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坐在阳光下,洁白的墨狐皮大衣在阳光下黑亮亮,衬出她保养极好的肌肤,难得儿子过来跟她说说话,心情就跟现在沐浴阳光般温暖。
她捋了捋墨狐皮,这一件墨狐皮在她精算之下,用了足足七只墨狐的皮毛,当今墨狐稀少,一张皮可要耗费数千两银子呢。在市场上常常有市无价,一经出现一只,就会被高价收购,白夫人排队都买不着。皇宫的刘贵妃最爱墨狐,皇帝专门请人去猫儿山抓捕,让墨狐更加珍稀,据说刘贵妃的宫苑墨狐皮来当座垫,那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墨狐皮啊。惠妃娘娘能给她送这么一件大礼,实在不得不说厚重,她也很喜欢。
花枝柳下,妇人转了个身,欣赏那秋日难得一见的桃花。宫中花房专门培育出来给惠妃娘娘观赏的。
“有的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想不到咱家养了个白眼狼!”白景琪颇有趣味的说道。对于白家几兄妹而言,一直将那个同样也姓白的杂碎视作蝼蚁,哪怕是他们父亲的私生女又如何,还不是贱命一条。当年大夫人饶其一命可不就是想看看她痛苦地活着!
哪怕现在有惠妃娘娘为她撑腰,她还是个蝼蚁!
“呸!白景琪你当日怎么不敢站出来说上两句,姑姑拿我开刀,敬的猴就是你这种怂包!枉我还叫了十几年的大哥!”白书玉不满道,这个大哥的龌龊事她已经二楚。
两年前她的一个婢女吃错药了似的成天恶心,可不就是这位“大哥”所为,以为重金收买她便不知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让她发配出去了。
她这个大哥,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懂得拉拢人心,成天的给那个府上第二把手的二总管诸多好处。
“白景琪啊白景琪,你倒比那个蝼蚁更像是个白眼狼!”白书玉讽刺白景琪道,她可不会怕这个知根知底的大哥,相反,他还要忌惮她这位二小姐三分。
“你给我少说两句,谁让你出头了,好好听着懿旨不就得了,非要在姑姑面前出风头,你好日子过腻了!”白景琪对这个妹妹同样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因为她知道的事儿有些多,还跟他娘一样狠辣。
“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会儿,见面就吵。”大夫人制止两个不可开交的子女,无奈道。
“玉儿别跟他计较,景琪你也少说两句,让下人们传出去影响多不好,不就是个孽种,值得你们兄妹这般吵个不停?你们爹最近心烦气躁,你们给我安分点,若是惹恼了他,你们才个真的完蛋。”大夫人扶额吩咐道,本想着过两天清净日子,全给这两个给搅和了,还以为他们经过一是之后会安分些日子,都是她给惯得。
“景琪说的对,玉儿,你也别生你姑姑的气,她是想找个人立立威,你偏偏撞到了。她让我将这个东西给你,算是一点儿补偿。”大夫人喝口茶之后将一个小精美檀木盒子拿出来递给女儿白书玉。
“咚!”
“咣当~”
“呸,假好心,姑姑当了皇妃早就忘了亲情,打我的时候半点不留情面,现在那点东西想补偿我,她~”白书玉恶狠狠地将大夫人放在桌子正中的檀木盒子一把推翻,露出里面折叠的一件浅紫色薄衣,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提及那个被人扇巴掌的时候她就来气,因为那是一道伤,心头无法泯灭的侮辱,所有的东西都无法弥补,只是当盒子打翻之后露出的东西却是让她暗暗迟疑,不可置信般盯着那件衣裳,话也没继续说完。
她惊喜失声惊叫道:“紫苏流彩!?紫苏流彩料子做的衣裳?”每个女孩子都有一颗爱美的心,白书玉也不例外。曾经她第一次见过紫苏流彩这种阳光下会闪光的奇珍布料时,就幻想能将它做成衣服穿在身上,那时候是凡间某个个进贡的残料,根据书中记载,它名为紫苏流彩。可它是仙家之物,那里是世俗凡人能获得,不沾半点尘垢。那时候她仅仅是见过手帕大小,今天竟然有幸能做成衣裳。
“真的!?”白书玉不相信的望向自己的母亲询问真假。
“真的。”大夫人蔚然笑道。
白书玉如获至宝,将被她拍翻的盒子轻轻捡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要试一试,“我去试试。”。
这种布料虽然没有神话中广袖流仙裙那般不朽的神奇,却也相差不多,它是又金蚕吐丝而制成,比黄金还金贵百倍,世俗之中难得一见。据书上记载,做成衣裳,能让人冬暖夏凉。它的美轮美奂,不染纤尘这一特点让人爱不释手。
“娘,姑姑怎么偏心眼呀,就送几块玉,早知道当初我出头也不能便宜那丫头......”白书玉进屋换衣服的间隙,白景琪满嘴不满道。
“嘘嘘,唉祖宗,你给我小声点!”大夫人做禁声的手势,数落她不成器但她喜欢的儿子道:“琪儿,你就知足吧,你以为你姑姑远在深宫就不知道你所做所为了?收敛着点。下一次说不定你姑姑给你三条腿上送一刀,看你还敢不敢这样说!”
“切~~,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
白诗语慢慢地适应现在这种悠闲的日子,舒心,可却不敢过得太安逸。那个和尚的出现还让她心头悬着一块石头。
左右是个好日子,白诗语盘算着又出门了,这一回她自己一个人出去。
白诗语将瓷瓶里里外外擦拭了五六遍,放在角落里晾着。她打算用瓷瓶点灯呢。她期待整个屋子都是流光,那应该是美不可方物。
她本来打算走小门,只是想起了后门和尚守在哪里,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走一回正门,反正如今她可是一名“贵客”,想去哪儿去哪儿!
一路走到正门,白诗语心想又是美好的一天,一个白府主子都没遇到。
正门是两个长得还算中正的健壮门丁看守正门,还有两三个值守的下人,一般来说只有主子才会从正门出入,但是也有为了方便穿梭正门的下人们。只要不当着客人的面是不会有何影响的。
“敢问姑娘是?”看门的门丁见到白诗语,仔细打量了着,想不到她是谁家的人,有些疑惑,便问道。
“白诗语!”有个眼尖的立马叫出了白诗语的名字,让问问题的门丁更加好奇的瞅瞅白诗语。他有些好奇, 这个小不点怎么跟惠妃娘娘搭上话,还让她脱离奴籍!
白诗语问道,她虽然有惠妃娘娘护过一回,谁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买她的账:“我可以从正门出去吧!”
“可以,当然可以!”那人连连说可以道,他们对惠妃娘娘当天惩罚掌嘴二小姐的事还心有余悸呢,这当头谁敢当刺头。白诗语微笑致谢,当她看向那个门丁的时候,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觉得好生奇怪,门丁身上有好几条朦胧的“彩线”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大小不一,其中有一根细小的连接到她这边,一条比较粗的指向门口......只是当她看向另外一个人时,这种怪现象消失了。
白诗语前脚刚跨出门,二小姐便下了马车。
“二小姐!”白诗语给她行礼道。
“呦!难得啊难得,都不是白府的奴仆了还记得向我行礼!”白书玉摆了摆自己华丽秀美的紫苏琉彩衣。
她看着她有些玩味,更多的是厌恶。本来想给她见见世面,只是想着算了。白书玉轻声“真是奴性不改!”
白诗语看到她的眼神跟她母亲不同,她的眼里看她时更多的是厌恶,今天多了一层幽怨,想必是因为被惠妃娘娘惩罚的原因。
白书玉才懒得同蝼蚁说话,只是她的婢女在路过白诗语时,离了队伍非要推过白诗语的肩头,撞了白诗语。
白诗语忽然间又看到了一根根的线,白书玉的身上仅有数根“花线”一根粗长的白线延伸着向同行婢女,还有数根不同色彩的线也围着她另外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