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好一封长信,装进信封,封好,贴上四分邮票。
我们胡同口中,就立着一只邮筒。我对它那么熟悉。就好像它是我的亲人。然而,这回我手里捏着待发的信,却毅然地走过了它的身旁。
我并不是要寄挂号信。倘若寄挂号信,我可以去我们这个地区的邮局。那邮局离我家并不远。走路去,只要二十来分钟。
其实,最简便的方法,是将这信径直送到邮局,甚至根本不用贴上邮票……
不。我不利用近处的邮筒,我也不直接去那邮局。我拐到大街上,坐上了公共汽车,我要一直坐到很远的终点站。在那附近,相信可以找到一只陌生的邮筒,我将把手中的信,投进它的“嘴”中。
我必须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