想,他们也想自由的吧!
这样,他们就会帮他了,只要战线统一,他们就自由了。
“你们说,这件事真如他所说吗?”此时,一捕快打扮的男子终于开口了。
那些被抓的百姓一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男子恶狠狠明显带有威胁的眼神,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因为,他们望见了那妖孽般的少年的眼,眼里一片寒冷,是因为男子的污蔑让她心寒了吧?
如果他们在火上浇油,是不是要毁了一个本该天真无邪的少年?
这样,他们和罪人又有什么区别?
可他们也想自由啊,他们不愿意在牢笼里渡过一生。
“不是……咳咳……这个……咳咳……孩子……没有……没有教唆我们,咳咳咳,她没有……咳咳……”就在人们犹豫不决时,一个脸色苍白的妇女站了出来,那妇女的身体应该不好,一说话就开始咳嗽。
人们认得她,她是一个寡妇,相公死的早,公公婆婆身体不好,处处需要她照顾,她这样忙里忙外,久劳成疾,平时也不敢惹事,有事都会躲得远远的,可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寡妇会站出来说真话,他们看得个个都自愧不如。
“我也可以作证,这个少年并没有教唆我们。”又一个青年站了出来。
“我也可以作证。”
“这个少年并没有教唆我们,我们都可以作证。”
“对,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是他在污蔑这个孩子。”
一个一个人站出来为醉妖孽说话,声音洪亮有力,说得男子心虚不已,恨不得落荒而逃。
“你……你们不想要自由了吗?”男子站定脚步,强装镇定。
“自由固然重要,可要我们为了自由昧着良心说话,我们做不到。”在寡妇说完话后站出来的青年说道。
“说得好。”暗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显现。
“无琊,你怎么会在这里?”秋寒看清了无琊,很是激动。
“刚刚,死去的人,想冒犯真命天女,这个少年只是告诉了他,她是真命天女。”无琊没有理会秋寒,冷峻的容颜不变,说着指向墨蓝继续说道:“可他不听,犯了众怒,他们是为了维护太平盛世才出的手,所以,他们,没罪。”
无琊是第一次试着把话说得他们能一听就懂。
“但他有罪。”再次指向那个恶毒的男子,“他想指控,这个说实话的少年。”
“官爷,她在说谎,事情不是这样的。”男子显然还在做最后挣扎。
“带走。”捕快在官府里也混了多年,自然能看清谁在说谎,于是男子被带走了,其他人被无罪释放。
被无罪释放的百姓对无琊千恩万谢,更是对醉妖孽说了很多无需在意,要好好生活的话,因为他们都认为醉妖孽被吓坏了,而人们对真命天女也是一番慰问,说那吴建仁死了活该,竟然连真命天女也想玷污。
最后,罗兰一句大伙也累了,回家去洗洗一身晦气,便把人全部给打发走了。
“你就是真命天女?”苏容一直无法释怀自己败的事,现在见到墨蓝更是不甘。
墨蓝只是会舞凤舞九天而已,姿色平平,凭什么真命天女会是她?
“姐姐。”苏颜知道,以她姐姐的脾气怎么会甘心?姐姐长得如此美艳,而墨蓝只是容颜清秀而已,两者怎可比?偏偏姐姐败了,她怎会甘心?
“正是。”这两姐妹真怪异,虽然墨蓝觉得苏家两姐妹怪异,可也回答了苏容所问的。
得到回答,苏容不再出声,气氛也有一点尴尬。
“这便是无琊?怎么不见柒麟?”画鸢看向无琊淡淡开口。
经常听秋寒说起无琊,现在一见,果然如秋寒所说是个冷面玉女,人冷,话少,不喜近人,可秋寒也经常说起柒麟,说是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如今却只见无琊一人,不免好奇。
“她就是无琊,小麟她早就自己跑出来了。”虽说画鸢是在看无琊,可秋寒知道,她的说话对象是他。
“对了,无琊,小麟呢?你找到她没有?”
“没有。”眼神黯淡,凉凉开口。
在别人看来是因为柒麟没有找到的失落,但真实的是她在犹豫,她到底要不要和她彻底决裂,一但她决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醉妖孽和蓝若薰奇怪无琊为什么没有说真话,但他们也不会跑去拆穿她,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管不了,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