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点了点头，“都会有油尽灯枯的一天！”
白悦听后，面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
“没，能得您传授这些法术，已经没有遗憾！”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很久以前，曾有人预言我活不过千年，可是呢？千年？万年后我都还在。”
白悦静默了半晌，“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打听爷爷的习惯？”
白烟微微一笑，“他可是我的叔父，一点都不了解怎么能行？”
午时，白烟命人盛了一碗蕈菇炖的鲜汤端给白悦，白悦喝后大赞：“真是太好喝了，我从没喝过如此美味的汤。”
“这汤能如此鲜美，全靠一味蕈菇调味，如果你也能做一碗端给你爷爷，他一定会对你有所不同。”
于是，命人取来一篮子蕈菇给他。
“此菇乃是下界仙山所产，补气养血，最适合养生，你们爷孙的关系不能一直僵着，要多走动才是。”
“我明白了，多谢天尊！”白悦拜别。
白烟望着他纤瘦的背影，仿佛看见了幼时的另一个身板，同样的桀骜不驯，又深沉腹黑。
这边，天君陪着青丝在云台漫步，冠宇慢悠悠地走到近前，轻声道：“天君，那边有新消息！”
“说！”
“恒湖真君与女妖厮混，被真武天尊呵斥，赶了出去，此后便去了水司领罚，水司看在真武天尊的面上，只是小惩大诫，罚了半年的俸禄。”
“便宜他了，那白烟呢？他近来有什么动作？”
“据说近来总是咯血，许是距离油尽灯枯之日不远。不过另一件事，令人十分费解。天尊刁难白衍族长，让其花费巨大代价为其复原府门前的万年含樟树，看似羞辱，但随后便将天君天后的赏赐都送到了白府。”
“那棵树可有什么特殊之处？”天君道。
“不过寻常尔尔，他还和白家一个不被器重的少年走得很近，教导他文章书法。”
“查查那个少年！”
“是！”冠宇退下。
“不用猜也知道，那极有可能是白烟安排的一颗棋子，文章？书法？岂会是他所擅长的？”青丝不屑道。
“所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本君最近总是觉得怪怪的，好像少些什么？”
“少了？白烟？”
天君点了点头，“对了，前段日子，他费尽心机让本君赐婚，但后来就没有了下文。”
“这不是挺好的吗？难道您还真的希望沅儿嫁给他？”
“别胡思乱想，本君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下月皇兄要在他的栖鹿山办寿宴，听说他养了许多奇异的鹿，丝丝你想不想去试试鹿车？”
“天后也去吗？”
天君顿了顿，“她要去便去！”
“那还是算了，鹿车太过颠簸，我怕伤着孩子。”
“那处确实偏远了些，也罢，届时，本君拟一份恩旨，让冠宇带去，也懒得大费周章跑一趟。”
“以他的性格，能安分这么久，必是有所图谋。天君，莫要忘了，当年就是他赶着鹿车将您从这云台撞下去的。”
“当年如果不是大哥，本君就真的摔下去了。”
“那您知道他为什么要撞您吗？”
“因为我和大哥走得近，母妃又早逝，没有什么权势和地位。”
“当年他是老天君最宠爱的儿子，对君位必然是有企图心的，后来的事妾身虽然不知道，但肯定也没那么简单。”
“是啊，本君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好你回来了，不然许多的心里话真不知道该告诉谁。”
“妾身会陪着您，以后还有咱们的孩子。”青丝倚靠进天君怀里。
“等哪天本君确定了合适的继承人，咱们就远离这里，种花、放鹿，你喜欢吗？”
“你想要的也正是我想要的。”
“只是本君不想孩子们步本君的后尘，所以在退位前，一定要瓦解凤族的势力，平衡好各方的关系。”
“白烟加爵，势必又让好不容易打压下去的凤族势力，再次复苏。不过，大皇子向来对凤族没好感，天君何不择其一二，加封后送去神魔边境？”
“本君也有想过，但是他脾气暴戾，本君怕他坐大了，又没得到君位，闹出事端！”
“世上的事，不会总两全其美，只要互相比较，取舍得宜，再防范一手，便不会出大乱子。”
“也好，白烟正是在那里立的功勋，才有了现在的地位，本君会斟酌着处理。”
“经过这些年的观察，我发现凤族并没有想象中的团结，若是能抓住白衍一些把柄，瓦解掉白家的势力，再扶植可靠之人即位，麻烦自会解决。”
“白衍可是有名的老狐狸，要抓到他的把柄，犹如海底捞月。”
“那就要看冠宇了，若是那个少年可以利用一二，一切就容易多了。”
“那个少年？”
“天君勿恼，其实妾身也在天尊府安插了一枚耳目。”
天君一惊，“你何时安排的？竟然连本君都瞒着。”
“是个刚提拔上来的新人，背景很干净，话少而且干练，应该会是白烟欣赏的类型。您安排的那些，一早地就露出了马脚，别人肯定会提防。”
“你不会在其他地方也安排了棋子吧？”
青丝噗嗤一笑，“您觉得呢？”
“依你的性子，一定会，但是以后能不能通个气儿？你这样，让本君很被动。”
“好，好，都告诉您！”
“都说冠宇有颗七巧玲珑心，本君看你比他的鬼主意还多。”
“有两个如此聪明的人帮您，您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庸华殿里，婉心将从合欢殿探听的消息，禀报给天后，天后大喜。原来青丝怀孕后身体特别虚，需要靠补药来维持体力。
“合欢殿防范得那么严，你这些消息是从哪里打听到的？”云芝不服。
婉心瞥了瞥外面，将门关上，轻声回答道：“是奴婢从前在下界的姐妹，今年刚升上来，正好分配在那里。”
“消息确定可靠？”天后质疑了一声。
“我们有过命的交情，她不会骗我的。”
“那为什么，一点风都没透出来？”云芝也质疑。
“听说那位娘娘，十分地谨慎，所有的补药，都是命亲信去下界亲采的。”
“这就难怪，连医神都不知道。你那好姐妹，在那边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