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国西北面都是大山,而青蒙国同样东北面被大山包围,南通国与青蒙国平分平地,两国不内战的情况下,易守难攻!
南通国与青蒙国离大汜王朝更近,因为青蒙国投靠大汜王朝,南通国自然要投靠大汜的对头大隋,因而这些年两国之间纷争不断。
自然这些事情要从十年前两国宗教通婚大乱引起的,紫沙教圣女不洁,青煞教首徒不忠,差点造成两国大打出手。据说紫沙教对该教堕落圣女的悬赏十年依然不变,悬赏黄金二百两,活要见人死要见鬼。
十年前的丑闻,寻常老百姓可能早已忘了,紫沙教现任教主及南通国皇帝可忘不了。
在南通国紫沙教紫沙殿内,紫沙教主及南通国皇帝一起聊天说话。南通国皇帝万人之上,却和紫沙教教主平起平坐,这便是紫沙教教主的地位。南通国皇帝五十来岁,鬓角白发多黑发少,他双目深邃,显得无神颓然,宽大的三龙袍加身却显得他的瘦弱。刚才他与紫沙教教主谈到了与青蒙国开战的预演,这些年,尽管南通国已经加强战时筹备,可也不及青蒙国崇武的战力。不提及大汜与大隋的支援,单就国本而言,南通国是不及青蒙国的,这点,身为一国之君的南通皇帝一清二楚。哪怕是能请动国兽相助也是堪堪与青蒙国打个平手,到时候近在大汜国援军一到,南通国还是免不了被青蒙国吞并的局面。
“皇兄,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在南通国皇帝陷入懊恼的时候,紫沙教教主说到。紫沙教教主竟是三十岁左右模样女人,一身紫色衣裳,容颜虽说算不得美丽,但气质不俗,同样让人眼前一亮,这便是平常不露面的紫沙教教主。
“请讲!”南通国教主眼前一亮说道。
大殿内除了两人空空如也,紫沙教供奉的是南通国不常见的雪猫的画像,一只猫的画像挂在殿正中央,但在此殿中金身神圣不可浸犯。
紫沙教教主高依斟酌后道:“先皇前日入梦,与我同行访问亲朋,路上他讲到‘莫愁前无路,心远路自现’。我南通国与青蒙国数百年交情,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打动干戈,大汜的野心,我们只有请大隋出手牵制。实在打不过,皇帝当想另外想办法,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此梦和解?”高氏皇帝眼中怀有希冀的问到。
“皇上,先皇曾言,大隋铁骑没有情面可言,归顺大隋是早晚的事。虽然不是最好的,却是损失最小。说句严重的话,皇上亲自征战沙场,就算与青蒙打成平手,我南通国后继无人同样是残喘等死。”高依顿了顿语气,不高兴当今皇帝以卵击石的做法。
这位稳坐皇位二十年的皇帝,已经不是当年如日中天的皇帝了,看似斗志依然,骨子里却是怕死的,贪图温柔富贵乡昏君。这几年她看的够透彻,够失望的了。
十年前陆平瑶为什么会私通青蒙国青煞教首徒,还不是这昏君一步步逼的。十一前年青煞教与紫沙教交流会上,失态的皇帝、英雄救美的青煞教首徒、惊慌失措的圣女、惊愕的群臣......这样南通高氏全无面子的消息被她全力封锁。如果仅此而已就不会说万人之上的皇帝昏庸了,除了那一次,后来数次的到紫沙教内部接近陆平瑶,她这个教主都忍无可忍,何况年纪尚轻圣女,差点没使用法术打死这个不要脸的昏君。
人前人后紫沙教教主都不想与这位万人之上的皇帝有任何交集。这次为了国本,不得不与他多说几句。上一次见面还是十年前发布全国悬赏令的时候。
“若是没有其他事,皇上请回吧,恕不远送!”南通国皇帝迟疑之间,高依逐客令道,声音清冷毫无感情。
“就、就没有别的办法换回了吗?”高氏皇帝依然希冀问道,对于归顺大隋他依然不甘心,祖辈数百年的经营,岂能入他人之手,他这个皇帝的面子该往哪儿放?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向青蒙退缩,作为一个皇帝该有的骨气,他自负还是有的。
“来人,送客!”高依不再容忍,对于这无赖昏君,眼不见为净,直接让属下处理。“皇帝你就该听听臣子们的冷言冷语,而不是只顾着听枕头的热风!”
“哼!”高氏皇帝闷哼一声走出大门,他有些窝火,为什么来这儿听这婆娘没用的劝告,想想火气就起来,他打算回到皇宫就去承恩宫让刘媚娘手弹一曲《美人乡》去去今天的晦气。他又想起了白若仪做了他爱吃的山药凤绵汤,听说用了虎腰子顿的,让她一同到承恩宫用膳一举两得,冷落了谁也不能冷落了贴心的白爱妃。可惜了赵皇后空有大胸脯,却十天半个月来场病是个药罐子,现在那副尊容他看见就没有了食欲......虎腰子是白府特贡给白爱妃的,白盛业有心了,想来是白爱妃想家了,高氏皇帝这般想着,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刚出门,两个年轻貌美且身材曲线玲珑的女婢就迎了上来,高氏皇帝心满意足的下了台阶。
高氏皇帝正了正衣冠,这样显得精神些。这一趟也不是白来的,回去给那些说话不好听还爱唱反调的老顽固说道说道,这紫沙教为一国之教的教主也是个孬货,竟然主和投诚大隋王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朕的天下何时由你们这帮吃闲饭的瞎操心,果然还的靠自己。高氏皇帝摇了摇头,进了马车。
进了马车之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开始返程,进入马车之后,高氏皇帝一改正人之色,对自己的手哈了哈气,一名女婢便将膨胀的胸脯解开迎到高氏皇帝近处,高氏皇帝将一双大手捂了上去,那张开胸脯的女婢一声轻吟,高氏皇帝乐呵呵的笑了。高氏皇帝倒在另外一名女婢的胸膛上,揉了揉太阳穴。
高氏皇帝享受着的过程中,马车队列已经进了皇城内。玩弄女人和处理这些爱妃嫔妾之间的琐事他得心应手,才是他乐意钻研的事。想起圣女陆平瑶妙曼的身材和迷人粉嫩的脸蛋,他都恨自己没狠下心不顾一切的捏上一捏,现在彻底没机会了,想想都肉痛,可恨的青煞教首徒白希圣,可怜鲜嫩欲滴的花骨朵嫩花插在了牛粪上!
十年前尽管他已经见多了姿色不错的绝丽佳人,但一见到那不染烟火气息的女子,竟然一下子起了反应,头一遭哇,而后追求美人的过程三番五次被那婆娘破坏。
十年了,他等了十年,期待着紫沙教再选出一位妙曼圣女,他可要先尝尝鲜,品一品这不食烟火的风流,就是紫沙教教主拿尚方宝剑他也要去品一品,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
“阿啾!”忽然间白诗语打了一个喷嚏,白诗语心想不会淋了点雨就着凉了吧。马圈每天要清扫两遍以上,早上一次,晚上一次,还要给这些比她还娇贵的牲畜加草料,最能闹腾的便是那匹小马,总会将草料全部丢出石槽,过分至极。
马儿除了关在马圈里,还要放到草地上,这样才不容易生病,这就不是白诗语这个小女孩的工作了,全部都是训马的余老汉的事。她就是负责珍马圈里没有高大马儿碍着清扫马粪。做久了小女孩也觉得轻松多了。跟马儿打交道多了,也不那么畏惧这些庞然大物了,最少她还没被马踢过,所以没事常常跟这些马儿唠嗑唠嗑,套套近乎。
这个园子不大,一盏茶的时间白诗语能绕两圈。
除了这些活儿外,她还是三夫人“关怀”对象。三夫人今年才二十六岁青春美貌,可她就是跟二夫人一样都害怕大夫人暗中下毒,所以她跟二夫人一样让白诗语试药,常常将煮好的燕窝让白诗语先尝,除了珍贵药物补品,平常不常吃的也会让白诗语品尝,美其名曰关爱。
好在这些年一直没事,不然她也活不到现在了,这件事让白诗语对三夫人的认识又多了一些。相比于动不动就打骂白诗语的二夫人,三夫人相对来说好的多,可能也和白诗语常年混在马圈中有关吧,她身上有股马骚味儿。白诗语常常真心要感谢大夫人陆氏,因为她,她才能在三夫人哪儿得到一些营养,一日三餐全是馒头稀饭不饿死就已经很厉害了,还有这马场,整个白府就属她最逍遥。“大夫人啊大夫人,千算万算没想到我白诗语还活着。”
秋日的阳光斜在天边,晒久了让人疼,白诗语躲到树底下,阿懒竟然蹭了过来,也趴在草地上。在白诗语眼中,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有时还会飞过一两只喳喳叫的小鸟,宁静深远,忧愁都不在身边,眼帘沉重,不觉之间竟然迷糊了一会儿,但好景不长。
隔墙便是一户姓周的人家,在墙的一端,有个冒出头来的小脑袋,偷偷摸摸瞄了瞄有没有人。确定了没人,这才名目张胆的露出整个脑袋,探头探脑的,那叫一个贼唬。
“小黑炭,小黑炭!”见没人他便叫到。偶然之间他赏马见到个女孩,黑乎乎的又瘦,整的可不就是黑炭吗?
“小屁孩,乱叫什么呢,我让人来抓你下来打,信不信?”白诗语揉着睡眼,仰起头望了望四周,想起了什么,这才向墙上看去,可不就是个小屁孩吗,贼烦。
“小黑炭醒啦?真好,在太阳底下晒晒,不然过了冬就不能叫你小黑炭了。”墙上的男孩调侃道。
“话说你怎么不干活呀,小黑炭,你要是我家的下人,我可得重重罚你,让你没饭吃,哎,我家请不起下人,但要是请也不会请你个懒骨头。偷懒就算了,还会与主子顶嘴......”没等白诗语说话,这个男孩又说道。
秋风吹来,一阵清爽,心里她可羡慕坐墙头上有爹娘疼爱的男孩。他叫周温华,是读书种子,他爹是私塾先生,她娘在家做针线活,虽然艰苦,日子也还过得去。他读书腻了就会爬上墙头裳马,当然了,现在还有跟白诗语唠嗑唠嗑,不然他可要闷坏了。
“小屁孩怕不怕我喊你娘来?”白诗语威胁道。
“都怪你,上一次就是因为你喊我娘,害我跌下来,躺了半个月,这会子好了,你又想整我,我才不怕你咧!”周温华将躺了半个月的床的辛苦发一通牢骚。这小黑炭才几天,这张嘴比自己还犀利了,他堂堂男子汉必须争回来,别丢了自己的脸。他也装模做样道:“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怕过谁啊,你尽管喊,我娘这会子又不在家,你喊破喉咙也没有用咧!”说完,他心虚的往自家院子看了看,心才定了下来。
白诗语可不管他娘是否在家咧,她现在心情不错,不想给这小屁孩打扰,遂站起来拍了拍草叶子,一扭头大步往住处方向去了,阿懒也装模作样的跟着大人风范的白诗语走,留下墙头不知所措的男孩。
“小黑炭,你别走哇,我还没和你说新奇好玩的事儿呢,你快回来......”周温华求到,哎呦这妮子还长脾气了。
阿懒甩着尾巴,然后回头给墙头的小子一个长舌,好似在说活该!周温华大气,这年头连头小马都敢欺负他了呦,然后无趣的爬下梯子。
一天的时光就这样过了大半,傍晚十分,白诗语被三夫人的婢女请去,说是给白诗语加菜,其实她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好听得借口。
三夫人住西苑,不远,一盏茶功夫便到了。白诗语到时,三夫人沈氏正等候着,一碗早已经盛好的饭菜都是给她准备的。三夫人同往常一样歪在椅子上,抚了抚头上的步摇,糯声催道:“赏你的好饭菜,快尝尝吧!怎的还是这么一身旧衣裳,昨日府内不是统一发放了两身衣裳吗,怎么回事,栗子,给她拿两身衣裳,省得还给人觉得我苛待了她呢。”
“喏!”名为栗子的女婢应声道,便给另外的婢女打了个手势,那婢女迎着三夫人满脸笑意,转过身全是鄙夷,但还是去了。
给白诗语安排的在摆放菜肴另外几步外的地方,而三夫人则坐在桌子旁,而白诗语向来视若无睹。
桌子上一道喷香烤乳鸽,色泽金黄诱人,还泛着热气,有一小块被扯了下来,很显眼,乳鸽下面还卧着四五个鸽子蛋;还有常见的拔丝山药,金黄的金丝遍布其上,这个糯糯粉粉的很好吃;一道鱼香肉丝,鱼肉和萝卜丝等大小,缠绕,汁水饱满,色泽诱人,还有一道养生药膳,人参的根须都露出来,以及乌鸡的肉块,红红的枸杞点缀其上,肥而不腻,可惜,白诗语只能品尝小小一部分,便是早早装在碟子里的。
白诗语咽了咽口水,然后将那块从整只烤乳鸽身上扯下来的一块肉。白诗语鼻子里充满了蜂蜜和肉的香气,让人感觉只要闻着便是一餐,食欲大动,甘甜入口,外焦里嫩,烤的火候刚刚好,白诗语砸吧砸吧几下就吃完了,然后停下回味一下。
看着白诗语砸吧嘴,一旁的婢女下意识的咽下口水,同时也羡慕吃主子饭菜还能吃第一口的人,不过她赶紧丢了这种念头,他还有心上人咧,还不想死那么早,这福气还是适合没爹没娘的人。
接着入口的便是拔丝的山药,从盘子里夹起来,拔出了几十根晶莹的金丝,放入嘴里,甜一下子就化开了,露出里面雪藏其中的山药,糯糯的甜甜的搭配的刚刚好,白诗语心中大喜,还是老味道,没变,可就是太少了。
鱼香肉丝也是一口吃完,味道也很好,鱼肉鲜嫩,无腥味爽脆,配点米饭就更好了。
然后是滋补的汤,已经不烫,白诗语两口下肚,食欲大动,都不想走了。只想把桌子上的美食全都吃完,作孽啊,吃了开胃菜,就没了结果,刚才应该是小屁孩的错,不然还能多吃一口啊。白诗语尝完后,并没有任何不适,要说有也是不能继续吃的不爽,在众目癸癸下舔了舔嘴巴,好生惬意。刚才的女婢已经将两套婢女的制服拿来,这会子立即给白诗语送上。白诗语一瞧一模一样的两套衣裳,心中白了那女婢一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味道如何?”沈氏见白诗语没事便开怀问道。
“鱼香肉丝适合最下饭。”白诗语点评,然后指着拔丝山药、烤乳鸽道:“这个甜而不腻,烤乳鸽外焦里嫩。”,“汤水可口清爽。”这是对汤膳的评价。
“好了,你下去吧!”在三夫人眼中,白诗语吃的赏心悦目啊, 让她食欲又增加了一分,听完评论后更加开心,她迫不及待的要多吃两口,赶紧下逐客令。
白诗语满满不舍识趣走开,一路上回味刚才的美味,她觉得还是咸咸的鱼香肉丝最适合送饭,好吃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