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家了,解野从老家回来后,打电话给我,问我为什么要搬?
我长吁了一口气,疲惫着,把这几天经历的事,告诉了他,劝他也尽快搬了吧,那房子住着不安全……
我新搬到了地方,离市区有两三公里,租金不但便宜,屋子环境还好,生活用具也十分齐全。
不好的一点就是,楼上很嘈杂,这层楼上原先的住户基本都搬走了,新住进来的都是外地人,他们多是来化城打工的。
因为房租便宜,一些老板直接把楼上房子租过来做为员工宿舍,一间屋子里住着五六个人,甚至十多个。
我刚把莫珍发过来的资料整理完,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请问是赵灵先生吗?”
我“嗯”了一声,她继续讲着:“是这样的,我们是‘市井奇谈’杂志社,我们杂志社一直有关注你在网上发表的奇闻异事,我们主编想和你见一面,请问你方便……”
我按照电话里留下的地址,到了南坝路口54号的写字楼前,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职场装扮,皮肤很白。
她微笑着迎了过来,礼貌着问到:“请问是赵灵先生吗?”
她就是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人,听着她这样的称呼,我倒有些不适应,只是点了点头。
她把我带进写字楼,进入电梯,到了五楼,电梯门打开,便见着接待台后边墙上镌刻着“市井奇谈杂志社”
最后我见到了杂志社的何主编,她说她看过我写的奇闻异事,非常符合“市井奇谈”杂志社的主旨,希望我能成为他们的专栏作者,只需要定期发一篇稿子就行。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心里的情绪无语言表,最大的感动是能够得到别人的赏识,我当即答应了何主编。
这个时候,何主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何主编说了声:“请进。”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冲着何主编喊着:“何编,我这要去林洛县城外拍,你到底派谁跟我啊?”
何主编,“哎”了一声,讲着:“杂志社人手不够,能做外采的记者都派出去了,现在……”
何主编忽然瞧住我,笑了笑:“赵灵……要不你帮帮忙?”
我挑眉,问了一句:“现在就要去吗?”
男人高声着,“当然咯,要不新闻就要别家抢走了!”男人质疑着,“你该不会什么不懂吧?”
我心里郁闷不已,“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哎!不用准备了,我车上该有的都有,你要愿意,我们现在就走!”男人火急火燎着。
“赵灵……这……”何主编倒是一脸为难着。
我笑了笑,“行,现在就走!”
何主编跟着一笑,感谢的姿态,“那麻烦你了,赵灵。”
“没事,没事……”我连连答着。
我跟男人出了何主编办公室,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他领着我到了一辆面包车前,打开车门,里面摄影器材十分齐全,我笑着:“装备挺好啊!”心里也捉摸起来,这家杂志社还真不错。
男人笑呵呵着,坐到了驾驶室,叫到:“上车走吧!”
我脑袋还是晕头转向的,只知道要去什么林洛县城做外采,便和男人聊了起来……
男人叫范钢,一直做外拍的,说话声音洪亮,讲话直来直去,行为也绝对大男人主义,不过为人还是热情,一上车,就不住问我要喝水吗,要吃的不?我很快便和他熟络起来。
钢哥告诉我这次要去的地方,发生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林洛县城外十多公里的如家村,有一座吃人的坟!
我心里一叮,皱眉问着:“真的假的?”
钢哥答到:“有人向杂志社打热线电话讲的。”
“那人不会搞恶作剧吧?吃人的坟……听起来就感觉假的!”我质疑着。
钢哥一时间急赤白脸着,“你做为记者首先要具备灵敏的察觉力,还有追查真相的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是真是假,我们去调查一番,对不对,不能自己就否决了!眼见未必真,耳听未必虚!”
我让前辈训诫,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可还是不住点头答着:“是,是,是……”
驱车一个多小时,钢哥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我讶异问着:“这……是到了吗?”
钢哥一笑,“还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那我们停在这里干嘛?”我把头伸出窗外瞧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钢哥扭过身,伸手从车后座上,提过来一袋子东西,把袋子打开,是一袋子吃的东西。
钢哥一边把袋子里的一盒酱牛肉递给了我,一边笑着说:“你不饿啊,我可饿了,早饭还没吃,我们吃点东西再走。”
那酱牛肉还挺香,我一时口水在嘴巴里直蹿,捻了一片,大嚼起来。
“好吃吧,我老婆专门做的,知道我们到处跑,遇到今天这个样子,连吃饭的地也找不着,都是常事……”钢哥一个劲说着,我没心思听,一片接着一片吃着牛肉。
钢哥又把一盒卤食递到了我面前,我捉了一只鸡胗,止不住说着:“嫂子的手艺真好!”钢哥笑呵呵着,啃着鸭掌。
差不多吃够了,我一边回味着,一边问着:“钢哥,你说真有坟墓吃人的事吗?”
“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我做‘奇谈’外拍,都快十年了,很多事,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说白了,也没什么稀奇劲儿了。”钢哥从后座上抓了两瓶矿泉水,把一瓶递给了我,“我给你讲一件事吧,也是有关坟的。”
我挑眉瞅着他,钢哥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水,“那是我刚进杂志社,第一次外拍遇到的事情……”
从化城驱车一直向东,下了东温绕城高速,那里有一片墓地,五十多年前,化城还没有建设二环,三环什么的,那里就是一片墓地了,
那个时候,火化政策还没强制实施,所以那片墓地多是土葬。
一个姓张的家里,老父亲死了,就葬在那里,为的就是不要火化。
张家老父亲在世的时候最疼小女儿,老父亲死了,小女儿最伤心,跪在老父亲坟头哭个不停,亲属都走完了,小女儿还是不肯走,张家大儿子劝小女儿别难过了,回家吧。
小女儿说,她要再跟父亲待会儿,张家大儿子见劝也劝不住,也就由着她了。
坟地里就剩下了张家小女儿,小女儿伤心地哭个不停,哭着哭着就在老父亲坟前睡了。
我听到钢哥讲到这里,也就预感到了,后面肯定要出事。
钢哥继续讲着,“张家小女儿迷糊了一会儿就被冷醒了,天已经黑了,她看着老父亲的坟,眼泪又止不住了,吧嗒吧嗒落着。”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来张家老父亲平时确实没有少疼爱这小女儿。
张家小女儿哭着哭着,就听见了那坟里有声音,确确实实是从老父亲坟里传出来的,先是老人的喘息声,接着又是老人的呻唤声,“哎呦……哎呦……”
张家小女儿第一反应是老父亲没有死!她紧着跑回家,把坟里老父亲的叫唤声告诉了家人,家里人都觉得她疯了,魔怔了。
小女儿愤懑着,拽着张家大儿子就到了老父亲坟前,张家儿子一开始也只是觉得妹妹太过思念老父亲了,也就迁就着她,她说什么,也都点头,她说父亲活了,就活了吧。
可等张家大儿子到了父亲坟前也觉得奇怪,因为他在父亲坟前看到了一串脚板印,仔细一瞅那些脚板印,左脚印子上有六根脚趾头!
张家老父亲左脚的确是六根趾头!老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常讲,自己生下来的时候,左脚六根趾头,周围邻居都劝自己娘用头发丝把多出那根趾头系掉,可自己娘舍不得,所以就留下来了。
张家大儿子头皮一阵发麻,张家小女儿倒是兴奋着喊着:“爸活了,活过来了!”
“真的活了?”我疑惑问着。
钢哥一笑,“死了,都埋了,可能活吗?”
我呛着钢哥:“你不还说,世上没有不可能发生的嘛?”
钢哥对我横眉怒目,“你个臭小子,学的挺快哈……”
钢哥接着讲:“事情越传越玄,张家大儿子请来了先生查看父亲的坟,我当时就在现场,那先生把一把铁叉子戳进了地上的一只脚板印中,你猜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郁闷,卖什么关子嘛,我能猜到发生什么事,还用听你讲。
钢哥顿了半会儿,继续讲,“铁叉子戳进脚板印后,居然冒出了血!”
“最后怎么样?”我焦急问着。
“那先生讲,老爷子已经变了,不能土葬,只能挖出来烧了。别说我们这些个看客被吓懵了,张家一家子也都面面相觑,最后决定挖出老父亲的遗体烧了。”
钢哥又喝了一口水,然后讲着:“张家人当时就把老爷子的坟刨开了,把老爷子的遗体连着棺材当场就烧了,棺材被烧得噼里啪啦响,燃起的火苗扯起一股股黑烟子,在场的人都觉得那黑烟子非常奇怪,仔细一瞅,你猜那黑烟子怎么了?”
我吐了一口气,真是觉得他够了,“到底怎么了?”我耐着性子问到。
“那冒出的黑烟子居然是一个人形,而且隐隐约约听到了火里有人在哎呦,哎呦地不停呻唤……”
我听完了钢哥讲的事,疑惑着,“你真听到了?”
钢哥呵呵笑着,不说话,发动了车子,继续向林洛县城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