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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途 第三章 祸端 下

水酉像足蹬彩云一样的踱着步子往陆府走去,心中还回味着刚才与那女子争吵的那一幕。想着想着不觉好笑,嘴上念叨着那女子的名字:“韦乔…”不知不觉的就过了夜市。

等到有人吆喝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回身一望,一个中年男子已经站在他背后用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只见那人青面绿衣,面门冷峻。散乱的头发快要遮住脸了,青丝间一股慑人的目光从发间逼视着他,脚踩夜行靴却有一把扇子别在腰前。水酉疑惑的看着这人不禁问道:“有什么事吗?”

男子一听马上摆手示意上前一步说话,水酉环顾了下四处看着这夜市良宵正美,四处人流不空,于是便跟了他前去。

谁想刚跟着他走过一个小巷后,男子突然转过脸来盯着他语气柔和的问:“刚才我听你说到一个人的名字,我正在找她,请问小兄弟,你可曾见过韦乔?”

水酉听后一愣,心想:这个叫花子一样的人怎么会认识韦乔呢?而且这人看样子是有两下子的,恐怕我不是他的对手。可韦乔马上就是我师父了,也许日后还会成为我的娘子,娘子有难,做官人的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水酉马上笑着点头说:“呵呵,不错不错,在下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可是在下也只是知道那女子叫韦乔啊!况且她膀大腰圆,不修边幅,面有黑痣,背驼似弓。整日四处闲转,可她那身板,走几步就喘啊!成天与李财主家的那个白痴儿子混在一起,听说下月就要给两人成婚了……”

男人一听就怔住了,心中暗想:难道他说的是另一个人?但马上就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盯着水酉问:“但不知道你是在哪见着她的?”

“我……我是在……是在回来的路上见着那对“痴男怨女”的,他们……”没等水酉把话说完,男人就打断了他的话:“哦?你不是本县人吗?”

“我是……呃……你说的不错,我是来这县城里做生意的。”水酉冲着那人笑着说。

男人见后暗笑一声,望着他正色道:“你既然不是这县里的人,又怎么会对着韦乔的模样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有,你的这个香囊挺别致呀!”

水酉听后马上一愣,正惊错间就感觉腰间一松,低头一见自己的香囊已经被那男人捏在手里,那香囊上绣着显眼的四字:吴县陆府。水酉一时羞愤上前去夺,还没迈出步子就看见侧面一道光影闪过,那男人的扇子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水酉立刻就感到了一丝冰凉。战战兢兢的侧目一看,那扇子竟然是把铁扇:扇面上刻着的一朵莲花栩栩如生,旁边有几个字更是惹他注意:无青谁侍主,浮白天下连。造化日月功,一支定乾坤。

“好诗,好诗!……呃,敢问英雄高姓大名?”水酉马上拱手道。

“呵呵,我的名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啊,不过,你若能帮我找到韦乔那我就感激不尽了…….”男人还没把话说话就马上侧目凝神,水酉见状也随着他看去,只见房檐上顶处顷刻间落下四名黑衣人,从高墙上一落下来就已经单膝跪地,冲着男人抱拳说:“亲使,我们查过了,没有发现小姐的下落。请您原谅,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再去查访!”

水酉正惊讶间就看见男人微笑一声冲他们说:“不必了,我已经找到线索了。”

四名黑衣人听后马上欣喜的说:“亲使神通广大,属下佩服。但不知小姐她在何处,我们这便赶去请她回来。”

男人听后点点头说:“嗯,我正巧遇到这位公子,他应该知道小姐的下落……”

四名黑衣人听后马上齐刷刷的盯着水酉,水酉一见立马就有些心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有点像叫花子打扮的男人竟然还是什么“亲使”,更难以想象此人还在暗中追查韦乔。这些人看样子各个身怀绝技而且行事如此诡秘,自己落到他们手中恐怕凶多吉少。如果不说出韦乔的下落只恐那男人不会罢手放过他的,而且就算他说了也未必见得自己就能全身而退。这样算来,自己和韦乔明日的约定只怕是只能让她一场空等了……

水酉故作一脸丧气的样子,嘴上却还是笑着说:“呃……是的,我的确是见过她,而且她已经收我为徒。但我又不知道你们是何人,凭什么告诉你们?”

四名黑衣听后顿时胸前起伏不定,准备上前按住水酉,大有狠揍他一顿的架势,可此时一道身影略过眼前,水酉惊望一眼,就看见刚才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个男人已经闪到了四名黑衣人的面前,挥手拦住了他们。

随后那男人望着水酉深深的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好,既然你是她新收的徒弟,我也不想为难你,因为我已经找她多日了……这样,只要你告诉我们她在何处,马上放你离开。如何?”

水酉听后松了口气,望着男人说:“我是见过她一面,但我却不知她在哪里。就算我知道,凭什么相信你?”

“大胆,你竟敢对我白莲教的青莲长老……”没等其中一名黑衣人呵斥完那男人就把扇子轻轻一摆,打断他的话笑着对水酉说:“你可以不信,不过你总该明白你如果不说的话我是万万不能放你离开的。”

水酉听后顿了顿,细细一想便轻笑了起来:“哼哼,你们难道想劫持我不成?!”

男子听后并不答话,只是拖着手中的那把铁扇慢慢的走到了水酉的面前,盯着他深思了起来。

“你,你们想做什么?!”水酉有些心慌的问,毕竟对于这几个人的来路,他是一点也不清楚。

男人见后略略的扬起头来望着他笑着说:“劫持你根本谈不上,不过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杀掉你而已了……”

“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们干嘛杀我?况且我还是韦乔的徒弟,你们杀了我就不怕她怪罪?!”水酉目光闪动的盯着那个男人问道。

男人听后一愣,而旁边的四名黑衣人已经轻笑了起来。水酉见罢更觉得奇怪:难道他们是韦乔的对头?

正想着就看见那男人已经走上前来,望着水酉细细的端详了一眼后就对他说:“实不相瞒,我们是白莲教的人,此次奉教主之命前来追查“青女”韦乔的下落,如果这位小兄弟能鼎力相助的话,那便是有恩于我们白莲教,他日若有难,我教上下必定竭力相助。”

水酉听后狐疑的望了那个男人一眼后就沉思了起来,片刻之后便笑着对他说:“可是,她虽然是我的师父,我们也确有一面之缘,但此刻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若是知道,岂敢不告诉您啊!”

男人听后突然变色盯着他说:“哦,那即是如此,我也求小兄弟一件事,望你答应才好。”

水酉听后呆呆的看着他笑着摆手说:“呵呵,您客气了,有什么请求直说便好。”

男人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说:“我请求你能原谅我。”

水酉一听立刻就糊涂了:“你说什么?原谅你?!”

男人轻笑一声说:“是啊,因为你已经见过了本教的“青女”韦乔,所以我们不得不杀掉你以防万一。教主有令:凡知晓本教机密的异徒,杀无赦。公子,上路吧。”男人说完冲那四名黑衣人示以眼色,在水酉正惊愕间他们四人就已经上前来将水酉擒住,一起拎着他的四肢将他聚在了空中,水酉惊恐挣扎着,但那四人丝毫不为所动。

男人见后轻叹一声望着水酉说:“今日能见一面也算缘分,如此,我便让你自己选择你的死法。”

是酉听后诚惶诚恐的望着他说:“您误会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那个什么女的下落,我若是知道还能不告诉你们嘛……”

男人听后没有丝毫迟疑,盯着他说:“第一种死法叫:出水。就是将你捆好之后扔进河里,让你的尸体从水中浮上来。可是这附近没有河,不好办。既然这样,我们就来看着第二种死法,叫:埋根。也就是在地上挖个坑,将你的头颅埋进土中,让人按住直到你窒息而死。这种死法眼下最适用,可是这种死法是本教平日对待叛徒的处置手段,对你来说未免有些残忍了……那么,我们就为你实施第三种死法吧!这第三种死法叫:入土。这种死法是将你整个人都活埋进坑里,如此你也可以安歇了。如何?”

水酉听后马上惊呼 了起来:“不,不!我刚才所言句句是真,你们为何要害我?况且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我又不知道贵教的机密,何苦要置我于死地?!”

“唉,只因你知道本教青女的行踪啊,你不告诉我们她的行踪那她便有危险,若青女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们五人都担待不起啊。所以,为了她的安全,就只能委屈你了。”男人淡淡的笑着说。

水酉一听顿时来了气:“屁话!我对你们白莲教知之甚少且素无仇怨,何必要与你们为敌?只求您开恩放过我吧……”

男人听后就冷笑了一声,接着冲那四名黑衣人默默地点了点头,四人会意,就要抬水酉去活埋了。

“慢着!我想……”水酉马上惊喊了起来,男人听后举手示意让四人停下。

那个男人缓缓的走上来盯着水酉问:“怎么,你想通了?好,只要你告诉我们青女所在,我保证你会平安离开的。”

水酉迟疑的望了男人一眼后就慢腾腾的说:“我想考虑一会。”

男人见后也不慌不忙的笑着说:“行,给你一刻钟时间。”说完便朝四名黑衣人招招手,让他们将水酉放了下来。

水酉脚尖干刚一挨地的一瞬间就已经准备撒丫子开溜了,谁想旁边的黑衣们早有警觉,没等他迈出第二步就已经擒住了他,水酉正挣扎间就感到后背吃痛,接着浑身都动弹不了了。

“给我老实呆着,好好想想,等会照实说出青女的行踪。否则等会把你埋进了土中,你就是想说也来不及了!”男人正色的冲他说完便摇着扇子往前走去,望着一块大石头走过去坐了。

水酉这时终于安静了下来,心想着今日的遭遇,却是因为自己好奇而惹出来这么多事情。可再想想韦乔,她已经是自己的师父,自己也确实对她动了心,只是不知那女子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觉。但即便如此,自己今天是百口莫辩了。看看这些人各个身怀绝技,而且仅凭着他们的一面之辞,如果自己将明日之约说出来的话,保不齐就会不利于韦乔。这样就算自己知道她的消息说出来恐怕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行踪。那么自己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纵使如此,若要自己出卖她恐怕他也做不到……想想彼此之间还有明天的约定,只恐明天她就要空等一场了。可转眼一想,义父还在家中,这会恐怕已经急坏了,如此……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那个男人从石块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了上来望着水酉笑着说。

“呃……我想,我想要第四种死法!”水酉望着男人手中摇动着的那把扇子突然脑海里闪过一片灵光。

四名黑衣人正要上前不想却被这个男人挥手拦住,他深深的望了水酉一眼后就问他:“你说什么?”

水酉听后便悠悠的说:“我是按照你们的教规来说的,其实你们教主早就定下了这第四种刑罚。”

“一派胡言!”一名黑衣上前指着水酉怒喝一声,而那个男人却像是来了兴致,望着水酉一脸的不解。

水酉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正色道:“如果非要我死,那不如让我醉死。”

“酒桶一个!”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声音,水酉自然是没有听见,但这个男人却已经听到了,眼睛一亮。但他马上不动声色的望着水酉说:“你且说说看。”

水酉看着他询问的眼神,半晌后才慢慢开口解释道:“若我所料不差,你手中的这把扇子可是教主所赐?”

“不错,正是教主所赐。”男人望着他一脸的疑惑。

水酉听后便笑着说:“你看,这扇子上的“无青谁侍主”这句:无青,就是还没有到杀青得时候,也就是说没有到最后谁也分不清哪个人忠于你们的教主;而这后面一句“浮白天下连”就更有意思了:浮白,就是喝酒嘛!联系上一句的话就能理解为:直到最后才能分出哪些属下能与你们教主同饮到最后,助他成就大事,扫灭元廷,傲视武林,一统天下。既然你们都信不过我,那我不如醉死来表明我并非轻言寡信之徒。”

水酉的这番话直让旁立的四名黑衣哑口无言,呆在了那里。对面树干上了黑影也微微抖动,震落了一片木叶打着旋儿悠悠落下。而水酉面前的那个男人已经仰天大笑了起来。

男人笑了半晌之后终于止音望着对面喊了一声:“女儿,即使你不愿见到为父,难道真的愿意让我杀了这小子?”

“爹爹你要杀便杀,干嘛问我。”一阵娇音从对面传来,水酉与四名黑衣人齐望了过去,就看见一道倩影已经从树干上飞了过来,脚尖只在地上轻轻一点便一跃到了众人面前。

“属下参见青女。”四名黑衣人马上拱身抱拳行礼。

水酉惊讶的望着她,只见她冲那四名黑衣人微微点头后便对自己视若不见得径直走到了那个男人面前行礼说:“女儿见过爹爹。”

“呵呵,好,好!你可真把爹给急坏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马上就要举行“圣女大典”了,可你却逃的无影无踪,爹爹派人四处查找也没有你的消息,后来教主知道后勃然大怒,命我亲自去找你回去。这不我带人四处查访一路辛劳也终于打探到你去了平江,于是我们就赶来了。可找了十多天也没有你的消息,若不是这位小兄弟,我只怕也见不到你啊!”男人笑着望了水酉一眼说。

韦乔则不以为然的盯着那个男人说:“爹爹,我是有些贪玩,可是这次我也是为了那本书来的……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妖怪,经过一番追寻才从这位公子的口中得到了一点线索,现在看来,这本书应该就在那两个妖怪手中。”

男人听后眼前一亮:“你是说《霸王功治》?”

“嗯,不错。”韦乔笑着点头,撇过眼角看了水酉一眼。

水酉此刻却已经快气炸了:这男人是韦乔的父亲竟然还要活埋他;而韦乔刚才就在树上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的冒着生命危险维护了她半天可就是却不出面,难道真等到自己被他老爹活埋了她才准备出手将他从坑里挖出来?!这对父女合着伙的给他唱了一出双簧,让他着实是着道了。想想平日里通常只有他捉弄别人的份,而眼下这件事在她看来就是生平最让自己惭愧的事情了……

“呵呵,小兄弟见谅,我是白莲教的“青莲长老”韦骏南。这位便是小女。方才我也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罢了。”男人上前冲水酉抱拳赔礼道。

水酉默不作声的拱拱手算是答礼,将脸侧到了一旁。

韦乔见后暗笑一声,却不说话。而韦骏南见后则上前拍了拍水酉的肩膀说:“小兄弟胆识过人,令我欣慰呀!只是你有所不知,眼下时局混乱,敌我难分。我们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啊!我教为暗中协助呼应刘将军起事所以不得不谨慎行事,若是刚才你真的说出小女的下落,那么你就真的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了。”

水酉听后一愣,侧过脸来看了一眼韦骏南,就见他一本正经的望着自己说。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水酉淡淡的问他。

韦骏南听后一怔,但马上就笑着说:“当然,只是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若公子能相助的话,那我全教上下都会永感大德,他日公子若有难,必定鼎力相助。”

“呵呵,韦长老言重了,我有什么能耐能帮到你呢?”水酉笑着说。

韦骏南见后便说:“只望公子能助我除妖,拿回《霸王功治》,若真能得到这本书,那日后我们白莲教协助刘将军扫灭天下,一统武林也未尝不可。”

水酉听后漠然无语,只是望了韦乔一眼。而韦乔此刻也盯着他,两人相视之后,韦乔便已经红着脸低下头去。

“好吧!”水酉缓缓的说。

韦骏南听后喜笑颜开,上前拉着他的手说:“好!那从现在起,我便引你入我白莲教!入了我教便是自己人了,有时候虽然会锚点危险甚至九死一生,但只要你经得住考验,那日后追随教主惩奸除恶,一统武林;助刘将军扫除群雄,名扬四方也不是不可能的。”

“啊?!不,不!韦大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看这入教就不必了吧。”水酉笑着摆手推辞,心中暗想:哼,我如果入了你们白莲教的话,那恐怕就是十死无生了……万一哪天被官府逮到自己杀头不算,还要牵连到义父甚至陆府上下近百口人的性命,这买卖亏啊!

韦骏南听后马上笑着说:“哦,公子你有所不知,我白莲教一直以扶助苍生,行侠仗义为己任。眼下已经盛名四海,要入教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核,而且教众从“行者”以上多有能人,无论从入教者的人品,资质和胆识都要经过一番严谨的考核,将不合格者剔除。因此可谓人才济济啊。如果公子能加入的话,那便是如虎添翼,利己利民。他日等刘将军一统四海,我们也能名垂青史了嘛。”

“呃……韦大侠所言不差,可是在下身无长技,整天喝的如同一堆烂泥一样,我如果入了贵教,只怕给你惹来麻烦不说,你们的教主最终还是会将我剔除的。所以,请大侠别为难我了。”水酉无奈的说。

韦骏南听后沉默片刻,接着摇起了手中的那把铁扇对他笑着说:“公子多虑了,若是你入教之后,我会亲授武功给你。我并非强人所难,只是教主有令:非我本教教徒不得传授其武功。所以……”没等他说完水酉马上笑着说:“大侠好意在下知道,只是在下尚有义父已经年过花甲,我若入教只恐他无人奉养,所以请大侠见谅,入教的事还是别说了吧。”

韦骏南听后一愣,但终于点了点头沉默下去不再知声了。水酉尴尬之余也是无话可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但心中却是窃喜。

不想这时候韦乔已经走了上来,在他身旁轻声说:“别灰心,我教你武功!”

水酉惊望了她一眼后就愣住了:皎洁的月色已经升起,而她一身素衣的打扮更是让人着迷,垂柳一般的双眉挑起,水灵灵的眸子静静的望着他,晶洁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一双纤纤的玉手已经有些无所适从。

两人正含情脉脉的望着彼此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明显的咳嗽声传来,惊醒之后才听到了韦骏南的话:“既然公子不愿入教,那在下也不便勉强了。只是希望公子能助我除妖,夺得《霸王功治》,奉给教主以助他练成绝世武功,那时我教千秋大业便可以光复,鞑子朝廷也将覆灭,那时候便是武林归一,天下一统,四海升平。”

“这是什么书啊?”水酉盯着韦骏南说。

“是一本武林各派都想据为己有的书:据说是西楚霸王项羽所著,分上下两册,内含奇门兵法以及两种绝世武功。一旦练成其中任何一种那便是当世无双的高手,足可称霸武林了。”韦骏南缓缓的回想道。

水酉听后从心底一震,正想说什么就听见旁边的韦乔开口说:“爹爹,他已经答应过我会帮我捉住那两个妖怪的。”

“哦?!妖怪?”韦骏南马上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的女儿。

水酉点头称是说:“不错,这两个人是老爷在回来的路上遇见的,听说他们是阿扁那个着老爷从山贼那夺回了货物,所以老爷就将他们奉若上宾,带两人回来了。可是我确是亲眼所见,这两人都会飞,而且在空中半天了还没落下来。”

“哦?!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高手!……但不知你家老爷是…..?”韦骏南轻叹一声望着水酉追问说。

“陆道源。”水酉缓缓的说。而这时韦乔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爹爹,这两人一眼就看的出来,肯定是妖怪啊!凡人中即使是轻功登峰造极的绝世高手也没有那个能飞在半空中落不下来的。”

“江左陆家,富甲天下。你家老爷善名杨于海内,我也是对你家老爷仰慕已久啊!”韦骏南微笑着说。

韦乔听后则马上建议道:“那不如我们明日便去拜会陆老爷,顺便帮他捉住那两只妖怪……?”

“不可,现在老爷好像已经被他们迷住了,对他们言听计从的,我看要捉住他们必须要想个万全的法子来。”水酉分析说。

“唉!还等什么,你们不去我……”没等韦乔说完就突然感到后背一震,接着就看见她已经定在原地,和刚才水酉的样子如出一辙。

这时韦骏南才缓缓的说:“此事太过凶险,你一个女儿家就别去了,由我们商量着办。”

“什么?爹爹偏心!”韦乔忿忿的说。

韦骏南听后不置可否,而水酉眼下却急着上前,没想到身后的四名黑衣人已经牢牢将他按住,所以只能拼命挣扎。韦骏南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安慰,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乔儿啊,你虽然是爹的女儿,但也是本教的“青女”,你若有个什么差池,为父就算死也不能瞑目的……”

水酉听后愣住,而韦乔则生气的喊道:“爹爹你就记得为教主尽忠,其实女儿根本不稀罕那个“青女”的位置,谁要坐便去坐好了,父亲何故要强难女儿呢?”

“唉,你说的都不错,只是你有所不知,当年要不是老教主从鞑子兵手中救了我,那你爹爹我早就不在这人世了。而且后来与你娘亲的婚事也是他老人家一手操持的。后来各派暗中举义要推翻朝廷,没想到消息走漏后我们白莲教被朝廷通缉,当时老教主带着教主和我们逃不出去,被朝廷的重军包围,最后还是他带着教众杀出血路,并命我和剩下的四名长老一齐辅佐教主,自己则带着教众兄弟断后,以致于最后死于万刀之下,但我们却得以逃脱。我当时是亲口答应过老教主的,所以爹爹这些年来尽忠竭力的替教主办事,也都是为了报答老教主的大恩啊……而你则不同,你娘亲死的早,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我平日对你娇惯些但为父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此去凶多吉少,又不知对方巨细,所以我不得不为你打算呀!”韦骏南说着说着眼神已经闪烁了起来,而这时的韦乔也已近泪流满脸。

水酉此刻方才停下了挣扎,望着韦骏南的目光中有了些许崇敬。而这时就看见韦骏南已经走上前去,替韦乔解开了穴道。

韦乔一下子扑到了他爹的怀里哭泣了起来,韦骏南轻抚着她满头的青丝轻声安慰着。四名黑衣也感慨着低下头去。水酉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跌宕起伏着,也静静的望着。

过了很久之后韦乔也止住了眼泪,这时韦骏南便拉着她上前对水酉说:“小兄弟,此次若有差池,我想……”

“你想什么?”水酉马上追问道,心中却在暗喜:他是想把女儿送给我呢还是收我做他的女婿呢?

“我想你能替我送她回白莲教。”韦骏南望着他笑着说。

水酉听后一脸失落,但想想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而这时韦乔则望着他说:“爹爹,他只会喝酒,醉了恐怕还得我来照顾,还说什么送我回去……”

韦骏南听后哈哈大笑,而水酉则不以为然的说:“是,小姐说的不错,只是我答应令尊的事情就会尽力办到。”

韦骏南听后就欣喜的看了水酉一眼说:“好,男儿重诺守信,义之始也。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哦,对了,但不知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在下水酉,平日里他们都叫我“醉生”的。”水酉说。

韦骏南听后便笑了起来:“哦,“醉生”!难怪你一脸醉容,行路漂浮,看样子是经常喝醉呀!”

水酉听后便笑着说:“是啊,只是说实话我也就醉过一次……”

“哼,不仅是酒桶,还喜欢说大话!”韦乔望着他翻了翻白眼说。

韦骏南听后则正色道:“那好,明日黄昏我们还在此见面,我请你喝酒,商量捉妖的事情,好么?”

水酉听后便点头说:“好,韦大侠你放心吧!我定会准时到的。”

韦骏南听后大笑一声,拉起女儿就一跃而去,等水酉回过神来,身后的四名黑衣人已经不在了,转眼一看,也没了两父女的身影。

“女儿,这个小伙子不错,不错啊!”韦骏南一路飞掠过高墙,将话撒在了身后,韦乔听后轻哼一声说:“爹爹您别说了,我看他就是个酒桶。”

“呵呵,那也能醉了你嘛……”韦骏南说完一掠而去,韦乔听后想想之前所见不禁脸色暗红,一蹬房檐怒声追了上去。

而这时水酉已经回头,月色升空下夜市也渐渐的开始散场,只是四处的清风和摇摆着的柳枝从眼前拂过,衬着月光的皎洁和四处的灯火可见的花色未褪。回想起之前所遇真是有了些后怕:这次幸亏是遇到了她老子,若真是遇到了她的对头那自己还能活着回来么?不过总算虚惊一场。而且又博得了美人的垂怜,日后也有了更多和她亲近的机会,只是跟丢了少爷有些遗憾,他获得“拢翠楼”到底在何处自己还不清楚。回头想想惊宵一夜魂魄初定却有清风拂面,将拥美人入怀,岂不美哉?

想到义父该着急了,水酉收回心神,不禁步履轻快的赶回了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