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真硬!”
姜志文凌空一跃,这架势跟威斯布鲁克单手持球连过半场飞身暴扣的架势一模一样。
只见那坚硬的鞋底子,不讲理地粘在了那铁坤的“飞机头”上,直蹬他的太阳穴!
不知,是否这铁坤的腿力太大,还是那铁坤的速度太快,非要急于刺向那曾经的手下败将。
反正,那姜志文只听“噗—”的一声,铁坤翻了白眼,立马躺在地上,丝毫没有含糊,翻了白眼,躺在地上扬起了一阵土灰。
“志文哥!你太牛了。”
逃过一劫的马援朝,望着那从铁坤手里滑落的大马士革刀,立马捡起。抚向了刀身,用指甲试探了那刀锋,乖乖,这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万一,刚才铁坤头脑一热,真要削开了马援朝的肚子,马援朝的肠子起码给削去了3/2才行。
丧标见状,那高高挺直的牛背熊腰再也站不住。
他“哼—”的一声儿,朝地上丢落了一颗熊猫牌的烟蒂,然后那啪嗒作响的越南人字拖撵灭了那徐徐升起的烟雾。
“飞机,带队下来。铁坤这软蛋,非要叫外人朝我脸上泼潲水。”
飞机叫来了那批“丧标大队”,丧标大队人马挥舞着精刀细刃,要朝那“伤病大队”飞来。
这次,马援朝和姜志文为首的队伍,终于赢了一场胜仗。但是,这白光光的刀子,连速生桉都能砍下一片来!
马援朝大嚎:“快跑!”
解决了纠葛,那马援朝和姜志文欲兵分两路地跑。一个想朝驾校报名处跑,一个想雄铁馨园的小区警卫室跑回。
但是,滴嘟、滴嘟的警车响起了,朝脑袋上的大桥开来。丧标一拍脑门,懊恼道。
“妈的,差点忘了。雄铁馨园的后面,属于西区大桥桥底。没路走了!”
追赶还在继续,但是,“砰—”的一声迎天响,这是一颗信号弹。但是,没见过世面的混子,以为是枪杆子,立马吓得捂着脑袋蹲下。
“我看谁敢跑。”
张峰峪,又是张峰峪,前来了。张峰峪第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铁坤,啐起一口痰水,十分嫌弃的吐沙堆。
“哼,刘铁坤?!我还以为谁搞的大事。真他妈败家,亏你爹是防疫站站长。”
突然,丧标过来。看着张峰峪粗壮的身影,立马惊讶:“张峰峪?!”
张峰峪看了一眼丧标,一晃子没认出来。丧标取下墨镜,一张肥脸肉嘟嘟地涨起。这几年,吃香喝辣惯了,脸上的肥肉都多了好多。
“哟,丧标?你也搀和。行,我能立功了。全给抓回去。”
丧标说:“张峰峪,别来无恙啊。当年,咱们在一个中学,在隔壁班。你还记得吧?你是96级(3)班,我是96级(7)班。当年我们还喜欢同一个女孩呢。”
张峰峪拍拍丧标的肩膀,那是一条生龙活虎的纹身。
张峰峪说:“丧标,我们是挺有缘分。当年你叫学生私藏管制刀具、携带白粉的案子,是我来管的。现在又是我跟你沾边,你不觉得挺有趣吗?”
丧标说:“我可没打人。”
张峰峪说:“除非你能保证这辆面包车上的人跟你没关系。司机,叫飞机,是吗?”
丧标语塞。付之一笑,最后没办法,手上给拷上了手铐。跟这伙斗殴分子排排站,一一地走向了警车。
这次斗殴下来,甭管是反击的新势力“伤病大队”,还是“社会人员穿制服充牛逼大队”,包括那后来居上的“丧标大队”,一一地都败给了张峰峪的刑警支队。
为什么?因为那铁坤领衔的充牛逼大队,分明是在太岁头上撒野。非要领着胶棍,一伙人在物业小区胡来。还把人逼到沙场上,几十号人!
然后,又是马援朝的支援,在楼上观摩到了动静。
再然后,滋事到了什么地方?那是沙场,对门又是驾校。车子出入非常频繁,加上施工工地本来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这又是什么地界?这叫雄铁馨园,是雄鸡市铁路局给老百姓买房者建立的温馨园地。
这也真是找死!但是,这对于日后由赵辰领衔的手足,上了非常具有重要价值的一刻。即是,任何地方发生矛盾,都具有应对的本事才行。
你不能,因为发生的地方不对,你立马焉了半截。即使把你推下悬崖,你都要知晓下阴招自保。
因为,社会,是千变万化的。而讲究随机应变,是最大的以不变应万变。
张峰峪来到了车上,亲自将飞机拽下。道:“如果没有通知你们来了,可能还没有升级到刑事案件那么严重。你们带了刀子。”
“咔—”的一声,飞机无话可说,他知道,多少人想找门路买通张峰峪,最后都是撞了南墙死了心。
“飞机,车上还有人?”
飞机想瞒不了,像个癌症患者一样病怏怏地叫了一句。
“别藏了,小心罪加一等。下来吧,曼玉。”
这个叫“曼玉”的女子,原本躺在行李箱的位置。给那飞机这样一说,哎呦地直报怨。张峰峪说:“什么来路?”
曼玉说:“丧标对象。”
张峰峪轻轻一笑,将二人带上了警车,还和二人坐在一起。他坐副驾驶位置上,看着雄鸡市来来往往的汽车,高高标志起的高楼大厦,竟说出了一句话。
“曼玉,你很漂亮。但这名字起错了,你该叫‘阿娇’。”
曼玉一抹脸蛋,老感觉给公安抓到命悬一线了,竟然还能给夸耀,竟害羞起来。
飞机敲了她的脑袋。道:“你以为真夸你?!白痴。”
张峰峪一笑,落下了一句没有前因,没有后果的话。
“坏人永远是最耀眼的。”
车子开向了公安局。这是将近半年以来最公开化、最身价昂贵的一场滋事斗殴事件。可能,在夜市、宾馆下黑枪,都未必有那么轰动。
赵辰来了,他再次进入了审讯室。又是那两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赵辰抻懒腰,故作不正经的样子。赵辰说:“二位,你们是想间接在我身上安证据吗?”
张峰峪说:“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第一,通过刚才马援朝的口供。我们得知,在将近一个礼拜以前,是你给他们树立起了‘榜样’。他说你打了一个恶棍。我想知是你教唆的吗?
赵辰说:“我确实打了不少人,这段时间。我还能记清楚他们的名字,丁小龙,飞虎,飞虎司机,卫阳,张斌。。。”
说到张斌,张峰峪的眉头像一把铁锁。赵辰止住了嘴巴。他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曲颖。
曲颖还是那副老样子,她装的很安静、很内敛。但赵辰知,她对赵辰是一无所知吗?不。
她一定在关注赵辰。赵辰是个亦正亦邪的人,她关注赵辰的程度,绝对不会亚于张峰峪。
沙沙沙,鼻尖在稿纸上来来回回地写。她的字,本是娟秀的。但是,每次遇见赵辰,都会写的歪歪扭扭。
张峰峪一手盖在了那稿纸上,说:“别写了。有录音笔,回去听完再誊抄。你也没心思。”曲颖没有否决。
她在想赵辰,她更想捉拿赵辰,好好地一对一。
张峰峪说:“赵辰,卫阳是谁?”
赵辰刚想回话,张峰峪的电话响起。响起的电话,分别有两个。一个,是张峰峪裤带里的私人手机。
一个,又是审讯室里的固定电话,通常只有公安局前台打来,可能会存在大事件。
张峰峪看了一眼手机,一惊。然后,又看了一眼嗡嗡直响的固话,他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赵辰的脸色,依旧平静。而张峰峪知道,他越为难,赵辰的底气越足。难道,本来是他的主场,竟让赵辰多次在司法部门反客为主吗。
一切,都会跟赵辰有关。这是公安敏锐的直觉!
雄铁馨园,物业经理办公室。
雄铁馨园随着驾驶而去的警车,随着那落入地上的一滩滩鲜血随着烈日的灼烧而干涸,烂摊子落下了。
电话响了,杨广武心满意足地接过了电话。
“喂。”
铁路局的老大哥打来,这叫杨广武又惊又怕。
老大哥先是做形式的训斥了一顿杨广武,然后又问一句:“老杨,你是怎么认识张大队长的?”
杨广武惊了一下。
“啊?张大队长,谁啊?”
老大哥说:“老杨,你还装呢。张峰峪,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是我们雄鸡市的神探。你这次好样的,竟然能叫的动他。有他在,我估计下次没人敢来滋事了。”
杨广武一听,这应该是奖励。这是领导的固有法子,俗名:一紧一松。
最后,老大哥说:“你别骄傲。这只能说,你调度有方。但是,关系是一回事。那管制又是一回事。你不能,把平息暴力,作为一种荣耀。因为是在你的地头发生!”
电话挂断,有责备,又有恭维。
杨广武一拍额头,道:“我的乖乖。张峰峪我当然认识,但是他不认识我。原来我那老大哥,想沾人家光。哎哟,你说,谢颖,谁把他叫来的?”
谢颖坐在他的大腿上,脸色竟然扬起了骄傲。
杨广武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她摆出了一张既得利益者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