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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拉尼奥的肖像 13 “现在大家都能说自己曾是波拉尼奥的朋友”

伟大的墨西哥作家

不可绕过的科塔萨尔

缺少批判的神化

耀眼又博学

感性的同源亲近

就像流行明星一样

后政治主义作家

魔幻现实主义的延续

金钱的力量

拉丁美洲作家文选

是塞维利亚杀了我

拉丁美洲的最后一个作家

“我很早就读过波拉尼奥。当时我在西班牙的萨拉曼卡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也是在那个时候写下了《寻找克林索尔》。所以当《美洲纳粹文学》问世时,我就第一时间读了它,虽然当时并不知道作者是谁,只因为这本书的名字和我正在写的作品相关。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他是一位出色的作家。”

这些话出自墨西哥作家豪尔赫·博尔皮之口,他是罗贝托·波拉尼奥文学坚定的拥护者和传播者,这也使得他在经营一家墨西哥文化电视台——22频道期间,成了纪录片《未来的战役》的制片人。

对于《织影者》的作者【1】来说,《遥远的星辰》是波拉尼奥最出色的作品之一,而《2666》毫无疑问更是其巅峰之作:“在波拉尼奥去世后才来读他的作品令人惶惑不已,我想尽管他已经有所成就,这些作品仍未被人们广泛且深入地阅读,而恰恰是这些作品为拉丁美洲文学,更是为世界文学打开了许多扇不同的大门。”

自从第一次阅读《美洲纳粹文学》后,博尔皮就无法自拔地沉浸在波拉尼奥的作品中。他们因为在不同地方的会面,也开始有了私下的联系。但无论怎样,这位墨西哥作家对波拉尼奥文学世界的痴迷从未改变。

“现在大家都能说自己曾是波拉尼奥的朋友,但我们之间至少已经维持了好几年的私人交情了,到他去世前,他都不断地给我惊喜、让我着迷、令我感动。”他说。

对于博尔皮来说,波拉尼奥所有的文学想象都发生在墨西哥。他见证了很多次波拉尼奥是如何拒绝回到这个给了他无限文学灵感的国家。

“他好几次被邀请前往瓜达拉哈拉国际书展,但他总是最后取消行程,我想这是因为他把自己的想象空间留在了墨西哥。当然,他还继续写智利人,写阿根廷人,写拉丁美洲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人,甚至还写加泰罗尼亚的故事,但他的想象世界的中心,比如《荒野侦探》和《2666》都发生在墨西哥,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也算一个伟大的墨西哥作家。”博尔皮确认道。

正如我们所知,博尔皮在他的文章《玻利瓦尔的失眠》中宣告了拉丁美洲文学的终结,他说:“拉美文学的标志已经不复存在。”他将波拉尼奥置于拉美这片大陆的传统之中,认为他的文学正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他是最了解拉丁美洲传统的作家之一,却将自己定位为对抗传统的人。此外,他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在这种传统环境中自己想做些什么。他对于这一点确实非常确定,这就是为什么他与世界的关系如此独特,极大的仇恨、暴力,同时却能散发强烈的吸引力。”他说。

“对波拉尼奥来说,科塔萨尔是不可绕过的高山。他是整个时代崇拜的作家,而波拉尼奥自己呢,也变成了被另一个时代崇拜的拉美作家,他总是被神化,却少了些批判的声音,这点很危险。

“《跳房子》是拉丁美洲一代作家都奉为神作的小说,而之后拉美的读者们又以同样的态度对待《荒野侦探》。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崇拜《跳房子》的一代作家开始有了对这部作品的批判,甚至暴力相对,不难想象,以后那些读者会对《荒野侦探》发出怎样猛烈的抨击。

“实际上,波拉尼奥的书迷们可能不会原谅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并不喜欢波拉尼奥的短篇故事;更确切地说,我认为波拉尼奥并不是故事讲得很好的人,尽管他确实有几个令人难忘的故事。我承认,我一直有这样的印象,波拉尼奥的短篇故事,某种程度上,就像他的诗歌,常常是一幅草图,或者只是他更擅长的长篇或中篇的笔记而已。这就是为什么在我看来,出版那些他本人并不想公开的作品是个错误,包括出版那些无法体现他的伟大之处的短篇故事、片段或者被删减过的诗歌。好像每一行出自波拉尼奥之手的文字都代表了奇迹。只能说,这些作品的出版无济于事,甚至一定程度上慢慢毁了他。”【2】

在豪尔赫·博尔皮的眼中,罗贝托·波拉尼奥从来都不属于他那一辈的拉丁美洲作家。当然,他也不属于同辈的西班牙作家,“他自己好像是想加入这个群体的,西班牙人却不理他”。

然而,博尔赫斯却一直都在那儿。“我想对于罗贝托来说,博尔赫斯自始至终都是非常重要的作家,但他并不常常谈论博尔赫斯,更别提其他作家。”博尔皮说。

1998年波拉尼奥出版了《荒野侦探》。1999年博尔皮出版了《寻找克林索尔》。两位作家不可避免地会在一些新书推广活动上见到。

波拉尼奥在一次演讲中提到博尔皮的书,并且特别点到了他自己喜欢的一段内容,这件事传到了墨西哥作家的耳中。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智利圣地亚哥的书展上。

“他那时候绝对算不上知名作家。他回到祖国只是为了让同胞和同行们不悦,这也许是我们见面能相安无事的原因,他对我们墨西哥人没那么大敌意。

“他讲话真的令人着迷,他那么耀眼,那么博学,那么不同寻常,他远离陈词滥调,一直在寻找你从未想过的属于作家间的秘密联系,这种动力一直使他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我与罗贝托曾有过一段难忘的回忆,那是在巴黎时。我们在那儿见了好几次。【3】他是来推广他的几本书的译本的,巴黎似乎是他第一个收获好评的地方,当时我正好在墨西哥驻法国大使馆工作。在那段时光中,我们一起度过的那天令我印象最深。卡罗利娜和他孩子们都在,贡萨洛·加尔塞斯【4】、法比耶娜·布拉杜【5】也和我们一起……我们一整天都漫步于巴黎。如果你问我,我想和波拉尼奥再做一次什么事,那绝对是那天的散步。我向他介绍着那座城市他感兴趣的景色和事物,同时我们进行着文学讨论,这一讨论持续了一整天,散步时讨论,吃饭时也讨论,他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激动,真是有趣的人,那天太棒了。

“我认为他作品的基调就是叙事。他写了几首很棒的诗,甚至是在墨西哥时就写了的,那些却太过于被他的理性意志引领,太过于想要煽动情绪,想要与拉丁美洲的诗歌传统发生冲撞并且突破它。不过,从他的诗歌中你还是能发现故事。之后,他把它们写进了小说中。”

于博尔皮而言,波拉尼奥的小说结构是与高度理性的本能一致的,每一部都有着清晰的架构。

“如何组织材料,如何构建文本,他几乎总带着音乐的敏感度,并怀揣着极大的野心,即便对待短篇文本也是如此。”博尔皮说。他认为,波拉尼奥热潮是我们的作家英年早逝所引起的一系列的不可避免的巧合堆叠而成。

首先是西班牙读者迷上了,然后才是拉丁美洲人,他们都是从《荒野侦探》开始着迷的,带着“感性的炽热”。最后打开的是英语市场,至此才走向全球。

在拉美大陆,“对于我们这一代和新一代的作家来说,波拉尼奥的作品标志着与‘爆炸文学’‘后爆炸文学’,或者其他潮流不一样的方向的开启,他使作品中叙事的多元可能性成了现实。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可能会讨厌某些同行的风格,但对波拉尼奥,大家都是同样地钦佩。我认为在拉丁美洲,有一种感性的同源亲近,一旦传到英语世界,它似乎就变成另外一种东西。

“我们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波拉尼奥今天像流行明星一样成功,特别是在美国。有人说,这也许不仅和他作品的出版有关,也和他本人的人物形象塑造有很大的关系,我想也是这样。在英语世界,波拉尼奥被看作反叛者、流亡者、瘾君子的代表,他是如此有争议。而这些在西班牙语世界中却并未过多提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作品。

“波拉尼奥的独特之处还在于,他能够代表一种文学信仰,这种信仰是英语世界一定程度上已经在文学游戏中丧失了的东西。波拉尼奥有着对文学的热情,他相信文学可以直接影响人们的生活,这也使得他站在传统英语世界的反叛一面,甚至可以变革社会。”

豪尔赫·博尔皮确切地说罗贝托·波拉尼奥是拉丁美洲新一代作家中最有政治性的。他所代表的政治意义与“爆炸文学”时期的很不一样:“他的这种主张,我们甚至可以叫作后政治主义,因为它在意识形态上并不与任何事情相关联,但本质上来说它仍是政治,我想这也是他引起英语世界关注的原因。他变成明星作家,显然也成了一种商业现象。”

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问世40年后,《荒野侦探》在美国重演了书的销售奇迹和关注热潮,这让博尔皮相信“魔幻现实主义与波拉尼奥的这种怪异的、愤世嫉俗的、激进的现实主义之间存在着延续性”。

这位墨西哥作家想在这次采访中明确表达的是,罗贝托·波拉尼奥绝不是一个穷乡僻壤的乞丐,在巴塞罗那的街头乞求施舍,相反,“他在布拉内斯过着中产阶级的生活,和与他同时来到西班牙的其他拉丁美洲作家很不一样。在他的文学作品中,能够看到一个小资产阶级对金钱的痴迷,当然,这可能并不是他生活中真正的样子”。

阿道夫·比奥伊·卡萨雷斯曾经写道:“约翰逊博士,史上最出色的评论家之一,曾说过‘只有傻子才为娱乐而写作’。他自己是因为需求而写作,为金钱而写作,而且他确实做得很好。”

正如安东尼·加西亚·波尔塔所说,这位伟大的阿根廷作家所言正好也适用于波拉尼奥的生活。波拉尼奥的第一本小说《莫里森信徒致乔伊斯粉丝的忠告》就是和安东尼·加西亚·波尔塔一起完成的,那时候他住在巴塞罗那的达耶勒斯大街上,穷困潦倒。

“我想那应该是他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住处了。冬天的时候,罗贝托在卡斯特尔德菲尔斯露营地做夜间看守。他靠这个营生,然后买笔记本、铅笔、书和其他一些东西。夏天呢,他就在营地待上四个月,这样就省下来钱让他足以支付一年里剩下时间的房租。”加西亚·波尔塔回忆说,当他有些钱的时候,他也会给波拉尼奥带去酸奶和香烟。然后他们抽烟、聊天。【6】

波拉尼奥曾给加西亚·波尔塔写过一首诗,叫作《金钱》。

亲爱的莫妮卡,

我所剩的故事不多了,能发表的也很少,我发给你一个,但我估计我永远拿不到这份钱了。在这方面,墨西哥人的懒惰与七十年代某些拳手的运动能力绝对是成反比的。无论如何,我反正是要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吻你,

罗贝托【7】

“上帝不会给你金钱,只会给你一些异想天开的独特。”【8】

“他刚开始写作的时候,几乎没什么钱,是他父亲一直在养活他。莱昂每8天都会给他10个比索,这样他就可以买车票,那时候他还乘电车,每坐一次要付35分,但他从来不会多要钱。‘拿着这20比索吧’,我丈夫会跟他这么说,但他总是坚持10个比索就够了。”【9】

罗贝托·波拉尼奥对于物质一点儿不感兴趣,但他却不断提到金钱,这似乎是他的一个梦想(一个“癞蛤蟆”的梦想,墨西哥人常这样描述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他希望能完全靠文学活下去。他的实际生活总是离浪漫的想象非常遥远,尤其是离英语世界里人们的想象更远,他们总以为作家都愿意为文学挨饿受冻,为文学放弃一切。

他的情况用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文字来描述更为贴切:“生活中总有些时候是糟糕透顶的,你却无法逃脱,你质疑一切:婚姻、朋友,尤其是你伴侣的朋友们;孩子,不,孩子你从不质疑。……这些都会让写作变得原始。就像是史前的荒蛮一样。我们一直承认这点,这种荒蛮就如森林一般,和时间一样古老。对一切事物的恐惧,既不同于生活,又与生活本身密不可分。独自愤怒。没有身体的力量,就没法写作。想要进行写作,就必须要强于自己的身体,必须要强于自己写下的文字。……不仅是写作、写下的文字,还有夜晚野兽的嘶吼,所有人的喊叫,你们的,我的,狗的。这是社会中令人绝望的平庸。是疼痛……我认为是这样的。”【10】

波拉尼奥的写作是很荒蛮的,就像他自己的文学作品中呈现的一样。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金钱,有了钱,生活自然会容易些。

“他总是说自己想成为一位伟大的、著名的作家,而且他不会为了文学做出任何改变。”【11】

回到政治性的问题上,豪尔赫·博尔皮认为“从《美洲纳粹文学》到《遥远的星辰》,再到《智利之夜》,政治性是波拉尼奥绝大部分作品中非常关键的因素”。

他补充说:“《荒野侦探》中,这种政治性的呈现也许是以一种难以捉摸的方式,但在《2666》中,它却是非常明显的,政治性是至关重要的。”

博尔皮认为波拉尼奥“总是试图不让自己陷入政治正确的惯性中”,所以不怎么谈论政治。他最喜欢聊的当然是文学。

“他会问一些墨西哥的事情,但并不多。”

“罗贝托正在准备出版拉丁美洲年轻作家的文选。我的意思是,既然罗贝托的文字这么受出版社欢迎,那么是不是也应该考虑考虑出版他编选的这本文选呢。他很早之前就开始这项工作了,不过之后放弃了一段时间,因为开始写《2666》。这项工作也证明了他曾花很多时间和精力来读同辈和晚辈作家的作品。比如说阿兰·保罗斯、丹尼尔·萨达、胡安·维尧罗,这些都是波拉尼奥欣赏的作家。”博尔皮说道,他为自己能与波拉尼奥成为朋友感到莫大的骄傲。

“我必须指出波拉尼奥是我们那个年代最优秀的作家,同时,他就像我们这些作家的星探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他受到大家尊重。那时候他并不像现在所说的,是我们的宗师。他会突然点到某个作家,然后说他的一堆好话。那时,他还不像现在地位如此稳固。而且我们的年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他与这些年轻作家的关系都是相互的。”

在塞维利亚的那次神话般的会面,大家已经有很多说法了,那也是罗贝托·波拉尼奥的最后一次旅行。几周之后,他就在巴塞罗那一家医院的病床上离开了人世。

“是塞维利亚杀了我”,罗贝托这样描述他在塞维利亚与其他拉丁美洲作家的会面,而且这句话也被广泛传播。除此之外,他还写道:“那是一条宽阔且气势磅礴的大河,从河里至少钻出25个50岁以下、40岁以下,甚至30岁以下青年作家。有多少人会溺亡在这条河里?我想所有人都会。”【12】

博尔皮说,塞维利亚的那次聚会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圣典,而这刚好发生在他去世的10天前。留下的都是鲜活的记忆,因为,那都是关于他的最后记忆。我和当时负责我的书的出版商塞依斯·巴拉尔出版社和何塞·曼努埃尔·拉剌基金会的同行们非常积极地参与组织了这次会面活动。我们都觉得波拉尼奥应该到场,吉列尔莫·卡夫雷拉·因方特【13】也应该来,他也是爆炸文学中的重要一员,处于爆炸文学的核心圈,一直与年轻人走得很近。当时能在塞维利亚见到波拉尼奥和卡夫雷拉·因方特实在是太棒了,他们俩现在都已经离开了我们。我们相聚了5天,一起到处转转。这是一次非常不寻常的会面,但并没有公开。没有其他人打扰我们,在一天天的接触中,我想罗贝托逐渐意识到他有多重要。我们有次出去散步,他买了份《解放报》,那上面登了篇有关他的报道。报道很长,全是赞美之词,这让他非常开心”。

“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必须带上自己的稿子,但罗贝托什么也没带。他只带来了现在非常流行的‘是塞维利亚杀了我’那个段子。这似乎更像是一种声明,试图去揣测未来。他的发言像小说一样被出版了,但很可能那只是他本来就要写的文本的四分之一内容,在这段话里,他开了很多玩笑,对身边的人和事嗤之以鼻。一些评论家希望看到他的文本中有些严肃的内容,以此作为他去塞维利亚嘲弄其他作家的证据,这也是伊格纳西奥·埃切瓦里亚的观点,我呢,是完完全全不同意的。我想那只是他稿子一开始的一点内容,他之后肯定会涉及很多其他东西,只是他最后不想讲了而已。他在会上说:‘我本想写篇文章,题目叫作——是塞维利亚杀了我,但我只能写出几段话,所以我就读读我为另一个会议准备的文章吧。’【14】的确,他后来读了另一篇文章。”

博尔皮多次提到,从某种意义上说,罗贝托·波拉尼奥是拉丁美洲的最后一位作家,“他真正把自己当成了拉美人;我仍然记得自己与他进行的那些长时间的交谈,他在拉丁美洲文学方面的学识非常渊博,读过很多19世纪和20世纪初不出名作家的作品,与他们以某种方式保持沟通对话。他自己的作品从本质上来说,也是拉丁美洲的。他的优秀的著作也许是对爆炸文学期间所有小说的回应,比如《绿房子》《我们的土地》和《百年孤独》等。”

【1】豪尔赫·博尔皮。——译者注

【2】豪尔赫·博尔皮,《波拉尼奥,一种流行病》,发表于多家杂志,其中包括2003年《墨西哥大学学报》,也是散文集《传染的谎言》的结尾篇。

【3】2000—2006年,博尔皮是比森特·福克斯执政时墨西哥驻法国的文化参赞。

【4】贡萨洛·加尔塞斯(1974— ),阿根廷小说家,作品主要关注身份、父子关系、婚姻关系等,代表作品有《焦虑的人们》《未来》等。——译者注

【5】墨西哥的法语文学评论家,因撰写有关波拉尼奥的文章《荒野作家们》而获得了阿纳格拉玛散文大奖的提名。

【6】阿尔瓦罗·马图斯,《两个飘荡的勇者》,阿根廷《民族报》,2006年3月26日。

【7】莫妮卡为墨西哥版的《花花公子》向波拉尼奥约稿,这是波拉尼奥的回信内容。

【8】出自诗歌《兰波回家》,发表在《回到南极》杂志上,1983年2月。

【9】出自马格达·迪亚斯·莫拉莱斯对莱昂·波拉尼奥第二任妻子伊雷内进行的采访,刊登于《克雷塔罗报》的文化副刊《卫城》上,2011年10月。

【10】玛格丽特·杜拉斯,《写作》,杜斯格兹出版社。

【11】出自马格达·迪亚斯·莫拉莱斯对莱昂·波拉尼奥第二任妻子伊雷内进行的采访,刊登于《克雷塔罗报》的文化副刊《卫城》上,2011年10月。

【12】出自伊格纳西奥·埃切瓦里亚《括号间》,阿纳格拉玛出版社。

【13】古巴小说家。——译者注

【14】《克苏鲁神话》,刊登于《侧边》杂志,之后又收录在《无法忍受的高乔人》中,阿纳格拉玛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