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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袍凉枢尽玄机 第十四章 天玄镜

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密,白痕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刚要推开江渚,却发现他面色似乎缓和了许多,脉象也逐渐平缓。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片刻,江渚终于放开了白痕,他面色如初,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她在等江渚跟她解释。

“极阴之体。”

极阴之体?这是什么?

江渚看了白痕一眼,却似答非答道:“神器为何会成为神器?”

白痕皱了皱眉,莫非还有什么更深的隐情。

“人间异器,均是一缕魂魄。只因魂魄附着于器物,从而显现异象。”

江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痕心思稍转,想起之前的凌霄剑。按照江渚的说法,凌霄剑之所以成为神器,是因为有魂魄附着在凌霄剑上,通了灵。

“凌霄剑和天玄境亦如此。”

“那这异草录呢?”

听到白痕这么问,江渚揉了揉眉心。似乎有点抗拒这个问题,没有回答接着自顾道:“凌霄剑里的残魂,是我。”

一般人自是不信什么灵神之说,魂魄之云。但白痕自小精通医术,却也钟爱研究玄术,因此她也了解一些修真之法。这也是玄术之门中才会提及的概念。再加上江渚自身的种种,白痕也稍稍明白了一些。

江渚对三神器那么执着,原来是要找回自己的魂魄。

那江渚找这天玄镜应当也是这个原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虽耳闻一二,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修真之人。

生而为人,要想通过后天的修真,来跨越人神之隔实在是难如登天。飞升极乐,羽化登仙与其说是玄术修真的毕生追求,倒不如说只是人的一种美好愿景,还没有人能真正达到那个境界。

吴明之前和她说的三神器的传说,集齐之三便可长生不老,倒也是其中一个说法。不过无论是哪种途径,必然是荆天棘地,迂回曲折。

江渚一时没有回答,清风徐来,江渚如墨一般的发丝随之扬起。衣袂飘飘,遗世独立,他冷如冰霜的眼睫轻颤了一下,薄唇紧抿,美的就像是天上的仙人。毫无防备的,白痕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她竟有些后悔问出那句话。而更可怕的是,在她心里甚至有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揣测。

他或许,不是尘世之人。

白痕回过神来心惊了一下,赶紧抚平心中异样的感觉,转移话题道:“极寒之体到底是什么意思?”

“魂魄与神识相融需要契合,如今还有一魂没有拿到,身体会出现排斥之象。极阴之体为至寒之物,是舒络血液,缓解疏导的良解。”

江渚说的轻描淡写。

白痕挑眉,意思是说她现在就是一个人形解药,能帮助他缓解魂魄融合的痛苦?

不亏是他,算盘打得周到。

但她喜欢一个人的自在,更没有理由帮江渚。

“三皇子,白痕乡野莽夫,对所谓三神器实在没什么兴趣。方才所云白痕似懂非懂,也并不想了解。”

说完这话,白痕便要离开,哪知刚一转身身体却猛然战栗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她心跳频率突然急速增快,剧烈难忍。

怎么回事,她现在竟然四肢发麻,浑身无力。

“你走不了。”江渚垂睫。

“怎么回事?”

“双修双行。”

江渚说完这四个字,白痕瞳孔猛然缩紧,这正是《异草录》中的句子。

阴阳两极,生生不息。化二合一,双修双行...烈焰火脉,冰寒玉体。灵犀点通,比翼之巅。缱绻悱恻,辗转纠葛。风雨欲来,天崩地裂。血水交融,神识与共...

双修双行,神识与共...

这句话的意思竟是更深层的意思。若是真如书上所说,那现在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一个相互依存的共同体,彼此离开不了对方。照之前的情况来看,只要违背就会像慢性毒素一样逐步发作,起初她胸闷咳嗽,之后又发展到寒颤发冷,再到今日的心绞无力。白痕一时有些不敢想之后还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这么说来,在江渚找到他剩下的那缕魂魄前,她就必须要和江渚一同了。

原来这江渚早就摆好了局,步步为营,请君入瓮。

白痕咬牙,她真的完全被他耍的团团转。

江渚抬眸看着她道:“三次。”

白痕哑口无言。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江渚朝着身后的暗处略微瞥了一眼,突然冷冷开口道:“出来。”

白痕心惊,刚才一直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

那个小东西听到江渚的声音,笑眯眯的从从树丛后悠闲的走了出来,显得理所当然,毫不在意。

不易?

这不是凌霄派的那只神兽吗?怎么会在这?

白痕见那一团火红直冲冲的向她走来,一时不知道它要干什么。下一秒,不易便顺理成章的扑向白痕,霸占了她整个怀,似乎很迷恋的蹭着她的身子。

江渚见到不易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

白痕心里一团迷雾,但见这小家伙挂在自己身上赖着不走,不易又是极通人性的灵种,索性便带着它一起,路上或许还能有所帮助。

“不行。”江渚见白痕要带着他,有些强硬道。

“你好像没有资格命令我。”白痕头也没抬,低身抚了抚不易的毛发。

江渚不悦,这个女人似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顶撞他了。

“随你。”江渚转身走在前面。

“去哪?”

“天水宫。”

*

天水宫这个地方,白痕从未听说过。但江渚和她一路向西,一定又是一场长途。

江渚的御行之术还不稳定,若是用了一次,下一次也不知是何时。因此他们也只能和平常一样跋山涉水。

算算日子,离开凌霄派似乎已经有一月之久,也不知如风如巧的事情打理的怎么样了。

白痕放下筷子出神,不易趁她不注意,一下子窜到白痕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她。举起小爪子在白痕眼前晃了晃,像是要提醒她回神。

白痕完全没注意到不易的小动作,因为她在想一件更为严重糟糕的事。

她也是在最近发现的,她竟然变得很在意江渚。这是她之前从没有过的感觉,而她也心知肚明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只能悄悄压抑,她知道她不能。

白痕不是一个性烈的女子,她淡然如水,温和似风,极懂适宜二字。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人对事分场合时间。而她看得出来江渚对她并无半点意思,若是贸然了之,二人还要同行多时,不免有失妥当。

索性她还没有太深,因此现在悬崖勒马,为时未晚。这点小小的心思,只能交给时间抚平。

而更深层的原因,是白痕不知她为何会这样,这也是她最为困惑的。

他们二人从相识以来,并无丝毫温存。

她没有答案。

“来人啊!有人昏倒了!”

“快去叫大夫!”

白痕被外面的人群骚动声惊扰回过神来。

“已经去叫了,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

“这可怎么办啊。”

“请让一下,我是大夫。”白痕走进人群中,看到一个男子卧倒在地,浑身颤抖,口吐白沫。

众人听到白痕说自己是大夫,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她,但也先让开了路。

“先疏散,不要都凑过来。”白痕平淡一句,众人却都老老实实的听她的,疏散到一边观望。

这姑娘的眼神似乎有震慑人心魔力一样,让他们心甘情愿。

白痕迅速的把了脉,心律失常,心力衰竭,这应当心脉瘀阻。她微微思索,作出考虑,这才拿出针包施展针灸。

只见她凝眉肃正,一语不发,手中的针法却娴熟而敏捷。约莫片刻,那昏倒的男子竟然逐渐清醒过来。

众人都是大惊,这姑娘看起来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却有如此高深的医术造诣!

“大夫来了!”一个男子穿着粗气喊道,到了地点却发现昏倒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旁边还有一位女子在和他说话。

“来晚啦,那位姑娘已经把他治好了!”

“什么?”他顿时瞪大眼睛。

“白姑娘?”一个略带兴奋的有些熟悉的声音在白痕身后响起,她回眸转身,这一看她也愣了愣。这男子不是别人,竟是之前和她一同进宫治病的方先觉。

*

旧友异乡重逢,二人都很惊喜。

“白姑娘,”方先觉仍然觉得神奇,“白姑娘,这么叫略显生分,不如我们换个称谓。”

白痕淡笑:“都行。”

“不知白姑娘芳龄?”

“十七。”

听到这方先觉轻笑了一下,继续问道:“何时生人?”

白痕也笑:“七月初七。”

“白姑娘居然是七夕诞临。”

白痕点头,因为这个,父亲还曾和她打趣,说她之后是要做冰人说缘的。

“其实我和白姑娘的生辰只有一日之隔。我是七月初六生人。”

还能有这么巧的事?

“我方才还在想,若是你小我便叫你阿痕,若是你大我可怎么叫你?”

“不拘小节,痕姐便好。”

方先觉和白痕都笑了起来。

自从上次进宫之后,方先觉便又回到了师傅身边继续钻研医学。他原本性子高傲,锋芒毕露,白痕硬生生的闯进他的视线,把他的棱角好好的打磨了一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如今更加刻苦,也对医者二字有了更深的体会。

“阿痕,你来这益州所谓何事?”

江渚寻天玄镜之事非同小可,不宜透露,白痕便折中道:“只是赏玩一二,并无目的。先觉兄呢?”

“实不相瞒,我师傅此次要前往乌斯图兰见一位故友,因此让我一同前行。益州只是我们的一个落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