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挺遗憾。”
“可能也正是这样，义父才会格外疼爱我，连这赶鹿车都是手把手地教呢，义父……”
一路上，鲜羽所言都是混元天王对她如何如何的好，怎样怎样的恩情，说到深处，甚至以袖拭泪。
到栖鹿山时，夜色已深，鲜羽慌了，直接带他去了后山崖边，混元天王已经等在了那边。
“义父，天尊来了。”鲜羽呼了一声，利落地跳下鹿车。
“毛手毛脚的，没礼貌，还不快请贵客下车！”
那声音比从前老成了许多，透过灯笼微弱的光芒，他注意到了他的轮廓，身材瘦削，完全不似当年的魁梧。
“天尊，请！”鲜羽伸手扶他，白烟身形如烟一闪，缥缈间便到了混元天王跟前。
“多年未见，天尊的风姿不减当年啊！”
“多谢天王盛情相邀，这月黑风高，不知那药草生长在何处？”
“就在对面的崖壁上，等月出，就看见了。天尊，稍坐，尝尝本王亲手炮制的花茶。鲜羽，倒茶！”
“是，义父！”
鲜羽乖巧地倒好一杯，双手奉上，柔声道：“天尊，请用茶！”
“有劳了！”白烟接过品了一口，“口齿留香，好茶！”
“这茶水乃是用精心挑选的花露所制，所以口感自然不同一般。”
“久闻天王隐居于此，不问世事，此番盛情相邀，应该不只是为了赠送药草吧？”
“呵呵，快人快语，你看那片云。”
白烟抬头见着月亮从云层里探出了头，周遭的一切明亮了许多。
“鲜羽，做好准备！”
“是，义父！”鲜羽往崖边望了一眼，飞身而去，直到月光洒在花骨朵上，花瓣开始绽放，便连根拔起。
“义父，您瞧，这药草种了千年，终于成了！”鲜羽激动地捧着。
混元天王摘下药花，敦促道：“天尊，快！服下！”
“这是传闻中可以续命结魄的七星鹤丹？”
“正是，快服下，否则药效减弱，就白费功夫了。”
“这，实在太过贵重，恕白烟不能接受！”
鲜羽抓过，直接往白烟嘴里塞。
“放肆！”白烟呵斥了一声。
“天尊，恕罪，这药草鲜羽苦心栽培了千年，她也是一时情急。”
“您就服下吧，好歹这对您的身体有帮助！”鲜羽道。
最近身体衰弱地更快了，他犹豫了片刻，将药花吞下。
“快带天尊去温泉，这样药效才能达到极致地发挥。”
“天尊，快跟鲜羽走！”
鲜羽将他带到温泉边，“就是这里，鲜羽去为您准备干净的衣物。”
“有劳了！”白烟方才入水，便感觉到一股清气从足底上涌，感叹道：“果然是奇药！”
待盘膝坐下之后，他的头忽然眩晕起来，四肢软弱乏力，一惊：中计了，然而他已经无法站立，于是凭借着最后一丝气力，封禁了五感。
鲜羽端着准备好的衣物，等候在外面，打个盹儿的功夫，便被人打晕，扛进了温泉。
药性褪去，白烟恢复了知觉，见着鲜羽赤身躺在自己怀里，水里漂浮着二人的衣物。暗悔，一日松懈，竟然中了如此老套的美人计。
这时，一个仆人进来，见着二人这般，尖叫了一身，呼声引来了寻山的侍卫，白烟赶紧将衣服穿上。
“啊！”鲜羽被惊醒，情急之下捞了件湿衣服，裹住身体，怯怯地缩在角落哭泣。
很快，混元天王也来了。
惊呼道：“怎么会这样？来人，把这个狂徒拿下！”
“慢着！为何会这样？难道不是天王心知肚明的事吗？”
“心知肚明？本王好心请你前来用药，你却做出这等龌龊之事，正好众仙都在，本王倒要请大家评评理，看看这事到底要怎么处理！”
“众仙？”他的寿宴还有许多日，现在众仙就到了，果然是鸿门宴。
侍卫上前捉拿，他本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功力竟然剩下不到一层，被人轻松拿下。
“把他的衣服给本王扒了，捆起来，扔进水里。”
片刻，白烟便被极其狼狈地扔进了水里，废了好大地劲儿，才倚靠在了岸边，“崇业，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狂徒浪子，简直猪狗不如……”
混元天王，派人将众仙请到此处，鲜羽羞愤难耐，欲自我了断，被救了下来。
“白烟，你，你……你对得起你这天尊的名头吗？你！败类，呸！”鸾族族长瓴枢破口大骂。
“天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天尊一向守身持正，他不可能干这种龌龊之事。”
“白衍族长，这是说本王冤枉他了？事实如此，大家都看在眼里，他！玷污了小女的清誉。”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你用了药，他能被你捆绑？得饶人处且饶人，天王，不要做的太过！”
众神议论纷纷，但就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发表意见。
“依老朽看，此事还是交由天君圣裁，比较得宜！”瓴枢道。
“天尊，你倒是解释两句！”白衍紧张道。
“没什么好解释的，本尊昨夜收敛了五感，不可能对这女子做出任何越轨之事。反倒是混元天王，府上如此多的仆从，为何偏偏会是你的义女在此？”
“狂徒，还敢强词夺理，鲜羽你说！”
鲜羽啜泣道：“昨夜我端着衣服，等候在外面，因为太困，就打了个盹儿，醒来，醒来就……就……呜呜呜……”
“丫头，你别哭，此事，义父一定会为你做主！”
“本王不管你是什么天尊，有什么背景，白烟，你听着，今日你要么同小女成婚，要么喝下毒药，从此断子绝孙！”
“崇业，你好大的胆子！”白衍急了眼。
“大胆的是你，竟敢直呼天王的名讳！”一旁的侍卫高喊道。
“这泉水肯定有问题，叔父，劳烦你寻个医神来查验查验。”
“谁都不许妄动，老夫去去就回！”白衍负手而去。
“老家伙，都到这地步了，还摆臭架子！哼！”瓴枢白了他一眼。
“快给小姐拿条毯子。”
鲜羽裹着下人送来的毯子，蜷缩在假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