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折回见状,疑惑道:“怎么七师姐一回来,师父就见天儿的生气?”
玄冥来到静室,文周将抄好的经文交给他过目,玄冥随意翻了几下,“抄了一夜,回去休息吧!”
“谢,师父!”
“师父,师父,师兄都出去了,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文周想求情,但见师父脸色铁青,也不敢多言,默默退下。
“说吧,你是怎么和那海龙王的小公子沐风好上的?”
“好上?”她迷惑了片刻,“哦,我和沐风的关系应该算是好的,那件事说来话长。”
“混账!你投机取巧出了结界,也就罢了,怎么如此不自惜自爱,还与人私定终身?”玄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我不就是交了个朋友,您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啪!又是一耳光,“平日里你惹是生非也就罢了,还做出此等有辱师门、伤风败俗的事,老夫今日一定要好好好管教管教你。”
“那您别打脸啊!”她双手捂住脸蛋。
“你,你,真是气死老夫也,跟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一样,也罢!打你还脏了手,即日起下山去,不许说是老夫的徒弟。若是打着老夫的旗号招摇撞骗,定将你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啊?”她吓得失了魂,“不要啊,师父!我就你一个亲人!”她爬过去抱住师父的双腿,苦苦哀求,“一定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你才这么生气的,对吗?”
“哼!”玄冥揪着她的胳膊,瞬息便来到了玉清山下。
她见师父是动了真格,哭嚎地更厉害了,“师父,师父,您就算再气也要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知道我是闯祸了,不!是闯了大祸,我不该捅那白烟,但我也是有苦衷的,都怪那藤魔,是他告诉我爹爹是白烟所杀,我才会鬼迷了心窍!”
“从前顾及到你还年幼,所以有些话老夫不便开口,如今你再旧事重提,老夫便告诉你,你要找杀父仇人,该找的不是白烟,而是你身在九恒山的娘。”
“我娘?她不是死了吗?”
“有些人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玄冥化烟而去,将沅儿阻隔在了玉清山外。
她哭的嗓子哑了,也不见师父现身,想到娘亲还活着,而且就在千里之外的九恒山,便啜泣着去了。
远远地便听见瀑布流水之声,到近了古木参天,仙雾缭绕,到是个十分清雅的地方。
她沿着青石小径,一直往里走,渐渐地闻到了熟悉的花香,是娘亲最爱的霓凰,色彩斑斓如虹,极其的珍贵,她与父亲成婚时,天后才赐了一株,花开时香飘十里,彩蝶环绕,十分地赏心悦目。
又近了,听见女子的嬉笑声,声音似有几分熟悉。
“夫君,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终于她走出了林子,看见一大片满是奇花异卉的院子,院里一个须发斑白的男人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追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
她瞧着那背影似有几分熟悉,便遁形悄悄地靠近,想要细看。
忽然那男子抓住了那女子,直挺挺地就压倒在了花丛里,将壶里的酒浇在她的身上。
“这是在干什么?”她身在百米外看不清,悄悄地进了数十米,忽然连着飞来数件衣服盖在她的头上,她猛地掀开,看见一对赤裸的男女,惊叫了一声,仓皇逃开。
男女受惊片刻,见周围如常,复又继续。
沅儿蹲在树下,大口地喘着气,庆幸道:“幸好不是我娘亲,幸好,幸好!”
寻遍了前山,又到后山,见着个小木屋,似有人声,她便悄悄蹲到了窗口巴望,那声音来自床帐里。
她犹豫着,是否要进去,怕又见到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事,可这是九恒山最后一处有人的地方了。
思之再三,她施法轻轻地将那床帐掀开一条缝,只看见一个晃动的白影,不甚清楚。
“谁?”一男子从帐子里伸出个头来,沅儿躲在窗下。
“别多疑了,这里不会有人来的。”
沅儿,惊了一下,这声音好熟悉。
“可是万一……”男子似有所顾忌。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事都做了一半……”片刻,一切又如之前,床帐又开始摇晃。为了不暴露自己,她索性施法将床帐点着,自己远远地躲在暗处。
片刻的光景,一男一女仓皇而出,那女人的脸上虽然已经落下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但仍然娇媚。
那一刹,她的眼眶红了,大喊了一声:“来人啦,着火啦!”
那男人受到惊吓,便丢下情人,自顾自地逃跑了。女人环顾一周,也跃入林中。
“真的是你……娘亲。”沅儿抹着眼泪,拦在女人身前。
女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哪里来的疯丫头,滚开!”
“娘亲,我是沅儿,你不记得了吗?”她哽咽着流着泪。
“圆的,还扁的呢,刚才的火是你放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衫、妆容。
喉头有千言万语,但不知该说哪一句,她只喏喏地点头道:“我,我就想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你。”
“是吗?”
突然,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拇指和食指锁住了她的咽喉,冷声道:“你都看到了?”
“我想看,但没看清,你和那个人在做什么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别以为你装傻,我就会放过你。”
女人蛾眉一蹙,指尖加力。
“娘……亲……不……要!”为求自保,沅儿点着了她的衣服。
“啊!”女人受惊松开了手。
“娘亲,你变了。”
木屋的火势越来越大,很快引来了人。女人揪着她的小肩膀,来到瀑布。
“识相地就再也不要来九恒山,你不是我女儿,我也不是你娘。”
“为什么?”
“你不过是树林里捡回来的野种。”
“你骗人!”
“哼!你看那水里,咱们不论是眼睛还是鼻子、脸蛋,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
沅儿不信,对比着水潭里的影像。
“你爹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就算我多抱几个回来,他也不会怀疑。你不要再来,我是不会认你的,若是你敢在外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