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前排的杨光,我知道,他是个稳重的人,对事情没有把握时不会随便乱说。他说前面有合适的藏身之地,估计八成是真有。
杨光左右看了看周遭的地形,似乎在仔细辨认着什么,道:“应该是这,前面不远有个山寨主题的农家乐山庄,我们部门聚会还去玩过。”
我看看外面坑坑洼洼的小路,叹道:“难得你们还找得着藏这么深的地方来玩。”
杨光说:“那是我的一个老客户的弟弟开的。就因为地段不好,交通不便利,规模也不大,所以生意一直很不景气。因为我的客户跟我关系不错,去哪都是玩,于是我就组织了去那聚会,说到底一半也是为了捧场去的。”
杨靓欢欣道:“农家乐我倒是挺喜欢。”
郑朗摇摇头:“难为你了,这时候还能想着玩乐,你是怎么做到心这么大的?”
杨靓撅嘴道:“你懂什么,这叫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郑朗轻哼一声:“那你的舞台可是真大。”
杨靓似乎也看出了大家都没什么心情跟她逗闷子,也就闭口不说了。车子驶入一个岔路,开始上坡,约莫几公里之后,前面一排高高的木桩制成的围栏横在眼前。一个木质的牌楼,上面一块原木色的匾,写着三个字:“英雄岗”。
看这意思,有点电视剧里水泊梁山的感觉。不过因为规模比较小,比个普通的农家院大点不多,所以看上去一切都有点似是而非。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拿这当营地的话,倒真是个理想的地方。
首先,它的地理位置,远离大的公路,远离人群聚居的地方。它高高的外墙是现成的了,都是用原木做的,非常结实。甚至在墙里,还有个木质的两层岗楼。院子里,有三间砖房,在门外隐约能看到后院的一角,似乎是个很开阔的场地,里面放了些橡胶轮胎和烧烤炉,似乎是烤肉和真人cs游戏的场地。
如果我们能入驻到这里,只需要经过简单的改造,我们就真的可以拥有一座山寨。
杨光回头看了看我和郑朗:“看来我的记性还算不错。”
我拿起了铁钎子,说:“里面没准会有丧尸,杨靓你在车上呆着,我们下去看看。”郑朗拎起斧子,杨光本来带了把铁锹,但是出门被僵尸围困的时候失却了,这时他找了个扳手,跟我和郑朗一起下了车。
我们走到院门前,高大的铁栅栏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门,带着他们走了进去。迎面的一间砖房门上挂了块木匾,写着:“聚义厅”。推开聚义厅的门,里面是个餐厅,已经不像样子了,木质的桌子椅子翻倒得到处都是。退出餐厅,我又走近旁边的一间厢房,那是个起居室的样子,刚打开门,丧尸那特有的低低的吼声便传了出来。
我赶忙后退一步,发现屋子里的地上趴着一具丧尸,这是具男尸,上身穿着一件T恤,腰往下都被啃烂了,让人看起来就想作呕。它已经站不起来了,但是仍然趴在那朝我们呲牙咧嘴,贪婪地将手爪伸向我们。我上前一步,把铁钎插进了他的脑袋。
杨光面带不忍道:“他就是这的老板,生前是个挺热情的人。”
我没言语,推开了另一件厢房的门。这是间客房。里面有一个大通铺,大概能躺六七个人。地上又放着三张铁床,是宿舍里那种上下铺。
又到后院看了看。那是块空地,院角有个压力水井,整个后院用铁丝网圈得后围墙。围墙外是个小山坡,这户院落整个是依山而建。
清除了丧尸,杨光出去把车子开进了院,而后锁紧了铁门。
奔波了这么多天,直到此刻才有一个安身之所,我的心里感到了一阵的踏实。我们先是把车上的补给卸下了一大部分,放进了客房。车里留了一点,目的是万一有紧急情况需要立刻开车逃跑,车上备点吃的不至于挨饿。
当我们在公路上发现这些补给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自己发了大财,如今把补给从车上卸下来才发现,原来这些东西也没多少,放在屋子里也就一小堆。
随后,我们又在后院找了一把搞头和一把铁锹,在空地里挖了个深坑,将店主的尸身用被子裹了埋进了深坑里。一是对主人表示尊重,二是怕尸体上的细菌还是病毒之类的东西会扩散传感。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我们住在客房里。郑朗自己睡通铺。我和杨光杨靓每人一个铁床。之前说过,床是上下铺,也就是相当于我们三个是每人两张床。我和杨光每人睡一个上铺,下铺空着。杨靓自己睡一个下铺,上铺空着。
之后,我门用木板加密了围墙。原本围墙是用圆木做的,中间有一些不宽的缝隙。我们用了几天的时间从里面拿木板封上了所有的缝隙,使院外无论是人还是丧尸都看不到院子里的状况。我们找到了一个用来拴在牲口身上的铃铛,我把他挂在我们睡的客房里,另一边用绳子抻到外面的岗楼上,这样,在岗楼上的人如果发现有什么情况,拉动绳子,就能通知在屋里的人。
我们又在后院准备了梯子,以备前门有突发情况的时候,大家可以从后院逃走。
做完了这些,大家的心里更有安全感了。即便灾害一时半会过不去,那么我们也可以在这生存很久。大家采取轮岗的制度,保持门口的岗楼上随时有人,以便观察外面的动静。
郑朗更神,不知从哪找了几根水暖用的pvc塑料管子,用了几天的时间,把细管子套进粗管子,做了一张弓。又用几根直直的树枝削尖了头,用铁皮做出了箭尾,然后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和杨光去后院看他试射。他在体育学院练过弓箭,自称射的很准。
试射的目标是摆在后院的一个饮料瓶子。郑朗离了十几步的距离,拉开弓,瞄准,只听“嗡”的一声,箭被直直地射了出去,但却没射中目标,而是穿过铁丝网,插进了外面的山坡。郑朗失望地一跺脚。
然而我和杨光互相对望了一眼,都被这些废边角料撺出来的弓箭威力吓了一跳。
晚饭后,我换杨光站岗。
杨光问我:“原本放在车里的食物,你动过吗?”
我摇摇头:“没有,这些天我连车子都没碰过。”
杨光吁了口气:“好吧,放在车子里的食物,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