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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途 第六章 祸不单行 上

天色刚到晨晓的时候,陆府已经传来一片哀号声。等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陆道源就命下人找大夫来给韦骏南疗伤,一并让水酉众人下去了。自己则亲自将儿子的尸体抱回了祖祠之内,关上了门不准任何人进去。

沈富立在祖祠之内观望着动静,深怕老爷一时想不开出事,又命人下去准备丧事,顺便让他们请来为少爷诵经超度的和尚和更衣的敛师,谁想就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一声惊叫,有丫鬟跌跌撞撞的闯到了沈富的面前,脸色煞白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沈管家,你快去,快去看看,少奶奶她……”丫鬟惊得不知手足无措,而沈富听后马上赶到了她面前:“少奶奶?她怎么了?”

“少奶奶她……上吊了!”丫鬟惊喊了一声之后就听见祖祠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你说什么?!”

说话间陆府祖祠的门已经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的陆道源脸上的泪痕还在,灰白的头发上平添了几分苍老,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锋的眸子里已经透出了一道黯然的神色来。只是慌张的盯着那个丫鬟追问了起来。

丫鬟从未见过老爷这种神色,一时战战兢兢的答不上话,沈富一见就赶紧让她带路,自己扶着陆道源赶去了陆苍的居室。

这陆府条条道道陆道源平日里已有闲暇总要来回走上几遭:一者家大业大,看着就有了一种满足,此生已成硕果,夫复何求? 再就是每日走上那么一段之后就能感到守夜的责任,同时也有了一种期待,期待着这偌大的家业可以永世流传下去,陆家门第香火鼎盛,自此不衰。

然而现在陆道源真真切切的感觉到的是一种悲凉:煞费苦心在商场劳碌一生之后换来的却是现在的后继无人。转眼之间才发觉:自己忙活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这数不清的财富,为了这四下皆闻的善名,还是这妻妾满堂却无人能为他添一子嗣的虚华?独子的去世对他的打击犹如靠山临崩,已经将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很久之后才赶到了儿子的居室,连陆道源也不知为什么,这段路也就寥寥几百步,平日里赶过来从来没这么累过,而今天却已经让他双腿发软,像是要跪倒在地上一样。

“小红!……爹爹来了!”陆道源的呼声从门外一闪而入,眼见到的却是一张白锦蒙面,丫鬟跪立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了。

陆道源见后登时愣住,呆呆的走上去之后轻轻的挽起了那张白锦,玉雕牙床上昔日的那张贤淑的面孔已经远远的离去了,至死也难以瞑目:旁边檀木桌案上的香炉里还冒着丝丝白烟,墙上绣制的锦画上一首: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还清楚地可见,铜镜之内留着一个老者枯叟般的双目,脸上的皱纹映衬着沧桑,而粉盒木梳前却再也没有了梳妆的人:她本来是等着夫君归来,却没想到这一等等回的却是一阵噩耗,这一丈白练牵走了她十几年的回忆,不过也总算不复俩人当初的誓言……陆道源转头之间再看看俩人同绣的那副锦画,上面的那对鸳鸯在水中嬉戏的正美,但一双泪眼之中,那两只鸳鸯已经渐渐模糊了起来……

“小红,是爹的错,爹错了,天福也错了,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呀!……”陆道源哀嚎一阵,哭声凄零惨痛,让周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莫大的惊讶,平日里从没见过老爷会如此哀痛,甚至哭的像个孩子,完全不顾四周的睽睽众目。只是这阵哭声却是真的让人叹息,所有人都觉得,至此之后,府中恐怕就要冷清许多了。

陆道源凄厉的哭声已经引来了不远的水酉众人,等他们走到门口之后,水酉一见这场景顿时心中酸溜溜的难受,想上前去宽慰老人家几句却被刘伶拦住了:“算了,让他痛快哭一场吧。”

“小红,爹爹一直都不该迁怒于你,是爹爹糊涂呀,你是个好孩子,到了那边替我好好照顾天福吧,我陆家生时欠你的,只有等来世再还了。天福他以前不懂事,你要原谅他,要帮着他,因为你们是夫妻呀!……”

陆道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着实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沈富甚至要上前去,而这时天葵却挥手拦住了他:“他说的全是真心话,让他说吧!”

沈富听后顿时愣住了,等回头听见惊呼的时候,就看见丫鬟和妻妾们已经全部扑了上去,陆道源哀伤过度,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快!来人,扶老爷下去歇息!”沈富还没开口水管家就已经拭泪冲外面大喊了一声,马上就有四个家丁上前来,要扶着陆道源出去了。

可这时候就有了争吵声:“老爷现在的样子还能经得住折腾么,就把它扶到床上去吧。”二夫人用锦帕抹去泪水上前赶紧搭了把手。

这时三夫人却赶上来说:“你别乱说,这屋子刚死了人,晦气那么大,让老爷睡在这里面,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好了,你们快把老爷抬到我房里去,我来伺候着。”三夫人说完就拽着陆道源的一只膀子往外拉。

“什么,你说我安得什么心,看看老爷现在的样子还惊得起你折腾么?!他现在需要休息,去你那里老爷还能休息么?!”二夫人直面这三夫人说道。

“唉?你这什么意思?哦!莫不是因为老爷一直都去我那从来都不去那房里所以你妒忌了,是吧?!……呵呵,既然这样,本小姐今天就替你舒舒气……你们几个,把老爷抬去她的房里吧。”三夫人用锦帕擦了擦额头上的粉尘,轻笑了一声。

“两位夫人,老爷今天悲伤过度了,你们还是就别再吵了…….”沈富不知该劝哪位,所以只好对俩人陪着笑脸。

谁知两位夫人完全不拿他当回事,照旧在这倒下的三人面前吵得不可开交。

“够了!……”水管家突然一声爆喝打断了水酉的行动,在众人惊望的眼神中就看见水管家已经躬身冲俩位夫人行一礼:“二位夫人,若是还在乎老爷的身子就请快出去吧,这样吵下去还怎么让老爷歇息?!”

二夫人听后马上低下头去,片刻之后就对水管家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带着随身丫鬟匆匆的退了出去,而三夫人环顾众人一眼后轻哼了一声,一甩云帕,也带着随身丫鬟扭着屁股一颠一颠的走了。

水管家这时才和沈富一起搀着陆道源躺在了陆苍的卧榻上。这时沈富有些迟疑的望着水管家说了一句:“水管家,少爷和少奶奶刚去世,让老爷躺在这里恐怕……?”

“沈管家,老爷的脾气我最了解了,他这几天除了自己的儿子儿媳不会想见任何人的。你怕是平日里看老爷脸色行事看惯了,所以刚才没了老爷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事了。唉,你可是以后掌管一家的主,怎么能在关键时候优柔寡断呢……?”水管家拍拍他的肩膀后就轻叹了一声。

沈富平日里和水管家争锋相对的情况并不少见,但这时他却无话可说,就刚才的事儿足以让他记一辈子了。沈富这时才深深的感觉到:这位老管家平日里虽然说话过于尖刻直接,但到了关键时候总能雷厉风行,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这点是他在陆府这么多年后才有的体会。

“唉,沈管家,我在这里照顾老爷,你也别愣着,该办的事一件也马虎不得,少爷和少奶奶的丧事要赶紧准备呀;俞掌门和绝缘大师派来的人也快到了,我们也要准备一下给人家一个交代啊;哦,对了,还有醉生带回来的这几位都是有恩于陆府的,那个韦大侠看样子不是一般人,你我都怠慢不得啊!”水管家嘱托了沈富几句,沈富听后马上点头称是:“放心吧,水管家,你照顾好老爷就是了,剩下的事情我去办。”

“嗯,好,那就拜托你了!”水管家冲着沈富以笑为礼,而沈富则还以微笑:“水管家,大家都为老爷办事,这点我还是明白的。”说完就转身出去了,水管家望着他默许的点了点头。

“义父……”水酉马上赶了上去,正要开口就被水管家已经拦住,水管家为陆道源掖好被角,拉着水酉走了出来。

“哦!两位高人幸会了,本来你们就是老爷的贵人,而这次也真是有劳两位了,陆府眼下事情繁杂,招待不周之处两位还请多多担待啊!”水管家一出门槛就看见了刘伶和天葵,马上上前叙礼。

刘伶和天葵听后则马上歉意的说:“本来我们就是来向陆老爷道歉的,谁想……唉,这次没能救下陆少爷我们已经觉得自惭,又怎么担得起“贵人”二字……”

水管家听后也沉默了一阵子,但随后就宽慰了俩人一句:“老爷知道两位已经尽力,两位不必自责了,这事恐怕就是天意啊!唉!…….”

俩人听后顿时都沉默无语,这时水酉却开口了:“义父,那我现在能帮你做什么呢?”

水管家听后马上怔住,之后就望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眼下却是到了陆府最困难的时候,老爷又病倒了。可府上的事情每件事都要抓紧办,老爷这边别人看着我不放心,只有我自己来照顾他了;而剩下的事情我已经托给沈管家去操持了,应该不成问题;你如果真想帮我,就替我招待好这两位贵人和韦大侠他们吧!”

“嗯!“水酉重重的点点头,而刘伶和天葵也拱手称谢,叙礼完毕之后水酉就引着俩人往客房去探望韦骏南了,水管家微笑的看了水酉一眼后转身进了房门。

等转过长廊踏着石阶到了客房之后,就听见了一阵低泣声从第二间房里传了出来,水酉马上一个激灵---听出了这是韦乔的声音。

等赶进去之后才看见大夫已经收好了药袋,准备出门了。

“大夫,韦大侠他的伤势怎么样了?”水酉立刻上前拦住他问了起来。

大夫听后拭去了额前的汗珠,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此人内伤很重,武功尽失。肋下又受到重创,伤及了肺里,导致呼吸困难,甚至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且失血过多,眼下还在昏迷之中,若不是他意念坚定,困怕早就死了。眼下能捡回一条性命已属万幸啊!我已替他止住了血,又缝合了伤口,还上了药,现在他还在昏迷之中……”

水酉听后顿时失了颜色,愣了半天才开口问道:“那他何时能醒过来?”

“歇息一阵等恢复了精力之后应该就能醒了,不过……”大夫说着说着神色已经黯然了下去。

水酉见后马上抓住他的臂膀问他:“不过什么?”

“不过他就算醒了过来,恐怕都难以记得以前的事情,除非是至亲的人,否则他都可能记不起来,或许就连说话也成问题了,切不可让他激动或者做剧烈运动,那样的话很可能会再次昏迷甚至危及性命呀……”大夫缓缓的说完就随门丁出府去了。

水酉听完刚才的一席话已经呆在了房门前,而刘伶和天葵见后也默然无语的低下了头去。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喊,韦乔的哭声传了出来,水酉惊醒过神来,就看见她已经锁上了房门。

“韦乔,开门啊!”水酉紧张了起来,用拳头拼命的砸着门,而刘伶一见则顿时一个激灵,上前冲着门框凭空轻轻一划,那门就已经打开了。

水酉扫视过去,就看见韦乔已经握着一把见到将要冲自己的胸前刺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水酉在两位神仙惊呆的时候自己拼命赶了上去挥手一拦,那剪刀正刺中了他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而韦乔一看也马上慌了神。

“醉生,你为什么……”没等她呆呆的把话说完,水酉已经忍着痛挥手打掉了她手中的剪刀。“当啷”一声,剪刀冷冷的掉在了地上。

“你干嘛呀做傻事?难道你刚才没听懂么:韦大侠能活下来完全靠着一个意念,那就是为了你,他坚持到最后也为了见到你,可不是想见到你自杀!他如果醒来后见到你却离他而去,那他还能有再活下去的勇气么?!……”水酉望着韦乔又气又怜的说了一句。

“可是,这世上我就只剩父亲这么一个亲人了,他现在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怎么活?!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难免要随他而去的……”韦乔说着说着已经泪雨面满,惹的水酉不禁一阵怜惜。

“唉,那你就更该好好活着,等着他醒来,照顾他渐渐的康复。”水酉的话音终于平静了下来。

韦乔听后盯着水酉坚定的目光顿时无话可说了,很久之后看着她平静了下来之后,水酉才缓缓的开口:“现在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韦大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一声,我会给你准备的。”

“醉生!”韦乔听完竟然不顾一切的抱住水酉哭了起来。

刘伶和天葵见到这幅场面真是又喜又叹,知道陆府的劫数已经到了,却不知这变数还有多大……

此刻灵堂里紧张的张罗着操办丧事的沈富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而正不凑巧的事又接踵而来了。

“沈管家,不好了,城里的僧人已经全被带去了县衙里了……”沈富派去接引来给陆苍办丧事的家仆慌张的赶了进来,顾不得擦去满头大汗一紧灵堂就望着沈富喊着。

沈富听后马上三步并作两步,赶来上去盯着他问:“怎么回事?!为什么全去了县衙?!”

“因为县衙的千金小姐已经遇难了,听说尸体抬回去之后不知是谁敛的尸首,看过之后就说‘非得一场弘法方可助其超生。’所以县里所有的和尚全都被请到县衙去给县太爷的千金小姐做法事超度去了。”家仆喘着粗气说。

“荒谬!……县太爷的女儿死了就要全城的和尚去为她做法事,那公主死了岂不是要全天下的和尚为她做法事?!……快去再找,多带些人去,只要是和尚,多少钱都要给我请来,快去!”沈富令行禁止,家仆马上带人去了。

等回过味来,沈富就隐隐的感觉到了这事没那么简单,以它多年的见闻阅历而言,这种事情在普通人家都显得说不过去,又怎么会发生在堂堂一县父母官的身上,细细一想就像是明白了什么:这次县令千金和鲁大户家二小姐的尸首都是在城里的一处废井里找到的,而同时死在那口废井里的还有陆苍---平日里这鲁大户就一直和陆府作对,不过老爷自从与人为善之后他就找不到茬来整治陆府,而且县令也于老爷常有来往,他鲁大户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可这次就不同了,县令的千金小姐死于非命,这事已经弄的尽人皆知,县令若不能捉住元凶,那且不说舆论难平,就是连自己冤死于九泉之下的女儿也对不住,就是枉为人父了。因此于公于私,这事都不会一了百了,所以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而这妖怪捉了几个月都拿不到,现在只有找替罪羊了,而这替罪羊,就属陆府最合适不过了,虽说陆苍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事情也是因他而起。在县太爷心中,怕是已经给陆府定罪了,而且,这还是只肥羊,肥的流油啊……

想到这里沈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一定要管,如果让他们的诡计得逞,那陆府就完了,自己作为陆府的管家也难逃罪责;而且陆道源这十几年待自己不薄,这府中的一草一木也似乎和自己透着一种亲近,眼睁睁的看着它败落,自己又怎能忍心?

想到这里,沈富似乎有了主意,于是马上令下人准备“祭礼”,自己带着礼物亲自去了县衙。

没过多久之后,俞掌门的首徒余有水和绝缘大师的大弟子无修和尚已经一前一后了到了陆府,下人引二人入了客房暂且歇脚,马上去禀告管家去了。

谁想两人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余有水喝光了三壶茶之后终于忍不住冲门外怒喝了起来:“你们这里怎么搞的,让我们从中午都快等到天黑了,为何还不见陆老爷他人!?”

转眼一看无修和尚竟然端坐不语,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唉,和尚,你不是真成佛了吧?!看看人家这样对咱你还坐的这么安稳?”余有水轻蔑的瞧了他一眼后就愤愤了说了一声。

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喊了半天好像也就是他一个人在发牢骚,不管是门里门外,根本没人应承。余有水见后顿觉失了面子,转到无修和尚面前时就听到了他口中轻轻的鼾声。

“嘿,我说你怎么一直像个没事人呢,原来是给咱睡着了!……”余有水气愤之下凑到无修和尚的面前冲他大喝了一声:“你师父来了!”

“唔……啊?!师父,师父?他在哪?!”无修和尚马上一个激灵却没想到惊倒在了地上,等扶着桌脚探起头来的时候,就看见余有水在冲着他放声大笑。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何故要扰我清修?”无修和尚望着他有些不满的说。

余有水听后马上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出家人,你管的着我吗?何况刚才明明是你自己睡着了嘛……”

无修和尚听后顿时一愣,余有水见他呆住就心中暗笑一阵,谁想这和尚马上开口念起经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停!打住!”余有水有些受不住,马上望着他大喝了一声,谁想那无修和尚反而平静的说:“施主刚才扰我“梦修”,那我现在醒了,可以“醒修”,总不能落下今日的功课吧?!”

“你!……”余有水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又有一段佛经传来,无修和尚闭目张口之间,余有水已经按捺不住这种声音,夺门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