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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宫遗梦 第一卷:何必惹尘埃 第十九章:迷雾

第十九章(上):迷雾

且说莫悁正在和蓉贵妃喝酒时,忽感腹痛难忍,周围人惊慌异常,小白子忙将她背到殿内,崔嬷嬷忙差人去请太医来看。

太后匆忙赶来,见了卢太医便问:“皇后怎么样了!”

卢太医汗如雨下:“回禀太后,娘娘有些落红……”

“你说什么!”太后用手捂住胸口,顿感到呼吸急促。

“太后莫急,所幸皇后娘娘救治得及时,如今还有五六分的希望,能够保住皇子。”卢太医擦了把汗。

“哀家命令你们,不管想什么法子,用什么药,大人孩子必须要全部留住!就算到了最后,孩子实在不行了,皇后,也必须给哀家保住!”

“微臣遵旨,微臣等一定竭尽全力!”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夏献,没能照顾好你的女儿,哀家对不住你啊!”太后闭上眼,捻着佛珠,嘴里不停念着《无量寿经》,“菩萨经典,究畅要妙,名称普至,道御十方……”

“太后,蓉贵妃带来了!”听闻此话,太后才睁了眼,见到蓉贵妃。

“臣妾给……”

未等她说完,太后便怒将那串佛珠摔至她面前,那珠子顺势散落一地,噼啪作响,王齐政连忙俯身去拾。

“你说实话,那酒是怎么回事!”

蓉贵妃此时也慌了阵脚,忙抓住太后的衣摆回道:“太后明鉴,杯中的酒是皇后自愿喝的,臣妾并没有逼她!”

太后哼了一声,命人将那酒壶拿来,又交给卢太医查看。

“皇后怎么样了!”梁帝才下了早朝,听闻莫悁出事,匆匆赶来。他才一进殿,就被蓉贵妃抱住了大腿,走动不得。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没有逼皇后饮酒!”

梁帝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卢太医。

卢太医倒了一杯酒放在鼻尖细嗅一阵,又将那酒小口饮下,对两人回道:“太后,陛下,微臣已经察明,这酒中并无烈毒,可酒水却是由山楂桂圆等物所酿。妇人遇喜,阴血偏虚,阴虚则生内热,此时应吃适宜凉物进补,而而桂圆山楂乃大热之物,多食容易使得妇人活血滑胎。”

“怎么会这样!寒鹃,你拿给本宫的,竟然是大热之酒?!”蓉贵妃瞪大眼睛看着寒鹃,满脸意外。

“你还敢狡辩!”太后更怒了,走上前去直扇了蓉贵妃一个巴掌,蓉贵妃的芙蓉髻被这一巴掌扇至散乱,琉璃梅花发钗也跌落在地,她捂住脸,大哭不止。

“回太后,臣妾真的不知那酒的成分,臣妾只是想让寒鹃取壶酒来喝,绝无它意!”

见此情景,寒鹃也忙顿首喊冤:“奴婢冤枉,奴婢也只是在小厨房里随意拿了壶酒,并不知它是山楂桂圆所制!”

“有孕之人,不能饮酒,你自己也是怀过孩子的人,怎会连这等常识都不知!哀家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太后……”蓉贵妃仍在求情,梁帝也不理会,径直去了内寝看望莫悁。

“悁儿!”见莫悁脸色惨白,鬓发纷乱,梁帝顿时心如刀绞。

莫悁此时已经清醒,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抓住梁帝的手,浑身颤抖着说道:“求陛下,不管这孩子能不能保住,都先别让臣妾父王知道。”

“朕知道你是怕他担心,放心,朕不说。”梁帝将她抱在怀里,眼睛红了一圈。

莫悁摇头,再没有力气多说一句话,她倒在梁帝怀里,沉沉睡去。

待莫悁睡着了,梁帝才将她轻放在床上,又把被子盖上,悄声离去。

内寝外,太后已经以毒害皇嗣为由,将蓉贵妃连贬两级,降至嫔位,并罚了她半年禁足,又让人将恒儿抱走,暂交给淑嫔抚养。

蓉贵妃自然是不愿的,她又跪地匍匐到梁帝跟前,请他为自己说情。

“陛下,臣妾不是有心的,臣妾真的不能离开恒儿半刻,陛下……”

梁帝试图将她的手从自己腿上拿开,却丝毫拿不动,于是便使了大力,硬生生将她的玉腕掰下。

“若昙,朕累了,你我都静静罢。来人,将蓉嫔带走。”他闭上眼,哑着嗓子道。

“陛下,陛下!”

容嫔的声嘶力竭的声音褪去后,大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陛下想通了?”太后终于打破了这寂暗。

“儿臣早就该想明白了。”梁帝的声音依旧低哑。

“嗯,皇儿长大了。”

说完,又是一片死寂。

也不知过了几时几刻,卢太医和几个太医终于从内寝出来,喜道:“回禀太后,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腹中的龙胎,保住了!”

“真的?!”梁帝忙冲向内寝去看莫悁,太后虽是欣喜,却也没冲昏头脑,而是又细问太医道:“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卢太医答道:“按理说,龙胎已是九死一生,可幸得娘娘的酒饮的不多,又年轻身体好,才保住了小皇子的性命。今后须得静养调理,切勿大悲大怒,如此方能顺利产下麟儿。”

“你们几个立功了,王齐政,给厚赏!”

“是!”

“微臣等多谢太后恩赐!”

太后进去时,莫悁已经醒来,她强撑着要行礼,太后忙止住了她。

“哀家方才已经和崔嬷嬷说了,让她把这殿里里外外的东西都换了新的,除除这晦气!”

“母后的心意儿臣领了,可实在不必如此破费。”

“这可不单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哀家的嫡皇孙,陛下,你说呢?”太后看着梁帝问道。

“母后说的是,悁儿,你就听母后的罢,这些个银子,朕还拿的起。”

两人这么劝,莫悁方点头答应。太后和梁帝又陪她说了一阵子话,方前后离开。

第十九章(下):三妹

“这孩子好歹是保住了,万一真没了,娘娘可怎么向汗王交代啊!”夭朵一边给她喂药一边唠叨。

“真没了孩子,他必拿母后的命再次要挟于我,让我尽快再怀一个;若是我不行了,”莫悁眼角露出一股冷意,“若是我不行了,他必会和陛下说,我不好,配不得这后位,然后再嫁个女儿过来代替我。”

“娘娘……”夭朵有些难过,莫悁见状,反而安慰她道:“好了,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你怎么还这样了?这会子正好无大事,你且去把小路子喊来,我有话要同他说。”

“是。”

不久后,小路子便进殿来给莫悁问安。

“奴才刚一听说娘娘的事就急得不行,只叹自己不能在娘娘身边照顾,使不得什么力气,因而便去宝莲殿给娘娘和小皇子求了个平安符。”

小路子将袖中的红色木符拿出,递与莫悁。

莫悁拿后笑道:“本宫和皇儿多谢你的好意。方才你说不在本宫身边,本宫今日喊你来,也正想和你说这事呢。”

小路子有些疑惑。

“本宫心中想让你回来。然而一则,你本是正阳宫总管之位,回来后若是屈居小白子之下,怕你心中不甘;二则,小白子无过,若是因你回来而冷落了他,他心中也会不平。所以本宫觉得,还是给你另安排个合适的位置好。”

“娘娘思虑周全,奴才但听娘娘指示!”小路子跪道。

“之前本宫一直让内务处的曹公公多加留意,昨儿他来回,说织染局的杨总管近日正要告老还乡,如此那儿便少了主事之人。”莫悁喝了口汤,边笑边说,“本宫想着,那地方虽辛苦些,可月俸多,如此你便能多些银子补贴家用。且你在那儿若做的好了,提升的也快,因而本宫便向曹公公举荐了你。你可愿意过去当差?”

“奴才愿意!奴才是犯错之人,还能得到娘娘如此厚待,奴才感激不尽!”小路子不住磕头。

“快起来,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歇着罢。”莫悁笑道。

谁知小路子却不肯立刻离去,似有些犹豫。

“怎么,还有话要同本宫说?”

“娘娘,方才来正阳宫的路上,奴才听银弦儿说,娘娘是喝了蓉嫔给的凉酒后才险些滑胎的?”

“不错,的确是喝了那酒后,本宫才腹痛不止。”

“奴才并非是为了蓉嫔说话,只是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些别的蹊跷。”

“噢?你且说来听听。”莫悁来了兴趣。

“奴才不知道蓉嫔请娘娘喝酒的动机,但那酒性烈,娘娘喝后若立刻滑了胎,她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奴才想着,蓉娘娘为人虽蛮横无理了些,却也不至于蠢笨如此,敢明目张胆地对娘娘您下手!此事,怕是还需细察!”

莫悁细思一回,答道:“不瞒你说,本宫也觉得有些奇怪呢。按理说她若想毒害本宫,当时本宫一旦拒绝喝那杯酒,她的计策便无论如何都得逞不了。倘或她真想置本宫的孩儿于死地,如何不去想个万全之计?”

“娘娘说的在理。”

“可太医也说了,那杯酒的确是有问题,这么一来,事情倒反而显得扑朔迷离了。”莫悁凝着眉头,一时半刻想不出这其中的关窍。

“娘娘放心,如今奴才去了别处,行走方便了许多,奴才必会为娘娘好好打听!若有了什么消息,必立刻来回禀娘娘!”

“你有心了。”莫悁笑回道。

小路子才走没多久,宫人便进来传,梁帝来了。

“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还未休息?”自打戳破了避孕散的那层窗户纸后,莫悁便再不愿违心朝他笑了。

“朕有些放心不下你和孩子,便想着临睡前再来看你们一眼。”梁帝的声音,在夜色中温柔似水。

“谢陛下关心,臣妾已经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悁儿,朕这里还有一件事。”梁帝皱了眉头,迟迟不愿开口。

“陛下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朕下午接到了你父王的来信,”

“果真?他怎么说?!”莫悁忙坐直了身子,眼神中满是期待。

“你父王说,听闻你有孕,他很高兴,同时让你不要挂念他同你母后。”

“那他可有说,我母后近日如何了?”莫悁急问。

梁帝摇头道:“并没有。”

莫悁无比失落。

“悁儿,你父王还提了一件事,朕不得不来问问你的意见。”

“臣妾不能干政的。”

“这事不仅仅是政事,更是家事。”梁帝有些难以开口,顿了顿道,“你父王还说,你有孕之后,难免需要人照顾,他想把你的三妹送进宫来,照看你的日常起居。”

“三妹?”莫悁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她冷笑一声道,“三妹是父王的宠妾所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怎会舍得让三妹来照料我?”

“朕虽不大了解你们家的事,但也觉得,千里迢迢送一个公主去照料另一个公主,这理由实在牵强,他怕是另有所图。”

“陛下是觉得,父王是借此机会,要再嫁一个女儿给你?”

“朕……”梁帝不想回答。

“陛下要是想纳她,就纳罢,臣妾不会介怀的。”

“悁儿,朕和你商量,就是因为朕不愿意!无论从公从私,朕都不想要她!”梁帝握住了莫悁的手,目光炯炯。

“那陛下打算如何回绝父王?”

“朕想着,朕若直接回绝,怕是会被人抓住话柄,说朕不顾伦理亲情,是冷漠无情之辈。因而,便想着先让你妹妹过来,等你生产之后,再找个理由将她送回。你觉得可还妥当?”

“嗯。”

见莫悁点头,梁帝才放下心来,又嘱咐她要好生保重,自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莫悁未将此事记挂在心上,反而是卫将军的忌日将到,使她心中忧虑不安。

这日她正在用午膳,却见鸠庆进来报说:“娘娘,李婆子快不行了!”

莫悁闻此大惊失色:“前几日,不是才说病情有起色吗?”

“是啊,奴才这几日常去看望阿婆,眼瞅着日渐好了,谁知昨晚上她那疯病忽然加重,今日上午,已是口吐白沫,进不得食了!”

“怎么会这样!”莫悁捂住肚子,差点因受惊而仰面倒去,夭朵忙上前扶住。

“娘娘,您没事罢?”

莫悁摇头,又扶着额头蹙眉道:“派人尽全力去救,崔嬷嬷,你再支二百两银子给鸠庆。”

“是。”

鸠庆正要告辞,忽又听莫悁在后头喊道:“等等!你方才说,李婆子的病已经渐好了,昨晚忽又不行了?”

“是,奴才不敢扯谎,连几位大夫也觉得有些奇怪。”

莫悁低头沉思一阵,回道:“先别声张,让大夫仔细查着。”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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