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一夜辛劳,妾身备了参汤,来人端上来。”
很快侍女们送来两碗参汤,其中一碗是给冠宇的,冠宇不敢受,天君道:“给你就喝,只是一碗参汤而已。”
冠宇感激了一番,喝下。
青丝屏退左右,又施法将大门关上。
“冠宇,你站那么远做什么,上前些。”
“是!”冠宇上前少许。
“这里没有外人,妾身就直说了……”
“丝丝,你可是探听到重要的消息?”
青丝点了点头,“天君在庸华殿是问不出什么的,天后留着云芝一命,就是想堵住您的口。”
“云芝真的是白衍的人?”
“非也,她其实是受混元天王的差使,若是妾身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天王早年埋伏在天后身边的棋子,所以您去搜宫才没找到什么。”
“消息确切?”
“自然,有人亲眼目睹云芝与人接洽,昨日天后离开庸华殿后,她便潜入了天后的寝殿,大致是按照吩咐,布置密室。”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没理由帮她,莫不是他们已经暗地里结盟?”天君疑惑。
“不是没有可能。”青丝道。
“天君,娘娘,臣听得糊涂,二位所指的‘他们’可是天后与混元天王?”
天君点头,“冠宇,你怎么看?”
“臣除了方才在殿上,未曾与混元天王打过交道,不过听过些传闻,他与天后娘娘好像是有很深的过节,再加上殿上的事,臣怀疑他们结盟的可能性不大。”
“殿上,殿上……难道你认为那个白烟是假的?”
“天君,一个人蛰伏了万年,这万年是可以做很多事的。白衍为人一向十分谨慎,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让人抓住把柄,臣觉得白悦的证词不足采信。其次,殿上那个天尊,语气傲慢,还有他的身体,一株七星鹤丹,至多也就是能续命而已,不可能完全治愈。”
“如果那个白烟是假的,又是他的人,那岂非更加的后患无穷?”天君面色更加地凝重。
“假设咱们这些推测都是真的,那卷典籍,就一定是在混元天王手里,真的天尊如果真是被他囚禁,将来极可能成为他手中最厉害的武器。”
“不!这件事不会只是这么简单,他心思复杂,又怀有极深的仇恨,一定还有别的图谋。”青丝道。
“你是指篡位?”
“虽然他膝下无子,但按照他性格,不是没有可能。守卫天宫的禁军,都在四皇子手里,远在边境的大皇子,握有重兵,天君以为他会和谁联盟呢?”
“这?毕竟没有实证,咱们还是不要再推测了。”
“天君所言甚是,娘娘,毕竟咱们还缺少有力的实证。”冠宇道。
这时,青丝的手颤抖了几下,随即痛苦地捂着肚子。
“丝丝,你怎么了?快,传医神!”天君紧张地大喊。
冠宇,急急地冲出合欢殿,将医神找来。
半晌,青丝的疼痛总算缓解,幸好救的及时,出血不多,孩子无恙。
“医神,到底是什么原因?”
“回天君,像是中毒!”
“中毒?什么毒?”
“这臣暂时不清楚,娘娘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近来白日总是昏昏欲睡,可到了晚上又头疼,难以入睡。”
“头疼?”医神冥想了片刻,“娘娘,近来可有焚香?”
“很少,至多就是些普通的凝神香。”
青丝派人取来,医神闻了闻,“不是这个味了,方才臣在诊脉的时候闻道一股异香,很像是一种慢性毒药。娘娘,冒犯了!”
医神俯身嗅了嗅,目光落在了她的头发上,“果然是这里。”说着又环视了一周,见着案几上一把木梳,取来一闻,“真是如此。”
“这梳子有何异常?”
“回天君,这梳子沾染过毒粉,气味与娘娘头发上的一模一样。此毒名唤‘幽兰’,乃是由毒花的花粉制成,用在头发上,可让头发乌黑光亮,但长期使用,便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尤其是孕妇。”
天君大怒,下令将所有的婢仆叫到院中,严加审讯。负责梳头的宫女,禁不住盘问露出了马脚,吐出此药乃是她庸华殿的姐妹给的,受命于天后。
婉心收到消息,事情败露,急匆匆地向天后禀报。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天后本想将婉心推出去当挡箭牌,可是她服侍她时日尚短,不足以取信于人,于是目光落在了一旁伺候的云芝身上。
“云芝,你不是总说愿意为本宫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吗?”
“娘娘饶命!饶命啊娘娘!”云芝惊恐地求情。
“本宫这是给你机会,戴罪立功,你只需要将脏水泼向混元天王,本宫定会保你性命无忧!”
“可是娘娘早上不才证明了奴婢的清白吗?此时翻供,天君定会一直追问,奴婢实在怕为娘娘惹来祸端。”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娘娘!”云芝呜咽地跪下,“云芝家人的性命都在天王手里,云芝实在不敢啊!”
“混元天王能做的,本宫也能做,本宫还能保你的性命,他能吗?若是本宫落难了,你是本宫身边最信任亲近的人,你会是什么下场?凌迟?还是形神俱灭?”
云芝霎时崩溃,瘫软在地。
天君的圣驾到了殿外,婉心扶着天后出去,云芝擦了擦眼泪,拔下头顶的发簪藏在衣袖,颤巍巍地爬起来,跟在后面。
天君直入正题,当场便让合欢殿的那宫女指证,宫女的手方才抬起,云芝站了出来,“不用指证,一切都是奴婢安排的。”
“就凭你?”天君自然不信,怀疑地看向天后。
“天君看本宫作甚,本宫也是一头雾水,青丝妹妹怎么样了?孩子保住了吗?”
“猫哭耗子假慈悲!”
“天君,此事和天后娘娘无关,都是奴婢一人的错,是奴婢指使婉心将毒粉给了这宫女。”云芝跪下。
婉心慌张慌张地跪下:“天君明察,奴婢只是受了差使,并不知道那是毒粉。”
“那不是香粉,是一种慢性毒药,天长日久,便可以让青丝天妃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