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的心儿有几分惆怅。
眼见,那“维多利亚的秘密”快要解开,一卸而光。赵辰立马学起了交警的手势,竖起了停车的信号。
她们放下了俩条秤杆子一样纤瘦的胳膊,然后垂直放下。胸前那俩块红烧狮子头又显得更加膨胀。
赵辰说:“你们别急,皇帝不急太监急。”
秀娟,丽丽的双唇嘟起了一个乒乓球的形状,轻轻噢地一声。
赵辰说:“我来问你们三个问题吧,你们好好回答。莫莉是你们什么人?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为什么这么效忠莫莉呢?”
秀娟走过了赵辰的身旁,轻轻地半蹲下来,挺着俩颗气排球要贴到赵辰的三头肌上。
赵辰说:“这又是啥把戏?”
秀娟张开樱桃小口,呵出了一道薄荷的清香味。道:“莫莉姐说,这叫礼貌。做人,要尊卑分明,三从四德么。所以,赵辰哥坐着的时候,我们不能比你站的高的。”
赵辰眼前一阵黑线,敢情莫莉驯服她们跟驯服宫女、丫鬟似的。赵辰说:“行行行,现在是民主法治社会,不存在腐朽文化的余孽啊!你们直入主题。”
赵辰刚讲完,那丽丽又受了惊吓。立马学起了那秀娟的姿势,二人平蹲在赵辰的眼帘,活脱脱地一部加勒比开头的样子。
赵辰叹气道:“你们多背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行!”
秀娟说:“莫莉姐,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十二岁认识的她。我爸是个赌棍,我妈是镇街上的环卫工人。每次他没钱赌六合彩,又找我妈要。我妈没有,就打。最后我妈跑了。”
丽丽说:“秀娟好可怜。你知道吗?赵辰哥。秀娟他爸爸,平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吃、喝、嫖、赌。有钱的时候,到村上的发廊寻潇洒。没钱的时候,秀娟她,唉!家门不幸。”
赵辰说:“丽丽,怎么啦?你说呗。”
丽丽的脸上竟而挂出了一串泪珠。道:“秀娟她,给他爹摘了红花。”
赵辰眼前一亮,鼓掌。道:“精彩。那么,丽丽你呢?”
秀娟轻抚了丽丽的嫩颜,道:“我们同命相连罢了。丽丽不是本地人,是河南南阳人,被人贩子拐到了雄鸡。她逃了,逃到我们村。一直要饭,直到遇见了丽丽姐。”
赵辰学着她们,赌起了嘴。满脸惊讶的样子。道:“你俩继续。”
丽丽说:“莫莉姐,待我们是真的好。你知道吗?她给我们吃,给我们住,还供书育人。我们读完了中专,我们要报答莉莉姐。”
赵辰说:“所以,你报答莫莉的方式,是让我在你们身上占便宜?呵,一杆二栋。多少男人的皇帝梦。”
秀娟擦拭了脸颊上的泪花。
她的手开始不老实地游走在了赵辰那背上的三角肌上。赵辰的肌肉,是那么硬实、坚韧。像那山上的公牛,腱子肉特别地鲜嫩、肥美。
丽丽的手,朝赵辰的腿根子游起了那白天鹅芭蕾。
轻声道:“莫莉姐对我们,历来是说一不二的。赵辰哥,服侍你,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今晚,是你的。我们的身体,任你摆布,好吗?”
赵辰没有摆脱她们手上的触爪,而是将指尖缓缓地朝她们的背上滑肌游去。
二人给赵辰的大掌抚摸,登时娇嗔一声,说:“赵辰哥,您好温柔。”突然!赵辰撕下来俩块商标。
赵辰道:“这是什么?”
商标是贴在那“维多利亚的秘密”上,上面写着仨歪歪扭扭的艺术字体:红摇篮。
二人的演技原本已经入木三分,一个纯情的乡村少女,从社会的逼迫、落魄,转变成了小姐的凄惨故事,快要打动了赵辰那颗浪子心。
而赵辰,却在一刹间识破了二人的演技。
二人沉默,脸再次“唰—”地一下红了。
赵辰说:“再生父母?三从四德?!你侮辱咱儒家过瘾不?还有,这又是什么?!”
赵辰朝那茶几上的烟灰缸摸索而去,烟灰缸的底下正镶嵌上了黑色的一点,大约有一块小小的橡皮大小。
赵辰看见一层反光的塑料镜片,立马觉醒道:“哟,针孔摄像头。高科技啊!”
二人惭愧地低下了脸。她们一个晚上都在别扭地扯谎,但是却说了最后一句实话。她们的泪水,终于是真的一次。
“赵辰哥,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应该欺骗你!但是,你知道吗?你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我们争取了好久才争取到现在的机会。你在雄鸡市的事情,我们都被你蛰伏。你是少女偶像。”
“我们,其实都还是处女。只是,我们已经配不上你了,赵辰哥!”
二人捂着眼睛,失落落地朝楼上跑去。脚丫子踩在瓷砖地上面的声音,在赵辰的耳洞里回荡了好久。
赵辰气的,连连喝下好几口大口地茶水。他不断地抽烟,平息着胸前一股股燃起的火焰。她们的身体,是纯洁地、是柔软的、是引人入胜的。
但是,剧本却是廉价的。比那网络小说的废稿还要廉价。
赵辰自言自语怒道:“去他妈的剧本,去他妈的欺骗。生活真他妈的逼人。人贩子?赌棍爹?人他妈一辈子都给钱牵着走!”
楼上的贺文,正对着那莫莉搂搂抱抱。贺文气急败坏地一抹光头,道:“哎呦,我的妈呀!错过了现场直播,还是一枪二靶呢!我早说了,处女太实在。哪有啥演技!”
莫莉看着赵辰孤独地在抽烟,整出一张福尔摩斯的面孔来。道:“处女是诚意,是一片未经开垦的土地。呵,赵辰可不是专一的人。想不到,他要拆穿。”
贺文说:“那现在咋办?你计划对了,但是人家不受。咱们抓不到他把柄呀!”
莫莉说:“行了,这几天他会一直住这。恨也不是恨你,恨我罢了。谁让我天生是这条命哟,十二岁生孩子。现在又在‘红摇篮’当培训师。”
贺文在床上站直了身子,绷紧了那接近恐怖的十六块腹肌,活像一排排图书馆紧凑的书籍。
“有我呢,今晚让你更上一层楼!”
赵辰隔着一曾天花板,听到了风吹雨打的声音。他在忧郁,果真像一个福尔摩斯。那么,红摇篮呢?
全市规模最大的保健中心。比起什么都干的索尼式的龙跃,那红摇篮显得更专一,更专业一点。
而,红摇篮的桑拿室,今儿晚上倒是血溅四处。
“列,列哥。我错了,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呢?!我会死么。”
一列坐在一张懒人椅子上,静怡欣怡换了一套天蓝色的旗袍,分别蹲在一列的左右两旁。替他按摩揉背。
静怡道:“列哥,来。”
一列抽着一根古巴雪茄,呼出了一道浓烟。
一列说:“四喜,难道你不知道吗?风月场上,只有摩擦是真的,措辞全是假的。你以为,人家会在乎你的地位?只要她们有地位更高的人授权,收拾你是分分钟的事情。”
丧标好容易才跪直了身子,道:“列哥,我错了。我们错了,我们只求真相!即使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么。”
一列轻声道:“四喜,巴通姆是你的人。是你的摇钱树,他是黑市拳的高手,他又是蒙古人。难道,你没有发现,静怡,欣怡,跟巴通姆长得有几分相似吗?”
四喜好容易,才睁开了朦朦胧胧的眼睛,看着那静怡欣怡颇具异国他乡的面貌。当即恍然大悟:“他们是蒙古人?!”
一列说:“他们岂止是蒙古人,还是外蒙人。你们刚才喝的酒,已经上了‘圣水’。呵,色字头上一把刀。‘圣水是毒药’,你们一旦激动,一旦卵子有了反应。简单,血压高!一命呜呼!”
丧标,四喜二人一拍脑门。
一列说:“看你们的诚意,看你们的体力。如果你们认错,还当我是兄弟。那么,我绕你们不死。今天晚上,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废柴!出动了上千人,都没抓到赵辰!一群饭桶!”
丧标,四喜二人连连朝竹地板磕头。
一下,俩下,三下。他们花光了九牛二虎的力道,好容易才磕下了约摸二十个响头。
“还不够,再叩十五个!”
丧标,四喜一直叩头。他们的前额,已经多出了俩块红光光的印章,给那竹地板磨破的。
一列给了二人一个眼神,静怡欣怡二人脸色布满了愉悦的笑容。她们的手上,有“圣水”的解药。
但是,她们显然没有满足。而一列,授予了她们主宰生命的权力。
“四喜哥,丧标哥。你们认为最漂亮的女人,是梦露,是柯德莉夏萍,是邓紫棋,是王祖贤,还是朱莉亚·罗伯茨呀?”
二人连连道:“是你!是你!是静怡,是欣怡!静怡比梦露要漂亮。欣怡要比柯德莉夏萍漂亮!你们是绝世无双,你们是天下第一呀!”
静怡,欣怡,从裤带里取出了一瓶酷似藿香正气液的玻璃瓶子,拧开了瓶口,她们将药水一一地涂抹到了自己那白光光的脚背上,远远地飘来了一股中药味。
“那么,唐代有人愿意喝杨贵妃的洗脚水。你们愿意喝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的洗脚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