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白牡丹被皇帝中途抛弃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

“看着长得这般动人水灵，却还是留不住皇上的一颗真心啊。”

“这样的人，大多都是狐媚。不会付出真心的，也不配得到相应的回报。”

早起去宁嫔那里寻管答应的白牡丹，入耳的都是这样千篇一律的嘲讽。她一边走着一边觉得耳朵里很是难受，知晓会是这样的情景，却不承想过程度竟然这样厉害。

“主子，这样的话，不听便罢了。咱们这是去沧秀宫寻答应，不过也顺道去看了宁嫔娘娘。您可要控制好自己的心情，这宫里往后这种事还多着呢。不高兴了，咱赏那几个多嘴的宫女几巴掌便是。”安若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有些变化，便及时去提点着，就恐怕出什么乱子。

而牡丹却笑着摇头，“不必去挑那些宫女的错儿了，这宫里消息传得快，传得也多。不出两日，也就淡了。我也没必要可着劲在这事儿上动怒，安若，咱快走吧。”

“主子这样想，安若听着也高兴。”安若替牡丹掩了掩衣领，快步离开了。

闲言碎语，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充耳不闻。

到了沧秀宫，并不是想象里的热闹，反倒是门可罗雀。牡丹慢悠悠踏进屋子，待宫女禀报完以后才进了屋。

把自己的狐裘披风摘下来，牡丹才得了空去看那主殿上的女子。不同于昨日的苍白，宁嫔今日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而且看上去竟还有些年轻了。

“姐姐今日是怠于上妆吗？牡丹瞧着，姐姐今日素淡了些。”牡丹一边笑，一边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了，那样子还真有些像是寻常姐妹话家常。

“那倒不是，”宁静接过绿蔓递上去的安胎药，笑意吟吟地说下去，“昨儿皇上无意中说起来，看着我素雅的样子也是极喜欢的。我就想着，兴许可以换一种姿态。再者说，我腹中已经有了骨肉，自然见不得那些胭脂水粉的气味儿。”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特殊，实则也是句句扎了牡丹的心，牡丹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应承道，“叫妹妹说的话，其实姐姐天生丽质怎样都好看。浓妆显得妩媚，淡妆则是年轻。姐姐喜欢就好。安若，把我给姐姐备的礼物拿上来。”

话一说完，安若就捧着手里包得很好的包裹呈了上去。宁嫔随意翻着，也基本知道了是什么，嘴角的笑意不觉更盛几分，“这倒是份厚礼，温绒和狐裘，咱这宫里除了妹妹你，也就皇后娘娘能有幸用着了。妹妹的父亲倒是有些法子的。”

“姐姐说笑了，家父能弄到的也是极少的。这些上等的布料都进献到宫里了，家父是因为和那织布的商贾有些交情才得了幸。妹妹想着姐姐过些日子身子就重了，如今正是穿这些的好时候。这温绒也不窄，不碍事儿。而且我还听说姐姐昨个儿落了病，狐裘是极为保暖的，也一并送来了。就渴盼着这宫里能多个活泼可爱的大胖阿哥呢。”牡丹喝了一口桌上的新茶，似乎是觉得方才话说得有些多，略有点儿渴。

“就说妹妹会说话，今儿一早就来了很多人送礼，我一并都打发了。觉得人多很吵，却不想要把妹妹遣了。虽然妹妹是新来，但我却觉得一见如故，大抵也算是缘分吧。不过我有些渴睡，也不好招待妹妹，妹妹若有事就先离了吧。”宁嫔说着，就已经起身要去寝殿了。

牡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像是解放一样松了口气，“平日看着都是和善的，处起来都不是善茬。还是去偏殿找找管妹妹吧。”

安若得了令，扶着牡丹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