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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拉尼奥的肖像 18 马里奥·圣地亚哥和垃圾艺术

一个强迫症作家的日记

书不属于他

环境让文本成立

新传统

我有时梦见马里奥·圣地亚哥

来找我,或一个没有脸的诗人,

头上没有眼睛,没有嘴和鼻子,

只有皮肤和意愿,而我什么也没问【1】

西班牙喜剧演员何塞·莫塔说他总是在洗澡时阅读,所以所有的书他都只能看一次。在他之前,马里奥·圣地亚哥也会拿波拉尼奥的书这么做,波拉尼奥自己在智利的电视访谈中甜蜜地“抱怨”过。

我们很少对罗贝托·波拉尼奥生活中的事情存疑,他和马里奥·圣地亚哥·巴巴斯奎罗(1953—1998)之间的友谊和感情就更不用说了。马里奥出生时的名字叫作何塞·阿尔费雷多·塞德哈斯·皮内达。之后,给自己取名马里奥,为的是不和墨西哥伟大的创作歌手何塞·阿尔费雷多·希门尼斯重名;他还给自己加了圣地亚哥·巴巴斯奎罗这个姓氏,用以致敬作家何塞·雷维尔塔斯的出生地。

困苦的生活,强势的性格,再加上从小酗酒,马里奥在一场荒谬的交通事故中英年早逝。这位诗人身上似乎集合了所有波拉尼奥想成为的样子,使他不能抗拒或者没有选择地走上了马里奥的道路。换句话说,圣地亚哥将被诅咒的诗人的姿态演绎到了极致,甚至让波拉尼奥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一试。

当时的目击者都说,这位现实以下主义的创立人在1970年代是个狠角色。你很难跟上他的步伐,他自己本身就是一部诗歌作品。

卡拉·里皮说,在马里奥·圣地亚哥生命的最后几年,邀请他来自己家很难,因为“他压根从来就没离开过”,而作家卡门·博洛萨也毫不犹豫地肯定马里奥是她最害怕的人。

拉蒙·门德斯是马里奥创立现实以下主义的伙伴,他口中的马里奥比波拉尼奥“更聪明,更有见识,也更有文化”。在波拉尼奥离开西班牙之后,胡安·帕斯科、何塞·马利亚·埃斯皮那萨、何塞·比森特·安纳亚这些人都会时不时地继续和马里奥见面,而且大家都认为他是个独一无二的人:黑暗的生活;全身心地投入波希米亚风格和非正统的诗歌创作中——在笔记本上,在零散的纸张上,在墙壁上……

就像路易斯·费利佩·法布尔在《自由文学》中写的那样,马里奥·圣地亚哥“对于刚接触他的人来说,是个有文化的作家。他在别人书的空白处,在餐巾纸上及其他一些废纸上写了超过2000首的诗作,尽管他一生中只出版了一本书——《天鹅的嗥叫》(1996年),还有一本题为‘永恒的吻’(1995年)的小册子,这两本都没有很高的传阅度”【2】。

“他每天都在写作,无时无刻不在写作,即便手上没有笔,他也是在以诗歌的方式处理所有的事情。他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正在看的读物、电影和画作交织在一起。”【3】

“他整天都在到处走,走到哪儿就写到哪儿,也不管手边有什么,写在报纸上,或者他阅读的书上。他停住脚步,写一会儿,然后继续走,写在地铁票上,写在餐巾纸上。”【4】

2006年,经济文化基金会出版了马里奥的诗集《圣人的脸》,由马里奥的妻子,也是他孩子的母亲蕾维卡·洛佩斯和他的朋友马里奥·劳尔·古斯曼共同负责出版事宜。这个项目是罗贝托·波拉尼奥向阿坎提拉多出版社提出的,但是在达成自己的心愿之前,我们的作家就不幸离世了。最后是胡安·维尧罗和亚历杭德罗·奥拉【5】促成了该诗集的出版问世。

据《艺术与垃圾:马里奥·圣地亚哥·巴巴斯奎罗诗选》【6】的汇编者和序言作者,研究员、诗人、作家路易斯·费利佩·法布尔【7】所说,“马里奥·圣地亚哥·巴巴斯奎罗就是他本人最好的作品。他的真名叫何塞·阿尔费雷多·塞德哈斯,新的名字就是他文学创作的一部分,他创造了一个角色”。

对法布尔来说,马里奥的诗歌是“一种自我的缩影,尤其参照了他自己所创造的这个人物”。当他的支持者感到沮丧,强调马里奥·圣地亚哥就是马里奥·圣地亚哥,是个真实存在的人,不是罗贝托·波拉尼奥《荒野侦探》中的角色时,法布尔评论说:“我认为他自己在这方面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在我看来,马里奥本人从一开始就在为创造神话而准备各种元素”。

“于我而言,乌利塞斯·利马就是马里奥·圣地亚哥,但是马里奥·圣地亚哥并不是乌利塞斯·利马,”法布尔说道,他是通过《荒野侦探》认识马里奥的,“因为这就是你读罗贝托的小说常常发生的事情:生活就是他写作的参照,我们所有的读者都会化身成侦探。”

法布尔是一名散文家,同时也是研究员,他的研究领域主要是诗歌,从这个领域出发,他又阅读和分析了《荒野侦探》,他认为《荒野侦探》这部作品在小说这个领域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

“小说中的环境使得不可能的文本成立,波拉尼奥从不会给你写诗,但是他会提供让诗歌产生的环境。”法布尔说道。

法布尔很难接触到马里奥·圣地亚哥未出版的作品。为了摆脱这种失望的心情,他翻阅了成千上万的论文和著作,只为找到诗人作品中的浆液和根源。

“我很害怕找到作品,再否决它,让它在我的心里死亡。当开始读他的诗歌时,我会说:‘呃,其实也没什么。’我不喜欢波拉尼奥的诗。我想,他在诗歌这类体裁上创作的失败可以用他叙事的能力来弥补。缺席的诗,不可能的诗,这样的想法让我找到了马里奥·圣地亚哥的一些诗歌,这对我很有用。一开始,还是挺令人失望的:有些不错的,但是在我的标准下,他不是一个理想的诗人。越深入研究,你就越发现他不是费尔南多·佩索阿,也不是兰波。突然之间,我意识到这确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项工程太过浩大,一个人只能完成其中的一部分。因为实在有太多东西了,其中有太多的垃圾甚至根本没法出版。布鲁诺·蒙塔内从西班牙给我发来信:‘我们这里有准备出版的马里奥·圣地亚哥的诗。’总之,马里奥是个强迫症作家,在任何平面上随时都能写作。

“我的观点是,即便是他活着的时候出版的书也都只是文选而已。他所做就是选出一些他的诗,他甚至都不能算是书的作者。我认为那些书不属于他。还有就是文学评论并不像艺术评论那么现代和先进,我们仍很落后,我们从不去看文字被创作的环境是什么。我们仍然将文本作为唯一的形式拼装起来,事实上,马里奥·圣地亚哥就是他的文字,而他本人也是一种表演形式。如果你读马里奥·圣地亚哥的一首诗,你可能会感到失望,但如果我告诉你:这首诗是在阿方索·雷耶斯诗集内页的空白边缘创作的,那你就会觉得它是一种‘干预’。是的,用艺术评论的术语来描述,这叫作‘干预’。你不是在看一个完成的作品,而是在看一部尚在不断创作的作品,或者说创作进行中的作品。

“在我看来,马里奥·圣地亚哥最有趣的地方在于:相对那些完美的、纯粹的、精致的墨西哥神圣的诗人们,他一直在以某种方式拒绝创作杰作。

“另一方面,我认为墨西哥的诗歌不是古典诗歌,而是表达阶级意愿的诗歌。”

你是怎么认识马里奥·圣地亚哥的孩子们的?

我是通过胡安·维尧罗认识他们的。我先是尝试联系后现实主义诗人,比如拉蒙·门德斯等人。这些人都是迷茫的醉汉,每次见面,他们都会问我要钱,而且他们好像绑架了马里奥·圣地亚哥的形象似的。他们对罗贝托·波拉尼奥很恼怒,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会很不满我们要出的这本诗选。《圣人的脸》出版以后,他们也非常生气,主要是因为书是由经济文化基金会支持出版的。他们觉得我们是在消费他们心目中的圣人。只要是任何与马里奥有关的事情,而不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就会拈酸吃醋。

我想,马里奥的孩子可能对有关他父亲形象的这些讨论完全不知情吧……

呃,其实我觉得他们对此还是很害怕的。他们最后成了两个孤儿,虽然成年了,但在这世上孤孤单单,没了亲人。一对兄妹安稳地住在母亲给他们的公寓里,这母亲应该也算是处事有条理且负责任了吧。他们崇拜父亲,这让我觉得马里奥应该是个好爸爸,尽管他们的家庭情况很混乱,而且还面临那么多困难,尤其是马里奥还是个酒鬼,有时你不得不把他从大街上拖回家。最终,他确实死在了大街上的一场交通事故中。男孩叫莫格利,和《丛林故事》的主人公同名;女孩叫娜嘉,出自安德烈·布勒东的小说。孩子们给父亲布置了一个祭坛以向他致敬,上面放着照片和他喜欢的所有东西。他们和我分享了很多,他们一直害怕成长过程中听到朋友说他们的父亲总是臭骂“文学当权派”。实际上,对于诗人来说哪有什么文学当权派。写诗就是被边缘化的。他们父亲的书房几乎没有任何变动,每次,某个“朋友”过去时,总会偷几本书走。他们是会说墨西哥诗人坏话的那些人,却偷走了马里奥·圣地亚哥写的东西。

马里奥·圣地亚哥的孩子跟你谈论过波拉尼奥吗?

我们不太聊这个。我想对于他们来说,波拉尼奥也不是个轻易能说的话题,尤其是当他们听到人们是怎么谈论波拉尼奥时。我想,人们对波拉尼奥成功的羞辱正好代表了他们不曾拥有的一切,因此他们对他感到愤怒。另一方面,我认为罗贝托对马里奥,要比马里奥对罗贝托好。当然我不得不说,马里奥甚至无法与自己相处,但是有趣的是,我发现一首未发表的诗,那是献给波拉尼奥的,里面提到了现实以下主义。也是我们要出版的诗选里最好的几首之一。我想对罗贝托·波拉尼奥来说,马里奥·圣地亚哥代表着最好的他自己,罗贝托宁愿将其在自己心中理想化,而不是与走下坡路的他日日相处。罗贝托将青春的纯粹贮存在了马里奥身上。“那就是我的理想”,他是绝不出卖自己的纯粹诗人的形象。也正是这样的形象从根本上导致了他的失败。马里奥让波拉尼奥既害怕又着迷。“你把我不敢做的事都做了”:我想他们之间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年轻一代,将会读到马里奥·圣地亚哥,对此你怎么看?

原则上说,我认为墨西哥是一个没有先锋文学的国家,至少我是秉持着这种信念长大的。突然,你面前出现了这么个人,从杰出的文学先锋国家出生,比如智利,他写下了《荒野侦探》这样的小说,告诉全世界墨西哥是有先锋文学的。波拉尼奥的所作所为,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1970年代人们阅读诗歌的方式,这将马里奥·圣地亚哥推到了大众的视野,他也是墨西哥另一种非传统文学的代表。人们常说墨西哥缺少大街上的声音,而马里奥·圣地亚哥的诗歌就是极度市井的声音。

我的老友罗贝托【8】

世界上所有的爱/带着他所有的血和病毒

在这历史性的沉醉里我给你写下:诗选?/

没有铭刻我们的

阴道嘲笑她的蜜液

温顺的阴茎牺牲了/有去无回/

佩德罗·达米安说:墨西哥诗歌

分为两种:墨西哥诗歌&现实以下主义!!!

欢呼的浪潮

作品&姓名?

信封的疑问

是关于这座15年的桥((迷幻/饥渴))

哎呀 这一吻

——卡洛缇阿诺&卡西莫多——(郑重的)

布莱/洛威尔/齐默曼【9】

你的手势

你的生死

你坚不可摧的西蒙·玻利瓦尔

我是来自阿亚库乔的秘鲁人

红土就是我的毛孔

即使在梦中,我也会纵身跳下山谷

“我是另一个”【10】纵队

阡戈·卡萨诺瓦【11】却将鬼马戏王【12】驱逐

我和你回忆着安娜·卡里娜【13】

唱着一首反对金钱的美丽歌谣

玛尔塔·马塔斯说她不明白罗贝托·波拉尼奥喜欢布拉内斯的什么,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就是“和其他地方一样的小城,没什么特别的”。庞奇·普伊格德瓦更夸张,他说波拉尼奥“品味差”,选择住在这个海边小城,而胡安·马塞也是在那里“与特蕾莎共度了最后几个下午”【14】。

然而,波拉尼奥1985年到了那儿以后,就和妻子卡罗利娜·洛佩斯定居下来,直到他离世那天。波拉尼奥如此成功地融入布拉内斯的环境中,当他成名后,被选作在这座小城的守护神日来宣读祝词。那是1999年。

“我很高兴在1999年当面结识了他。几个月前,我被加泰罗尼亚社会党选为布拉内斯市政厅议员。在市政厅里,人们习惯在守护神日(圣女安娜节),邀请一位文化或政治方面的知名人士来宣读祝词。市长和所有市政厅议员都坐在中心广场的台子上,座无虚席。通常,市长身边坐着的就是将要宣读祝词的名人,他被先介绍给市长。祝词宣读完毕后,市长又将他介绍给所有议员。然后,大家一起在市里的某家餐厅共进晚餐,由政府买单。那一年,我们的祝词宣读人就是罗贝托·波拉尼奥,我们吃饭的餐厅是布拉内斯的豪里佐酒店。”【15】

如今,布拉内斯已经不再神秘,不仅是因为马塞的小说,也因为波拉尼奥曾经生活在那里。波拉尼奥的房子在兰布拉华金约亚金·路伊拉大道上,离卡罗利娜·洛佩斯和两个孩子住的房子很近。他曾经打工的地方,也就是他母亲经营的杂货店,在哥伦布路28号。布拉内斯市政图书馆还有一间罗贝托·波拉尼奥厅,门上挂了一块牌子,印着这样一句话:“我只希望被视为一个还算体面的南美作家,生活在布拉内斯,也爱着这个小城。”

波拉尼奥俨然已成为这座城市绚丽风景的一部分,在他去世后,一直有狂热的读者来布拉内斯寻找他的足迹。很多人会去纳尔齐斯·塞拉的音像店,波拉尼奥称他是“布拉内斯的宣言”:“我现在仍然记得纳尔齐斯·塞拉,他曾经开过,当然现在仍然经营着一家音像店,我觉得他是这个小城最幽默的人之一,他也是个很友好的人,我曾好几次和他共度一整个下午讨论伍迪·艾伦的电影(纳尔齐斯·塞拉最近在纽约刚见过他,这又是另一段故事),或者聊聊惊悚小说,只有我和他,有时迪马斯·卢纳也会加入,那时候他还是个在服役的小孩子,现在他已经经营自己的酒吧了,我们也见过几次。”

“他90年代开始来我的音像店的。他对所有的电影都感兴趣。我们谈论着电影,度过了很多愉快的时光。他很喜欢英国导演亚力克斯·考克斯。我们也会聊其他东西,比如宗教、政治、文化等。”纳尔齐斯·塞拉说。

“在我记忆中,他是个简单的人,总是穿着长长的大衣,手臂下面夹着报纸,手上还拿着几本书。每次想起他,我最欣慰的是他永远都是那个罗贝托,出名前或者出名后都是一样的。

“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总是一起去喝咖啡。一开始,我还挺吃惊:他到我店里,说他是个作家、诗人,但没人知道他是谁。他经常说,只为文学而活,否则他宁愿去死。我最后一次见他时,是在一个酒吧,当时有很多人,是他叫的我。我们聊了好一会儿。我离开酒吧时,有人拦住我,问我刚才跟我说话的是不是罗贝托·波拉尼奥。他当时在布拉内斯已经很出名了。

“我从电视上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我去了在巴塞罗那举行的葬礼,但之前我并没有去医院看望他,一切都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

“我和罗贝托是很好的朋友,他每天都会来我家,他的死无疑是巨大的损失。”这话出自糕点师琼·普拉内斯口中。是他安排布拉内斯图书馆的档案厅以波拉尼奥的名字命名。

“他是个好父亲,也是位出色的丈夫,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在我看来,他是一位智者,他无所不知,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他不仅了解文学,也通晓绘画、电影和其他的一切。”琼·普拉内斯回忆说。

“他常来我的店里给劳塔罗买一款不含糖的点心,还总拿自己的病开玩笑。得知他去世时,我人在瑞典,我在《国家报》的头版看到了这个消息。我很震惊,在我出发去北欧之前,他还告诉我:‘你快点回来啊,毕竟我剩的日子不多了。’我当时还告诉他,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现在才知道他并没有开玩笑。他从来没有因为生病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总是保持自己一贯的样子,慷慨大方,是位很好的朋友。”

据肝病学家维克托·巴尔加斯·布拉斯科向智利杂志《事件》证实的那样,波拉尼奥的病,跟饮酒没什么关系,更别说他从没碰过的海洛因了。他的病是免疫系统引起的问题。

“他的免疫系统紊乱了,胆管受到影响,从而对肝脏产生了损害。这是一种慢性疾病。一开始,他比任何人都更痛苦,然后他又好了一阵子。他因生病的事很焦虑,变得很敏感,随便一个检查都会让他痛苦万分。”维克托·巴尔加斯·布拉斯科说。《无法忍受的高乔人》就是波拉尼奥献给这位医生的。相比医患关系,他们更像朋友,经常一起讨论文学问题。

“我曾经很穷,流浪街头。但我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毕竟,我没有生什么重病,”糕点师普拉内斯说,“我经常换性伴侣,但也从未染过性病。我不停地阅读,但我从不期待自己成为一个成功的作家。对我来说,掉牙甚至都意味着在向加里·斯奈德【16】致敬,因为他的生活就如修禅一般,完全不在乎保护牙齿这类事情。但一切都还是会来的。”

一切确实都来了。

正如我们故事的开始。

【1】此段译文出自罗贝托·波拉尼奥:《未知大学》,范晔、杨玲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年。——译者注

【2】出自路易斯·费利佩·法布尔《自由文学》,2008年10月。

【3】蕾维卡·洛佩斯·加西亚(1966—2011),马里奥·圣地亚哥的遗孀,在接受亚历杭德罗·弗洛雷斯为自己命名为“经济学家”的博客所进行的采访中提到。

【4】出自里卡多·奥斯拍摄纪录片《未来的战役》时对莱昂·波拉尼奥进行的采访。

【5】亚历杭德罗·奥拉(1944—2006),诗人、墨西哥文化官员,也是作家卡门·博洛萨的丈夫,和她两个孩子玛丽亚和胡安的父亲。

【6】木筏出版社,2012年。

【7】1974年生于墨西哥城。

【8】马里奥·圣地亚哥·巴巴斯奎罗献给罗贝托·波拉尼奥的诗,收录于《艺术与垃圾:马里奥·圣地亚哥·巴巴斯奎罗诗选》,木筏出版社。(本诗的翻译得到文学博士张悦的帮助,特此感谢。——译者注)

【9】美国诗人、歌手,鲍勃·迪伦的原名。三位名人的名都是robert,和波拉尼奥同名。——译者注

【10】原文出自兰波十七岁时写给好友保罗·德莫尼的长信,其中第一次热烈而直白地谈到他作诗的“创作实验”(词语的炼金术),许多“兰波名言”都在这封信里,比如“真正的诗人应该是通灵者/预言家”“我是另一个”。兰波体验到创作中所谓“通灵”状态,即超越正常的理性、逻辑、线索,似乎有另一个“我”在我之外/之上,在诗的海洋中“忘我”创作。——译者注

【11】原名鲁道尔夫·卡萨诺瓦,墨西哥轻量级拳击手。——译者注

【12】墨西哥喜剧大师。——译者注

【13】模特、演员。——译者注

【14】《与特蕾莎共度的最后几个下午》是胡安·马塞的小说。——译者注

【15】据社会党议员胡安·拉莫斯·佩尼亚所说。

【16】加里·斯奈德(1930— ),美国诗人、散文家、翻译家、禅宗信徒、环保主义者,“垮掉的一代”代表人物之一,1974年获得普利策诗歌奖,代表作品有《砌石与寒山诗》《山水无尽头》等。——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