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乔跟着韦骏南进了酒楼,酒楼的掌柜一见这些人的打扮就猜出了他们是武林中人:这世道里有两种人是得罪不得的,一种是“白道”朝廷;一种就是“黑道”武林。于是亲自迎五人上了二楼,将他们请入雅间坐了。接着就赶紧让小二上酒。
说起来也怪,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韦骏南自己这会却有些坐不住了,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慌,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他们和老教主被鞑子兵包围时的情景一样。酒楼里虽然有噪杂的嬉笑喧哗声不时的传入耳中,但韦骏南的心却是跌宕起伏,觉得这种热闹是像暴雨前的平静一样。一杯酒下去之后韦骏南的心中渐渐安稳了下来,临窗往下看去就见到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千步长街上夹道两旁的尽是繁华:茶棚货摊,酒肆青楼,菜蔬果品,织锦粗布,牛马车驾都将这里妆置的热闹非凡。这种情景在这乱世之中算是罕见了,索性放下酒杯,观望了起来。
韦乔这时候却没有那份心思,只是心中想着那个无赖,眼睛盯着门口却迟迟不见他来。
“臭酒桶!几步路都走得这么拖拖拉拉的……”韦乔开始忿忿的抱怨了起来。
韦骏南被她的这句话打断了心情,转过脸来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双目凝神的望着门外,一双眸子水灵灵的,生气时咬紧嘴唇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他娘当年的样子了。
“小乔,放心吧。他很快就来了。”韦骏南冲自己的女儿微微一笑后就轻叹一声,往酒杯里再次斟满了酒。
“哼,他爱来不来,谁稀罕……”韦乔楞了下神之后马上低头嘀咕了一句。
韦骏南在江湖混了的这些年中,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况且还是自己的女儿,这点小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看看她脸上有些怒意,想想这女儿家毕竟脸皮薄,所以也只能摇首笑笑,并不道破。
等到他的第二杯酒下肚之后,就听见屋檐一震,马上将桌上的扇子拾起,冲身旁的韦乔低呼了一声,接着便目示过去,一直旁立在门口的三名手下已经做好了戒备,韦乔听见后才收回了心思,抓起了立在椅子脚边的佩剑。
一道身影从窗内闪入,身形步法轻若云燕,韦骏南见后却安心下来,三名护卫也收起了兵器---来人正是派去递话的那个小哥。
“密使,属下已将话带到了,可是就在属下要带他们赶来之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像是发现了妖怪所在,带着他们赶去了。”那小哥躬身参见。
韦乔听后马上赶到了他面前问:“可知他们去哪了?”
“小姐请放心,属下已经在他身上暗施了本门的追踪灵药“天网追魂香”,相信只要我们取出“恢虫”,就能找到他们。”那护卫禀告。
韦骏南听后点点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跑不远的。你做的很好,我且问你,可看的出那来人是什么身手么?”
那护卫听后顿时垂下了头去:“属下惭愧,那人的出现彷佛鬼魅一般,属下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韦骏南听后心中一紧:这个护卫跟了自己多年,在江湖上大小也经历过几百战,在他看来身手已经算不差了,况且轻功和反应都还是本门“隐者”中的佼佼者,可怎么连来人都没察觉到……
想到这里韦骏南突然眉心一震,自语道:“难不成是明教的人……?”
“啊?!……”四名护卫听后都瞪大了眼睛,而韦骏南则已经皱起了眉头:明教一直行踪隐秘,为了反元而在江湖独树一帜,因为行事诡异不像江湖里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那般“磊落”,所以和本教以及白云宗一起被正派列为“邪教”,况且早有耳闻这明教中不乏武林高手,教主杨天采驾下的“日月”两名护法更是武功高绝,行事多有极端之举,眼下他们也来趟这趟浑水,莫非也是为了那本《霸王功治》……?
韦骏南想到这里马上恍然醒悟:看来他们早就已经潜入陆府了!
“快,我们走!”韦骏南说完就冲怀中摸出一锭碎银子扔在桌上,头也不回的率五人越窗而出。那银子滴溜一转,就滚到了地上。
小儿将下酒菜端了上来后一望雅间内空空如也,狐疑的回头望了一眼门口,马上冲出楼外叫了掌柜,掌柜一听仓惶的赶上了二楼,一见之前的五人已经人去楼空,以为遇见了吃白食的家伙,沮丧着就开口咒骂了起来:“他娘的,江湖人就了不起了?在爷这里吃完白食就开溜了,当爷这是开善堂的呀?!狗娘养的几个,别让爷再看见你们,否则,否则爷就报官将你们这些无赖全抓进县衙大狱里去!”
就在他骂的正欢畅的时候就听见身旁小儿突然往地上指着喊了起来,掌柜的听后低头一看就看见了落在的银子,俩眼珠子顿时贴在了一块,笑着上前收好之后,长叹一声:“唉,江湖上还是有仗义的人呀!”说完就嘱咐小儿收拾一下,自己准备下楼去了。
“掌柜的,慢着……”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背后按住了掌柜和小儿,两人用尽力气扭捏了几下竟然不能转过身来。
“我想问问掌柜的,你骂的那么痛快,是不是因为几个刚才在这里喝酒的武林中人?”透过窗口的光景,掌柜的只能看见那女人的身形苗条,而且手中像是持有兵器的样子,看样子也是武林中人。
“女侠,都怪我这张臭嘴,冤枉了那些江湖义士,银子他们已经付过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掌柜的的嗓门有些颤抖,小二此刻浑身都打颤了起来。
那身影听后马上加重了左手上的劲道:“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么?”
“哎呦!是是,是有五个刚才在这里喝酒的人,女侠饶命啊!”掌柜的只感到那女人手上的指甲已经嵌进了骨缝里,疼的他满头大汗。
“好,那我再问你,他们五个人都是什么打扮?”那女人左手的力道稍稍松弛了些。
掌柜的一听马上就说:“这事我真没注意到,你问小二吧,他应该能记起来。”
那身影稍稍侧目,加重了右手的劲道:“好,你说。”
小二疼的哎呦一声,斜眼仇视了掌柜的一眼后马上开口说:“那五个人是四男一女,四个男人都是一身青衣打扮,他们之中有一人拿着把扇子,剩下的三个男人站在一侧,那个小姐手中拎着一把剑,穿着白衫长裙……”
身影听后略略点头,口中念念有词,将右手的力道也放松了下来,片刻之后就再问了一句:“那小二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穿着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好像没有。”小二有些迟疑的说。
那女人听后马上将右手重重一按:“到底有没有?!”
“有有!好像是五个人的腰带上都绣着朵白色的花……”小二已经脸色蜡黄,满头虚汗直冒了出来。
“哦?什么花?”那女人轻轻的凑上前问了一句,小二只感到自己的汗毛都快竖了起来,苦苦哀求着:“女侠,我真的没注意到是什么花啊……”
“好,我给你个提示:是菊花,牡丹花,杏花,还是莲花?”女人轻轻的问他。
“哦!莲花,没错,是莲花!”小二一个激灵马上答道。
女人听后略微的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之后就将手伸入怀中,掌柜的看见她的身影后顿时吓的连连告饶,而小二已经惊吓过度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只见那女人从怀中取出一物来隔在掌柜的头上,笑着说了句:“记着,只有它才算是你的爷,顶好了,若是让我看见它落地,你的脑袋也就会马上换个地方了。”
掌柜的口中唯唯是诺,但又不敢动,只好乖乖的站着不动,可他站着双腿却不听使唤,眼前似乎看见了星星,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窗口一股凉风吹了进来后将浑身就哆嗦了起来,一个喷嚏之后头顶上的那个物件就掉了下来。
掌柜的马上惊慌失措的以手掩面哭喊着哀求了起来:“女侠饶命啊,女侠……”
半天之后等他回过神来一看那女人早已不知去向了,低头一瞧落在地上的原来是一锭元宝,那掌柜的欲哭无泪,轻叹了起来:“爷呀,你可差点害死我了!……”
那个女人此刻早已飞身到了相隔千米之外的另一座高楼的屋檐上,在那里等候着的是另一个中年男人。女人有倾城姿色,肤色如明月一般,双眸清澈如水,合着紫衣锦服,袖带飘舞,脚蹬轻云靴,一路望风而去。中途只踩了两次屋檐以蓄力,像一片紫霞从城西而来。而那男人则是一身黑丝长衫,面相坦然冷落,眉宇之间散发着一种慑人的戾气来。手中握着一把铁箫,旁若无人般的轻吹着一曲《十面埋伏》,惊起了四处的鸟雀,甚至连近处楼檐下玩耍的孩子们都停下来呆呆的望着他。
女人落在屋檐上后就静静的望着那个男人:这个男人虽然与自己有着说不清道不出的复杂关系,两人一起行走江湖几十载,所以这个男人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在他吹箫的时候,没有人敢打断,女人也不敢。
不想这箫声戛然而止,那个男人微微的张开了眼,看了女人一眼后就淡淡的说:“玄月,打探到什么了……?”
“嗯,昊日,他们已经到了,是白莲教的人。”玄月望着他微微有些不安。
昊日细细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轻笑了一声:“月儿,怎么你看上去有些紧张呢?”
“是……因为来的人不简单……”玄月冲他微微一笑,很勉强的样子。
昊日听后就哂笑了起来:“什么人能让你都感到棘手,说说看。”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来的人应该是白莲教的“青莲长老”韦骏南。”玄月拨弄着手指低下了头去。
昊日微笑着的表情也马上凝固了,但随之就轻笑了一声:“哦,原来是他……那么,妹妹,我且问问你,当今天下能挡得住你我两名明教护法联手的有几个人呢?”
玄月听后一愣,接着抬起头来说:“除了我教的杨教主,白莲教的韩教主,白莲教的“莲花落阵”,少林的尘苦大师,白云宗的宗主…….”
昊日听到这里就打断了她:“不错,就只有他们了。可现在看来,此时在这里的除了你我两人之外就只有那个韦骏南了。白莲教的“莲花落阵”一直都要五位长老一起摆阵才能退敌,现在这里只有他韦骏南一个人,能成什么事?”
玄月听也点头称是,但马上就望着昊日担心了起来:两人同是被教主收养的孤儿,从小一起在明教长大,受到教主赏识一起为教主效命,得到他老人家的真传,一起杀人,一起完成任务,他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保护着她。而那些江湖的“名门正派”却始终把他俩直呼为“奸夫**”。记得十八年前明教与少林一战,因为当时教主有任务派给她以致他赶去时迟了些,昊日力挫各大派掌门之后最终还是败在了少林的尘苦大师的手下,身中了一记“千佛手”后差点送了性命,幸好被自己救了回去,在明教“明医”徐济那里求得了武林疗伤圣药“日月乾坤丹”,总算保住了性命,渐渐的恢复了过来。但由于所受内伤过重却还是时有反复,就连徐济也告诉过她,切莫让他再次大耗内力,如果内力耗尽,只恐有性命之忧。
“月儿,不必为我的内伤担心,我还死不了,因为与尘苦老和尚还有一笔账没算清楚……”昊日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黑亮的眸子让玄月渐渐的安心下来,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旁。
就是这种目光,不记得有多少次把他俩带出了绝境,也只有这道目光能让她从心底里感到踏实。
“妹妹,我们该走了,这次教主命我们务必带那本《霸王功治》回去,有了它,教主就能天下无敌了,我明教“驱除鞑虏,明我汉业”的愿望也能实现了。”昊日舒心的长叹一声说。
“昊日,你有没有想过等大业完成之后我们去哪?”玄月突然抬头问他。
昊日听后一愣,接着就轻抚下她的秀发说:“只要帮教主达成了愿望,天下尽奉我明教为尊,那时我们想去哪就去哪。”
“不,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过?”玄月静静的望着他。
昊日听后一时无所适从---从小他就是教主养大的,在他的印象中他只能效忠教主,甚至一举一动都要先禀告给教主,否则就觉得自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对不起自己的父亲那样。
“别说了,我教中兴大业未定,教主又对你我寄予厚望,我怎敢辜负他老人家!”说话间昊日眉心一陡,随后就起身一跃而出,落下房檐,正要喝问时就看见眼前早有一人迎了上来:“明教朱重八参见昊日护法。”
“嗯,原来是你,你有什么事?”昊日望着他一脸的冷漠。
朱重八听后马上上前低声禀告:“护法息怒,属下也是刚刚赶到。在下派去查探的人已经放出日月暗号,得知了敌人的动向,请护法下令,我便让他们动手……”
昊日听到这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说:“不必了,你只要让你的人秘密跟着他们就好,你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朱重八听后一愣,正想说什么就看见昊日已经一跃上了屋顶,几起几落之后身迹已经模糊了起来,身后的玄月的望着他的身影,眼睛闪烁了起来,随即也跟了前去……
等到水酉和刘伶跟着天葵一路拐拐绕绕穿街过巷兜了一大圈之后天葵才终于止住了脚步,望着眼前的一面石墙微微一笑:“到了。”
水酉一看这面石墙顿时就睁大了眼睛:“这……这道墙,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它眼熟……”
“这就是你们刚才看见的那道墙。”天葵望着水酉疑惑的眼神轻轻一笑。
刘伶上前几步仔细一瞧果真是那面墙,顿时也有些不明白。天葵见后才解释了起来:“这是妖怪的障眼法而已,这墙被他们施过“劫术”之后你们什么也看不到,要破掉这种法术就只能在背面,用利刃在墙上割裂出一道痕迹之后,运起仙法之后就能破掉。”
天葵说着就拔出四方刃来,上前在那堵墙上从上到下割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再回头看看那把匕首,锐利如初。
接着就看见天葵运起法术 ,在手指尖出现了两道金光,一道探身上来直至头顶,另一道从指间挥出渗入了那道裂缝之中。
“可以进去了。”天葵说完就在水酉惊讶的眼神中探头进去,接着全身没入,顷刻间就消失在了墙里,水酉上前摸摸那墙,还是一阵冰冷的感觉。
身后刘伶开始催促了起来,水酉惶恐之下只能先伸手进去,就看见手指全部深入,墙里像是有一股吸力在拽着他,只让水酉惊慌的愣在了那里。
“别拽我,别拽我!”水酉失神惊喊了几句后就感到屁股吃痛,刘伶早已一脚将他踹进了墙里。
水酉睁眼一看四周的景致已经完全变了,一座近三丈的高楼就坐落在自己的面前,楼瓦通体青绿,甚至连横梁和廊柱都是青色的,青毯铺阶,青帐为帘。给人一种幽深的感觉。楼牌上的三个大字“拢翠楼”正在散发着幽幽的青光,好一座“青楼”!水酉心中惊叹着,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水酉顿时就感到自己着了这俩个家伙的道了,正要回头一看身后一片漆黑,找不到任何出路。
“妈呀,这什么鬼地方啊?!……”水酉怪叫了一声后就被旁边的刘伶伸出手来捂住了嘴巴。
“天葵,这里就是拢翠楼了,你仔细看看,有什么发现就告诉我。” 刘伶低声对天葵说了一声。
天葵默默的点头轻轻上楼去了,而这时刘伶才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抓的生疼,低头一看水酉已经被他捂红了脸,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于是慌忙松手。
“你想捂死我呀!”水酉忿忿的望着刘玲喘着粗气。
刘伶马上对他耳语了起来:“这里不是闹着玩的,别声张,若是引出妖怪来就麻烦了!”
“你不是神仙吗?怎么还怕妖怪?”水酉渐渐的舒缓了呼吸,轻蔑的撇了刘伶一眼。
刘伶一听噎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叹道:‘神仙虽然不惧鬼怪,可来历不明的妖怪就是神仙也会担心啊!’
这时在墙外韦骏南已经赶到了那堵墙之外,只看见“恢虫”落在那道裂缝边不停的掸动着翅膀。
“爹,就在这里了,可怎么没看见他们人呢?”韦乔眼神有些焦急了。
韦骏南上前细细的看了一遍那道裂缝之后马上惊叹出声来:“这,这是“四方刃”的痕迹!”
“哦?!……”四名手下也凑了上来,而韦乔则还是望着自己的父亲一脸的不解。
韦骏南手指着那道长长的裂痕说:“这道墙是石头砌成,你们看看这裂缝,如同利刃削泥一般的平整,能有这般锋利程度的武器当今天下就只有传说中的那把四方刃了……我曾听教主说这把匕首在很多年前曾在江湖上出现过一次,可后来就遗失了。据说此刃乃霸王枪头所锻,是陨铁制材。当年和那本奇书一起流传了下来,江湖传言:书刃同出,问鼎天下。现在它一出现,想必那本《霸王功治》也要重出江湖了。”
五人听后顿时都明白了过来,韦乔摸摸那道痕迹,心中却怅然若失。不知不觉就将手伸进了了裂痕之中,顷刻之间半只手臂就被吸入了墙内,韦乔惊喊了一声后韦骏南立刻一把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拉之后那墙吸得更厉害,整个手臂都没入了墙内,身后四名手下惊呆在那里,等回过神来后马上上前帮忙往出拽她,谁想这一拽之后韦乔却整个人都被吸入墙内,韦骏南惊慌之下只得撤手,五人失了平衡,朝后倒了下去。
“女儿,女儿!”韦骏南惊喊着就要冲上前去却被身旁的四个护卫死死的抱住,动弹不得。
“你们放开我,快去救小姐!”韦骏南仓惶失措的顿足怒喊了起来,而那四名护卫却不知墙内玄机,不敢轻易上前,只能拦住韦骏南。
“密使,你临走前向教主保证过此次前来务必要带会《霸王功治》的,切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而忘了教主的嘱托啊,要是此行有失,“黄莲”长老在教主那里一进谗言,您就危险了!”那名小哥按住他的腿说。
韦骏南听后咆哮起来:“住口!为了女儿就算搭上我这条命也没什么,女儿若是不在了,我就算取回了《霸王功治》又有什么用?!”
可那四名护卫听后愣住了,而这时凭空传来一阵朗笑:“哈哈,好!没想到堂堂的白莲教中的“青莲长老”也有心软的时候……”
四名护卫听后环顾起四处来,而韦骏南早已飞身而起,上了房檐。
四名护卫见后顿时觉悟过来,随之飞起。就看见韦骏南正面对着一男一女,男的冷漠,女的妖娆。更让人吃惊的是他们的衣带上俨然绣着一个太阳和一个月亮的图案。
“啊,“月落日升图”,他们是明教的人!”那个小哥惊呼了一声。
韦骏南却早已熟识了俩人,面容平静的冲俩人抱了抱拳:“明教日月护法大驾来此,真是让我等受宠若惊啊。”
日昊听后就冷笑一声:“呵呵,青莲长老果真有胆识,才尝到了丧女之痛这么快就已经冷静了下来,果真名不虚传啊!”
韦骏南听到这句讽刺的话却不为所动,只是言归正传的盯着俩人问:“二位大驾来此并非只是来慰问在下的吧?”
“呵呵,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搪塞呢……在下刚才无意中听你你说到了《霸王功治》,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它的下落告诉我,否则……”昊日侧过脸去忘了一眼玄月,俩人相视一笑,一如往日般的默契。
“哼,莫说我不知道,即便知道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吧……”韦骏南抖了抖手中的那把铁扇,临顶相对,风拂髭须。
“呵呵,看来我们是谈不拢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昊日说完已经纵身而起,手刃直扑韦骏南的面门而来。
“怕你不成!”韦骏南应声迎了上去,四名护卫也随身迎战,玄月拂袖而来,沉昏之下,七人在屋顶展开了一场激战。
韦乔深入墙内之后也顿觉眼前昏暗了下来,一时心中慌了起来,回头一看身后一片漆黑,早已没了出路,喊了几声爹爹之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于是只能慢慢的探着步子走到了楼前,口中不断的喊着她的爹爹和醉生,抬头望去就看见了一个绿衣女子已经立于眼前,笑盈盈的望着她。
“你,你是什么人?”韦乔有些戒备的望着她,看见的却是这女子伸出了一只白嫩的手来:“小姐不用怕,我是来带你出去的人。来,跟我来。”
韦乔听后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正想问她就看见了她眼中射出来的两道绿光,瞬间就侵入了韦乔的眼中,韦乔的瞳仁变绿了,呆呆的跟着他慢慢上了拢翠楼……
水酉这时正在跟着刘伶往前摸索,突然间就听见了几声喊声,从来时的地方传来。
“是韦乔!”水酉惊喜低呼了一声,于是回头就走,刘伶一见只好赶紧跟了回去。
可回到那楼牌前时却什么也没看见,水酉四处环顾了起来也看不见任何人影,这时天葵却已经飞下楼来,几步赶到了他们跟前。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天葵和刘伶同声互问了一句,接着就同时摇了摇头。
“是韦乔,她进来了,刚才就是她的声音。”水酉焦急的说。
天葵听刘伶解释后就上前对水酉告诫道:“醉生,这楼邪门的很,我刚才上去转了半天差点绕在了里面,若不是有“天目”,恐怕就下不来了。还有,这里妖气四伏,危险重重,你刚才听到的有可能只是幻觉,你是凡人,要小心。”
水酉听后就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都坚信俩人是妖怪的他此刻从心底有些动摇了,看着天葵诚恳的话语和刘伶关切的眼神水酉的心中就像是负上了一种罪过。
这时刘伶也顾盼了四下一眼后说:“看样子我们只能和楼主开门见山了!”
天葵听后也只好点点头,于是两人护着水酉一前一后的登上了这座青楼,可没走几步,就听见了一阵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