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在飞,理想与现实,温柔与骨感,是啊,生活诸多不如意,但还有诗和远方。
白景然不知道在百花楼的某个地方,相对而坐的几人正谈论着他。他们是百花楼的高层,消息主要经过他们,他们觉得白景然这个年轻人有些轻狂,他将只花了八百两,便扬长而去。消息不仅仅只有百花楼有,白府的下人们知道的比他们还细致。
算来白诗语的日子越发好过,她现在不愁吃穿,还能拿本书阅读,从游记上知道了许多奇闻异事。她自然不知道某一位白姓少年花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个她的母亲这个消息。如果白诗语知道,一定会大骂那个少年,八百两,把她卖三回也不顶这个数,能不心痛吗,她也不执着于父母是谁,已经十多年了,计较这些有何用处,白白多出烦恼。
整个秋天过去,迎来冬天,她在白府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寂静无声般,只是人们习惯了她的存在。过冬的时候,好些人给她送东西,三夫人送的就不说了,她一直对她的饮食颇为关照,现在依然让人给她送饭菜来。显然让白诗语在诸多嫌弃中对她多一点点好感。
她的爹娘都没给她炒过半个菜,十几年了,她连他们的名字,样子,事迹统统不知道,也无法知晓,她也为此而烦恼。如果他们不再了她也应该知道消息呀,他们在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
时光匆匆,过了年少女白诗语又长了一岁,经过几个月的滋养,她原本显得暗淡黝黑的样子大变,如今已经不黑了,她个子窜高起来,阿懒跟她一样也发生了诸多改变。
白诗语已经打算起她往后的日子,她已经长大了,总不能一直赖在白府?尽管有人说她是白老爷的私生女,可她一点儿也不认为这说法有半点根据,另外,就算她真的是又怎样,难道让她忘掉所受过得一切?不,她宁愿不是,心底里她对白府充满了隔阂,像是锯断了的木块,怎样吻合总也不是一体的了。
还记得老奶奶还在的时候,她像个小公主,无忧无虑,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与世事无常,她读书识字,那时候,好像除了想爹娘,她再也没有烦恼。那段日子过得飞快,她连老奶奶的样貌也没记住,以为往后的日子长大了就能记得了。
在那堵和周温华家相邻的围墙,苔藓已经枯黄,打了霜的爬山虎叶子早已经掉落,冬日里光秃秃的,没有了往日的生气。但在青砖一个不起眼的砖缝上,一抹难以察觉的绿意,让人眼前一亮。
墙角的有一株不起眼的小树,刚开始的时候,白诗语也没有注意到它,直到它冒出了好些绿叶子,白诗语才注意到它,它原来不是墙边的草,而是树。尽管白诗语不认识这棵树,弯弯的叶子,像是柳叶却不是。小树十分顽强,冬天里,保留着最后一片绿叶,下了雪之后,它差点被掩埋。
白诗语之所以注意到它,是因为它是在秋天萌芽生长的,别的花草都枯萎的时候,它抽出芽叶,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不知名的小树不正如同她,生活在墙缝中吗,是啊,多么相似,都是为了生存,一样艰难困苦的环境。
小女孩除了日常劳作,和阿懒邻家小夫子说说话,每天便是要来看一看墙角的小树,如果她要离开白府,也要把它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