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英俊嘛你。我就说了,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是个讲究‘包装’的时代,你瞧瞧!你这不挺潇洒吗?”
赵辰扭扭捏捏地走出试衣间,对着偌大的一面镜子,跟照妖镜似!唯恐一下子将人性的奴才嘴脸全照出来。
赵辰左看看,右瞧瞧,转了个圈儿像广场舞大妈跳芭蕾一样别扭。最后拉高了一下丝袜,好家伙,随随便便一双七匹狼的皮鞋袜子都要花去百八十。
潘慧婷的眼光特别独到,给赵辰挑选了一套特别合衬的西装。这套西装,叫阿玛尼,售价过万的。
赵辰穿惯了军装,宁愿穿宽松休闲的衬衫、牛仔裤,对于这样的豪华奢侈装束,倒有点狗肉上不了大宴的味道。
但是,赵辰身上的轮廓,历经磨砺的肌肉,全给展露得修身无比。他说:“潘经理,回去别说我宰你。这腕表,叫陀飞轮是不?你随随便便投掷一百万。这西装,叫阿玛尼,又去了十万。你非要给我身上塞戒指,塞项链。你明知我们军队最忌讳这套。要廉政带头!”
潘慧婷说:“赵先生,您少见多怪了呗?都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正因为,你有这样的本事,才值得我们花这样的大价钱请您。您可别,辜负了我、公司的一番心意呐!”
似乎,一来二去,赵辰也习惯了这样奢侈包装下的市侩,他还回忆着教官的经典语录呐!
你身材万贯、穿金戴银的风靡一时,人死屌朝天,有个卵用?!
至关重要的,是你有没有真材实料。你有本事在手,百姓因你生活更好吗?你能为祖国建功立业吗?否则,你就个耍猴的。
赵辰说:“嗐!别!我知道你心思。”他靠进了潘慧婷,一手撑着墙面,二人几乎鼻尖相对!这军营里练就的一身痞子气,又一览无遗了。
潘慧婷嗅到了一股男性独有的荷尔蒙味道,讲不清是汗臭味儿还是“男人味儿”,总之心扑腾扑腾跳的,赵辰一惊,呀!这芳华万千的酒场佳丽,竟然害羞?!
赵辰说:“你明知道,我可不愿意随便接受人的恩赐。偏偏,你硬要替我赶鸭脖子上架似的。是你宰我,花了一百几十万的!你要宰我一辈子,是不你说?当我前世欠你的!”
潘慧婷连连推拱他坚实的胸膛,二人实在贴得太紧!这赵辰又忒实在了,叫她喘气都不舒服。她说:“赵辰。。。这是百货大楼!又有摄像监控,人来人往的,你看。。。”
赵辰说:“切。假正经!我看你,不是把我当成个戏子,就是把我当成只鸭子!”赵辰的南腔北调顺嘴皮子,逗得潘慧婷捂嘴嗤笑。
突然,当赵辰要耍暧昧时,他听到了一席狗痰子话,叫他胃里灌潲了似。一股极浓的刺鼻“凌仕效应”香水扑鼻而来,叫赵辰愣想打阿嚏。
“哟,这不是潘经理吗?怎么巧?能在这遇见你,我真有福分。这小兄弟挺健壮啊,怎么地你换‘少爷’比换衣裳还快啊?!”
这“少爷”大有文章在,赵辰才丑化自己成了鸭子戏子呢,偏偏有人来借驴下坡挣了现成便宜!潘慧婷脸色一变,柳眉紧锁,道:“张斌,你来干嘛?今早刷牙没。”
前来之人,名叫张斌。大白天,戴副墨镜,人高马壮的,穿一套“格子套装”,上上下下都是黑白格子交间。张斌起码有185cm,身后跟着俩个敢死队架势的保镖。
赵辰上下扫描一眼,心底儿明镜给他答话,这家伙才是真的腰缠万贯,还左右开弓呢,左边一个模特儿架势的瘦女,右边一个丰满矫健的白人。
他这充牛逼的样子,倒是挺在意细节。非要装成一副古惑仔里任达华的形象。他很白,白得慎人,身子上下似乎没有一点血色。他很瘦,血管凸起特别明显。但他骨架又特别宽阔!
张斌说:“我最近钱太多了,想减少一点。所以,委屈我的小女朋友们,来这种低廉场合刷卡。有没有兴趣?想买点什么?是gucci,还是lv?我这应有尽有!”
潘慧婷竟而低下了头,她拽着赵辰的手,示意快走,别和这家伙瞎磨嘴皮子。
张斌俩只小目点中了她的念想,直呼:“别介。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也是‘老交情’啊!我是不介意多一个人‘插一足’进来啊!我请你吃牛排呗,我有个美国佬同学来这开餐馆啊。。。”
潘慧婷的脑袋快垂到了胸膛,泪滴婉转在眼眶,像受了暴风雨的百灵,叫人心生怜惜。她拽着赵辰,好容易才挤了过去,她忍不住憋着,终于落下了泪滴。
赵辰问:“喂,你干嘛?”潘慧婷扬起手背,刚想擦拭泪珠。赵辰竟打下她手,叫她惊讶!赵辰朝她口袋里,取出一包古龙味儿的湿巾,抚到她脸上擦去了泪珠。
赵辰说:“明明对自己呵护备至,偏偏给那家伙得意忘形!你自乱阵脚,岂能怪人家骄傲呢?算了,你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我才懒的理你。你只消告诉我,前面那辆车是他的不?”
赵辰凭空戳了路边停车位里边儿的一辆黑色保时捷,司机正得意洋洋地光着脚丫子挂在窗户旁,悠哉悠哉地点烟呢!装的跟一副晚清的广东亡国奴样子,在鸦片馆里糟践身子。
潘慧婷点头,她愣一下。她哪知赵辰的心思?有时阴鸷如狼,有时迅猛如虎。赵辰说:“你说是,就行!”
赵辰扯下腰间那条货真价实的“鳄鱼牌”皮带,“啪啦—”一声抽了空直响!赵辰横穿马路,气势威武,连叫两辆丰田车避让不及。
“妈的!这小子有病啊!他妈走路不看路啊!车死你我!”
赵辰没有看见司机的模样,却看见了俩只黄底子厚茧子的香港脚,远远地便嗅到了怪味儿。他一个箭步,连抓二足的脚踝!
然后“唰—”的一下,坚实的鳄鱼牌皮带给他二足绑了一圈!司机没给反应过来呢!烟头都给烫到了自个儿鼻子,却给赵辰在他脚脖子上打了个死结!皮带钻过钢带,钉死了位置。
“小兔崽子,滚出来!”赵辰勒紧了司机的二足,连拉带拽,生生地将这虎背熊腰的司机给从车窗内拽了出来!跟拖一头死猪似,特别困难!这司机想蹬蹄子,站又站不稳!
这眼疾手快的赵辰,连朝他的小腹踢了“二连击”。这司机不一会儿,就给赵辰在光天化日下,揍得是个鼻青脸肿!
“你打我干什么呀?!”赵辰起码敲碎了这家伙俩条肋骨,疼得拳头发烫。赵辰说:“狗崽子,还能开车不?!”司机跪地求饶,双手施展不开力道,腋下都给赵辰锤青了一片。
他说:“能。。。能!”赵辰说:“那么,你去开车!但是,前提是这皮带不能解开!”司机说:“行。。。行!有拳头的都是大爷!”
赵辰心满意足地坐上了软绵绵的保时捷,狠狠地揍了司机一顿!他坐后驾驶位上,这潘慧婷也迷迷糊糊地坐上来,车子在市中心绕了大半天,她还不知道赵辰的意思!
潘慧婷说:“赵。。。赵辰!你干嘛打他呀?!”赵辰说:“有句话说的好,打狗须得看主人!我看不惯他的主人,我就还跟他的狗磕上!”
潘慧婷说:“那你。。。”赵辰说:“他不是对你出言不逊吗?!打!”司机连连喊冤:“愿望啊。。。大爷!我不知,我的老板得罪了你什么!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赵辰说:“你别光着屁股上坡,小心扯着蛋!这话,老子说得能比唱的好听!走,看见前边儿的‘银海碗’大饭店不?朝左开,里边是个地下停车库。停好了有赏,停不好揍你!”
司机哪儿敢不依?很快,便停到了乌黑一片的地下车库里。这儿车子特多,少说数百辆。宝马、奔驰、玛莎拉蒂、雷克萨斯都已经不甘寂寞地排成一排。
赵辰说:“司机,电话拿来。”司机战战兢兢地不敢不给,一张本来挺英俊的长相给赵辰打成了猪头。潘慧婷说:“赵辰!你。。。你适可而止啊!你千万别在外边惹事。。。张斌不是凡人!”
赵辰没理她的妇人之仁,直接打给张斌!张斌还兴高采烈地在专卖店里左拥右抱呢,接到司机电话,不厌其烦道:“阿坚,你打给我作甚?不知我在风花雪月吗?!”
赵辰说:“我不是阿坚。我叫赵辰,你的司机现在已经给我要挟着。我现在在‘银海碗’地下车库里。你刚刚,辱骂了潘慧婷是吗?”
张斌一听,哟呵,碰到了钉子,立马推开妹子,道:“小子,我劝你别胡来。你要胡来,我也会胡来。”
赵辰说:“我对你的司机没有兴趣,对你的破车亦没兴趣。我问你,张斌。你老实告诉我,罗锅是你派出来,要做掉刘帅的,是吗?”
赵辰开了免提,声音在鸦雀无声的车库响如惊雷。潘慧婷惊愕地讲不出话!这司机更是一头雾水。
潘慧婷道:“赵辰。。。你怎知?!”
赵辰吼向话筒:“他妈回话!别他妈敢做不敢说!”
张斌的心儿咯噔一跳,一紧一松。道:“你真聪明。全世界就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