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酉在羞愧之下匆匆夺路逃回,想想之前所见的一幕来心中隐隐感到的是一种怪异。四周风清云淡,草木的唰唰声此时更像是预言着一种将要来临的凶险。云虽淡却已经遮住了明月,风虽清但也凉的让他感到碜的发慌。看样子是已经到深夜了吧!正想到这里就听见了更啰已经敲响了一次,此时的困意已经朝着水酉袭来,明天他还要去赴约。于是不再多想,手里没了灯笼的他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着黑赶紧往自己的屋子赶去,心中暗自庆幸:亏得自己在这里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了。
“哎呦!”水酉脚下拌蒜一个跟头就摔在了地上,吃痛之余摸着冰冷的地面将自己一副不重不轻的身躯撑了起来,揉揉磕着的膝盖抱怨的往回一望:只见隐隐的有一个黑影动了动。水酉马上一愣,揉一揉眼睛凑上去瞧了一眼,那东西仍然哆嗦了一阵。
“啊?!……这,什么东西?!”水酉惊呼了一声,却没听到任何回声。
水酉不敢再看,只是伸出脚来望着那团黑影轻轻的踹了几脚,之后就听见迷迷糊糊的几声---是人。
水酉这才慢慢的探上头去,战战兢兢的伸手一摸:满手丝滑般的感觉,接着就摸到了一双衣袖,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浓浓的酒味。
水酉马上一个激灵翻身起来,顺着衣袖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细细一看:这人竟是陆苍。
“啊?!少爷,少爷你怎么这晚才回来啊……?”水酉没好气的埋怨了一句,就突然感觉自己被一双大手攥紧了:“孤女,别走……孤女……”
“哎,少爷,我……”水酉惊慌之下赶紧撤手,谁想陆苍攥的更紧了:“孤女,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我骗了你,可是我总不能对不起家父啊……孤女,你原谅我好不好……?孤女,我不能没有你啊……”
水酉听后马上愣住了,想想少爷最近行踪诡秘而此刻又说出这种不知所谓的话来,不得不让水酉疑心大起。
“少爷,你在说什么啊?”水酉马上将诶上了话茬盯着陆苍问。
陆苍迷迷糊糊的答应着:“我不能对不起家父啊……原谅我,原谅我……”
“你在说什么啊少爷,为什么要原谅你?”水酉再次试探道。
“因为……因为那朵白莲是家父平生最喜欢的东西,我若帮你偷到它,那便是要了家父的命啊……孤女,那白莲已经变黑了,你就放过家父吧……”陆苍的声音有些哀求。
水酉一时惊得说不出话,盯着这个平日里一直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少爷慢慢的想起了往事:水酉一直都在陆府长大,虽然他是水管家的养子,但平日里老爷和少爷都不会拿他当外人看。陆苍长他两岁,于是就做了兄长。当年一起在学堂上捉弄先生就是他俩通力合作才完成的,结果是气跑了先生,少爷却独自将这事抗了下来,于是被老爷关了一周禁闭;后来又是少爷帮他在老爷面前讨到一个差事,帮着老管家算账。当年的那拨算盘就是少爷送给他上任的见面礼,现在还搁在自己的房间里。沈管家来到陆府之后一切都有了些变化,甚至府中的闲言碎语也随之而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沈富太有才干了,才来府上一年就打通了周边县城所有的商路,这种能力甚至连陆道源都自叹不如。于是难免招人妒忌,说沈富背地里与三夫人私通。以致后来老爷都听到了风声,于是就集合府中上下所有丫鬟仆人,叱令他们往后不许再嚼舌根。之后确实安静了许多,可是因为这事也引得府中上下人人互疑,不知是谁给老爷告的状,于是就不敢多嘴。可只有水酉知道,那是少爷告诉老爷的,陆苍是老爷的正室所出,也是陆道源的独子,只是原配夫人在生陆苍时难产,坚持保下了陆苍,自己却离开了人世。陆道源大伤一阵,续弦富户独女也还是终日郁郁寡欢。直到遇到三夫人。三夫人与沈富一先一后得来了陆府,两人又是同乡。这其中的蹊跷难免惹人猜疑。只是陆苍觉得这样不好,且不论会影响陆府的生意,就说他陆家的名望,如果继续谣传下去难免将会引来一场风波。这事发展到后来变得除了老爷没人敢多说话,人人寡言的时候,陆苍和水酉却仍然不以为然的相互信任,往来不绝。直到他成婚之后,有了一个孙家小姐管着,水酉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打心底为他感到高兴:放浪形骸出弱冠,举重若轻天命年。让一个女人管着总好过和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整天虚度时日,水酉念及此处也欣慰不已。在水酉的印象中少爷可算府中第二放肆的人了,或是受了他的影响,抑或少爷天性就不喜拘束,两人可谓是一见如故,在府中渐渐长成。但即使如此,少爷也很少敢忤逆老爷的意思,放肆也好,不羁也罢,总之在府中少爷也只会听命于老爷。
想到这里水酉不禁有些吃惊,接着轻轻的摇摇他问:“少爷,你说的那个孤女在哪?”
“拢,拢翠楼。”陆苍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水酉听后一愣:“可是,少爷,咱县城里没有这个地方啊……?”
“有,就在,就在……”听到这里水酉马上附耳上去,可半天之后也没听出个准音来,再瞧瞧陆苍不说话了。
“在哪啊?!”水酉推了推他却没听到答复,半晌之后,鼾声四起。
望着陆苍的面容水酉心里有些难过,一起长大的朋友在这三年里似乎变得比以前憔悴多了,想想外面流言四起而府中也难免蜚语切切,这三年陆苍似乎比起往日都显得冷漠,府中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和他没有关系了,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早上出去傍晚才回来,老爷说过几次之后就不再说他了,而大少奶奶也跟着遭罪,整日独守空房也只能暗自抹泪。
水酉想想便上前扶起陆苍,两人一摇一摆的往陆苍的房间去了。这一路上安静的像一湖死水,只是这两耳的清风让他感觉到了这人世的凄凉。有时候一句话便能让人无地自容,有时候一念之差便会断送掉性命。在这种混乱的世道里,要想活着似乎只有谨言慎行,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见得能驱祸避凶,因为这样一个年代,普通人家的性命并非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路摇晃着回到了陆苍的房间,窗前还亮着灯。敲门之后就听见有细碎的步子渐渐挨近,打开之后就见着了孙湘红:红颜粉黛,锦衣罗衫。长裙盖脚,柳眉挂额,秀眉紧蹙,抬头之间有一种忧伤含在眉心久久不能舒展,双眸如一口深井而井水未干。胭脂道道是泪水路过,粉气淡淡的扑面而来。
“哦,大少奶奶,刚才我在府中的院子里碰巧遇见了少爷,见他喝醉了,所以就……”没等水酉把话说完就看见孙湘红已经轻轻的挥了下彩袖:“有劳醉生了,扶他进来吧。”
水酉听后便点点头扶着陆苍进了房门,却只见孙湘红自顾自的走到桌前拿起雕花银杯,倒上了一杯清茶,随口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啊!”
不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了过来,一个丫鬟赶进来望着眼前的一切一愣,接着就上前听候吩咐。
“去,让厨房热一碗醒酒汤来。”孙湘红望着丫鬟说道。
丫鬟听后马上应声退下,这时水酉已经扶陆苍躺倒了床上去了,只见他口中喃喃自语一阵后就大口的吐出酒气来。
水酉望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就转身要离开,这时就听见孙湘红说:“醉生,辛苦你了,来喝杯茶再回去吧。”
“不了,大少奶奶,喝茶我会睡不着的。”水酉笑着推辞。
孙湘云见后也不勉强,只是回望了卧榻一眼就暗自叹息起来,片刻之间竟然眼圈发红。
“大少奶奶,您……”水酉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这时候就听见孙湘红开口了:“醉生,我知道你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府中你虽然是个下人,但陆家一直当你是自己人,少爷当你是他的弟弟一般对待而我也不拿你当外人看,日后若不是在下人面前,你就不必叫我大少奶奶了。”孙湘云望着他说。
水酉一见就一愣,赶紧摆手说:“少奶奶玩笑了,咱们府上的规矩我还是懂的,再说……“没等他说完就看见孙湘云把手一摆:“我虽然是大少奶奶,但年纪却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和天福情同兄弟,以后就叫我大嫂好了。”
“呃,这……”水酉正犯难着就看见了孙湘红冰冷的目光,于是只好点头答应了。
孙湘红一见才微微一笑,缓缓的走到了水酉的跟前,盯着他说:“我们既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在哪找到少爷的?”
水酉听后一怔,望着孙湘云赶紧说:“刚才确实是在回房时在半道上碰见少爷的,而且还被他绊倒摔了一跤。少奶奶,我说的全是真的啊!”
孙湘云听后暗自自忖起来,眉头渐渐有聚拢在了一起,但片刻之后就张开了,望着水酉问:“那你有没有听少爷说什么话,比如:他去了哪儿,见了谁……?”
水酉听后马上低下头去,暗自一想:确实是听到了,而且这如果告诉给大少奶奶,那恐怕又要在老爷那闹翻天了。就算不闹,若是少奶奶一时难以接受,万一出个什么事儿自己怎么担得起?况且他自己也不知道少爷说的那个“拢翠楼”在什么地方……
“少奶奶,刚才少爷喝醉了,说话听不清楚。”水酉说。
孙湘云听后就轻轻的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苍,目光黯淡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丫鬟已经端着一个白瓷花碗走了进来,孙湘云赶紧接了过去,让丫鬟退了下去,上前给陆苍喂汤去了,水酉一见也告退回身出门,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望了一眼窗前幽幽的灯光,水酉轻叹一声,赶回自己房间去了。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水酉才喘过一口气来,点上灯台后就发觉额头上已经有细细的汗珠渗了出来,回想起刚才在大少奶奶面前撒谎就感到惭愧,想想大少奶奶平日里也待他不薄,只是这事还不敢照实说,因为这事就算他也是不明就里的人,今晚从陆苍口中听到的话更让他感到奇怪,现在回味一下就发现自己像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拢翠楼,孤女,白莲……”水酉自言自语的念叨起来,半晌之后突然眼睛一亮:“难道是……是那两个妖怪?!”水酉立刻就大惊失色:如果这样的话,那看来府中就难免有一场危机了,而且这两个人忒会拍马屁了,把老爷哄得围着他俩转悠,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水酉想到这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但回头一想又迷惑了:刚才自己赶紧去的时候他们都在老爷房里,而少爷是从外面赶回府中的,看样子还喝了不少的酒,而他俩最近一直都在府中。照这样说来,他们没有犯案子的时间和地点呀……!
“对了,他们一定是……”没等水酉自言自语的说完就看见门被推开,抬头一望之后就把他吓了个半死---从门外赶进来的正是刘伶和天葵。
“啊!……你们,你们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水酉惊呼了一声。
刘伶马上冲他作出掩口的手势:“别大声,我们找你有事商量。”
水酉听后更惊恐了,想想这两个人来到府中后就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这深更半夜的又跑到了自己的房里来了……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了他们是妖怪,要来杀他灭口?!
水酉想到这马上赶到后背凉飕飕的,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哦,就是上次我们说好的那件事,你怎么忘了?”刘伶望着水酉有些奇怪的说。
水酉听后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想不起来什么事了,绞尽脑汁的暗忖一阵也是两眼迷茫的望着刘伶。
刘伶见他脸色变的惨白就马上上前来盯着他说:“就是酿酒的事啊,你怕什么?!”
水酉听后顿时脑海闪过一片灵光:“哦!……对了,你们原来说的是这事啊!我记得了……”
“呵呵,记起来了。”没等水酉说话就看见刘伶已经笑着走到桌前坐了下去,回头冲天葵一个暗示,天葵上前便关了房门,走到了刘伶的身旁。
水酉一见心中更是起伏不定,但马上就换了神色:“可是,我没答应你们啊。”
刘伶听后顿时就愣住了,而天葵看样子则怒气冲冲的上前要逮住水酉狂揍一顿。
水酉一见马上闪身到另一侧,天葵则冲他怒声说:“别忘了,是你说的,只要能证明我们是神仙,你就帮我们。害的我们耗着仙力飞到了天上,你怎么现在又不认账了?!”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没错!不过……”水酉望着两人疑惑的表情在他俩面前晃悠了几步才开口说:“能飞上天并不代表你们就是神仙啊……”
“屁话!当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神仙会飞’的,现在又不承认了,小子,你想干嘛?!”天葵怒气不解的反问他。
水酉听后反而平静了下来:从他俩如此激动的表情上看来,他们是想让自己帮他们,可是我堂堂的醉生又怎么会屈服你们这两个小妖?!
想到这里水酉终于笑着开口解释说:“会飞就是神仙呀?那还有可能是妖怪嘛.....”
“你说什么,我堂堂的吴刚三子竟然被你看成妖怪?!那你可知他又是谁?!”天葵看了一眼刘伶,刘伶却是处变不惊的样子。
谁想水酉却淡淡的笑了一声:“他不是你的头领么,本公子可是慧眼如炬,你们俩跟我装什么装?”
“嘿?!”天葵听后就准备上前揪住水酉开揍了,谁想却被刘伶一把拦住,刘伶观察了水酉这半天终于缓缓的开口了:“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把我们当成妖怪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三界的安危,祭天的神酒必须由你来酿成,此事成功与否就看你的本事了。我们说白了也就是报个信,而且据我所见,陆府的白莲正是酿出神酒的上曲,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已经变黑了!这咄咄怪事你就不感到奇怪么,怎么反而怀疑起我们来了?!”
水酉听后暗笑一声,心中细想:终于摊牌了,看看你们还不是为了白莲而来……但嘴上却不以为然的说:“我是义父养大的,没有什么“三姐”,你们不必给我编瞎话,我只告诉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去深山里吓吓人就行了,如果还赖在这儿,小心你们小命难保。”
刘伶和天葵听后惊愕的相视一眼,这可算这些年来他们受到的最大的诋毁了,天葵已经按捺不住要和水酉动手了,而刘伶这抢先一步赶到了水酉的面前。
水酉见后大惊失措,转身要逃走没想到一头就撞到了门框上。顾不得疼痛开门要逃走却没想到怎么也打不开房门了,回头一看刘伶已经一步步的赶了上来,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水酉见后大惊失色,掩面发抖。
不过顷刻间就像是感到额头上火辣的疼痛已经被一丝冰凉代替,等他放下手来就看见刘伶的手按在他的额头前,抬眼往上一瞧就看见隐隐的青光亮了起来,不多会头上的创伤就已经痊愈了。
水酉惊讶的望着刘伶将手垂下,自己伸手摸摸额头,丝毫没有肿胀的感觉,回头望望房门前挂着的一面铜镜,脸上安然无恙。
‘他们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能……’水酉正在疑惑就听见刘伶微笑的声音:“你别怕,我们是来保护你的,不是害你的。而且这次酿酒的事情非你莫属,这是天意,你逃也是逃不掉的。”
水酉听后撩起衣袖轻轻的拭去额头的汗珠,往前几步就发觉后背已经湿了。上前挨着桌子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后就拿出一个茶碗倒了杯茶。
“我刚听后说什么孤女,拢翠楼,好像还有白莲是吧,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刘伶同桌而坐,望着水酉问道。
水酉一见便手足无措的左顾右盼起来,嘴里含糊大应着声却不说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天葵见后疑心大起,冲着水酉说:“你快说啊,我们已经算到了陆府有一场劫数,你如果现在告诉我们,我们兴许还能帮助陆老爷躲过一劫。”
“啊?!你是说,陆府有一场劫数?!”水酉突然侧过脸盯着天葵瞪大了眼睛。
刘伶见后马上点头说:“不错,天葵算出了这场劫数,可是还要你帮忙或许才能助他们躲过此劫啊!本来这种事情不能告诉你的,可是现在为了酿酒的事我们不得不说,你也在这劫数之内,所以……”
水酉听后怅然的望了刘伶一眼,得到了刘伶严肃的神色。
“是少爷刚才的醉话,这些日子少爷总是早出晚归,我曾从他口中得知他去了“拢翠楼”,见了一个叫孤女的女子,从此便像是被她迷惑了一般。可是我们这里根本没有这个地方……”水酉横下心来缓缓的开口说。
刘伶听后一愣而天葵造已经不耐烦的追问起来:“那是什么地方?明天带我们去!”
“啊?!……你们去恐怕不方便啊……”水酉惊讶的望了天葵一眼。
“哼,你放心,只要是在人世,就没有我们不能去的地方!”天葵鉴定的望着水酉说。
水酉一听就漠然的说:“是青楼。”
“啊?!……”俩人听后噎了个半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三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很久之后刘伶终于开口说:“那你家少爷没告诉过你那座拢翠楼在什么地方么?”
“没有,只是白天里我无意撞见过他,于是跟了去,但最后还是把人跟丢了。”水酉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去。
刘伶听后若有所思,沉思片刻之后就望着水酉问:“你明天带我们去如何?”
“可是……我不知道在哪啊!?”水酉一脸无辜的表情。
刘伶见后就笑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有我这位朋友在,只要是妖怪都难逃他的法眼的!”
水酉看了天葵一眼就迟疑着说:“可是,他会不会吧妖怪吓跑了呢?”
刘伶听后一怔,而天葵则怒声说:“小子,我的样子很难看吗?!”
“呃,不不……”水酉慌忙笑着摆手,而刘伶则转过脸来冲天葵微笑着说:“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挺吓人的。”
“你!……哼!”天葵背过脸去不瞧他俩了,这时刘伶却已经站了起来,往窗外望了一眼后就对水酉说:“那我们这次就算说定了,明天你带我们一起去看看。今晚我们之间的谈话别告诉任何人,记着:天机不可泄露。”
水酉听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天葵则已经不耐烦的赶出门外。刘伶笑着走出门外,回头看了看水酉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正欲开口就被天葵一把拽住:“他已经记住了,天机不可泄露嘛!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回房歇了吧…..”
刘伶笑笑不再多说,步履轻快的和天葵一起回房去了,而水酉则望了俩人背影轻舒了口气,想想刚才千钧一发的情景而此刻终于转危为安,心中不禁有些庆幸:“哼哼,明天带你们去找死,让韦大侠除掉你们俩。别怪我,都让你们给逼的……”
回头看了看义父的房间一片漆黑,从里面隐隐的传过来一阵鼾声。看样子已经睡熟好久了,于是微微一笑,转身回房,吹熄了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