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千年不曾与人打交道,此刻她十分懊恼自己转的巨慢的脑子。余光扫到那个高大的白人,内心极度忐忑,却是无可奈何。
白烟在床沿久久地注视着那张脸,而后解开法术,转身出门。
沅儿懊恼地瞪了他一眼,幻想着踹他的屁股,敲爆他的脑袋,戳瞎他的双眼……瞬息间千万条毒计飞速地在她心头流转,暗想着只要一有机会,就一定报这羞辱之仇。
仇人走了,她的心更踏实了,趁着晕眩,呼呼而睡。不知几时,一阵搬搬抬抬的声音,将她惊醒。咦,身体可以动了,她活动了一下四肢,但仍旧感觉很虚弱。
三四个仆人在里面折腾着,布置着,其中一张床榻十分显眼。
“吵死了,出去!”她吼了一声,但不被理睬,于是扯了被子将头蒙上。
夜色渐深,屋内的烛光也越发地明亮。
“都弄好了吗?”
“已经好了。”
“时候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
几句对话之后,门砰地关上,她掀开被子,见自己一个好端端的房间,被帘蔓屏风隔开,弄的怪怪的,心里千万个不乐意。
“一帮鸠占鹊巢的坏蛋!”
刚骂了一句,门又开了。
是他?白烟!
“喂!你怎么又来了?”
“当然,我的卧榻在这里。”
“什么?你要睡在这里?不行!”她一口否决。
“我是这宅子的主人,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
“可这是我的房间,你好歹也是个神,怎么如此不知礼义廉耻?”
“礼义廉耻?你一个小姑娘,与人无媒苟合,私定终身,还好意思跟我谈论礼义廉耻?”
无媒苟合,私定终身?她书读的少,且最讨厌这些四字的家伙。愣了片刻,觉得这味儿不对,驳了句:“你就是不知廉耻!”
白烟很平静地走到她近前,“听着小丫头,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放屁!明明就是你把我掳来的。”“掳”这个字怎么感觉自己是弱小的如同毛毛虫一般,不!下次绝对不能这么说。
“如果你不撞树,我还真不想将你留下。”
“啊?”她有些懵圈,难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明日,我会奏请天君赐婚,今后……不!万万年我们都会同宿在一个屋檐下。”
“什么?赐婚?赐什么婚……难不成你要……和我成婚?”又是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搬来这里?”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还没玩够呢……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又不认识你!你……”
白烟将婚书丢给她,“看看吧,这可是你父亲,亲手写的婚书,他的字迹,你应该不会认错哦?”
“婚书?婚书是什么?我不认识!”她嘴里这样说,但那飘逸的字迹真像是出自父亲之手。
“不可能,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儿,他怎么会把我许配给你?”
“时间太久我忘记了,不过你承认这是你爹所写就好,免得别人说我骗婚!”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我压根就不记得……”
“啊,对了,你昏睡了一天一夜,要沐浴吗?”
“废话!你在我怎么沐浴?”她看他一身素白,不染半点尘埃,难不成是有什么洁癖?
“也是,你那孩童用的浴桶该换了,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语毕,白烟侧卧在榻上,闭上了双眼。
“睡觉都不摘面罩,一定长得无比自惭形秽!”“自惭形秽”?这好像又是一个成语,天呐!又进步了,可惜爹爹不在。激动了片刻,又归于落寞。
白烟透过珠帘往她这边瞄了一眼,见她在打坐调息,便不动声色地睡去。
而这边,小青龙沐风下界后转了好些地儿,都觉得无趣得很,方才来到海边,就不偏不倚撞上了父亲东海龙王敖坤。
“逆子,站住!”
沐风逃避不及,只好笑呵呵地凑到他的近前,“父王,真巧!你怎么在这里?”
“交出来!”海龙王敖坤呵斥道。
“交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他一脸懵逼,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还在装糊涂,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敖坤气的吐白气,一爪揪住他的耳朵。
“疼疼疼,父王,你总得说是什么,我才好知道是不是我拿的嘛!”
“你娘的陪嫁,就是那条鱼形的玉坠。”
“哎!是它啊,我就是拿出来玩几天,正准备还回去的!”他从脖子上取下宝玉交给父亲。
“算你小子识相,回去跪着,否则……”
“扒皮,抽筋!”他耷拉着肩膀,嘟噜着。
“知道就好!”
他见父亲一反常态,还在往上飞,十分好奇,跟了过去。“父王,你没事吧?不怕犯天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