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皇上救我,皇上救救我——”
他果然来了。
苏悦听见南风灏来丝毫不惊讶,他不来她才奇怪。
“母后,请您放过萧妃。”南风灏一来便向太后求情。
“皇儿,她虽是你的妃子,但是她犯了宫规,哀家掌管后宫不能她越轨坏了宫里规矩!”石太后斩钉截铁的说。
“皇兄,萧妃她意图陷害苏悦证据确凿,太后已经下了懿旨,难道皇兄准备袒护她不成?”南风昀冷笑着问。
“儿臣不是想袒护萧妃,只是想为萧妃求个请。”
“不知皇上有什么可以让哀家信服的理由。”太后坐回椅子上,看着他问。
“母后处置的没错,萧妃送那些柿子给众卿家确实意图不纯,但是她并没有逼他们吃,而是他们不知蟹与柿子同吃会冲突,所以才会身体抱恙。臣觉得这事不能全怪萧妃一个人。”
太后的眉头微微松开。
“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那照皇兄的意思,萧妃就是没罪了?”
“回母后,萧妃固然不是有意,但是想转嫁过错给昀王妃不假。儿臣认为削去她的妃子地位太过严苛了。”
“难道要当事情没发生过,轻易放过她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皇兄不会不懂吧!”她竟敢诬陷他的女人,这次他就要让她一无所有!
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振振有词的皇帝。两碗水要端平不容易,石太后两难的看着他们。
她叹了口气对着苏悦问道:“苏丫头,这事是由你而起的,你说怎么办?”
皮球踢来踢去终于又踢给了她。
“回太后,苏悦想问皇上一个问题再回答可以吗?”
太后点点头。
“请问皇上,你为何要为萧妃娘娘?”
南风灏抿了抿薄唇,“萧妃是朕的妃子。夫妻一场,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朕都会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皇上……”
萧妃嘴唇微动着,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之前她总认为他和南风昀一样冷血无情,心中只有苏悦,和她没有半点夫妻情分,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苏悦迎上他的眸子,凝视了许久。
那是一国之君才会有的冷静与果敢。当初她就是被这种认真的眼神所吸引,渐而渐渐向他靠近。
“我明白了。”她缓缓地说,转向太后道,“太后您看见了,皇上真情一片感人至深。萧妃娘娘虽然有过,但也不至于处罚的那么严厉,苏悦觉得罚萧妃面壁思过即可。”
“苏悦!”
她又这样!之前他还问她会不会心软。
“王爷,既然她害我未遂,我何不大度一点。太后觉得苏悦说得对吗?”苏悦搬出太后做挡箭牌。
“苏丫头能有这份宽宏大量,哀家真是欣慰。”
南风昀压根要得死紧,“这个女人一心想要害你,值得你救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想不想。我已经决定了。”
早晚她会死在她的这份心软上。
“那下次她再害你的时候,你别后悔!”南风昀握紧拳头,拂袖而去。
“看来,昀儿是真为你生气了。”这也不能怪他,害自己的女人,他是不会轻易放过。
“不碍事。”她转身对着南风灏和萧妃道,“皇上,您带萧妃娘娘回宫吧!娘娘也受惊了。”
南风灏对苏悦对视了一眼,点了下头扶起萧妃。
“儿臣告退——”
“臣妾告退——”
太后应允看他们离去,对着苏悦道:“苏丫头,你和皇上有什么事吗?”她看出了他们眼中的一份默契。
“太后怎么这么问?”
“哀家只是觉得皇上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同。”
“皇上大概是感激苏悦,太后多心了。”
“希望是吧!”她别有意味的笑了,“小李子扶我进去,苏丫头你下去歇着吧!”
“是!苏悦告退。”
苏悦吐了口气,太后看似对南风昀百依百顺,但是那精明的眸子骗不了人。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算了不去想了,希望是她多心了吧!
倚栏殿内,南风灏轻轻扶着萧妃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后他坐在她身旁深情的凝视着她的娇容。
“皇上……”
“嘘,别说话让朕好好看看你。”南风灏温柔地拂过萧妃的刘海,“朕一直政务繁忙,冷落了你,你怪朕吗?”
那酷似南风昀的眸子,让萧妃身不由己的沦陷在他的一汪深潭般的眼神里。
自从她嫁到东焱国,他们表面上相敬如宾,实际上却很少说话,知心话就更是少只有少。
“若心不怪皇上,皇上待若心已经够好了。”她扑入他的怀中,扇动了眼脸落下两颗泪珠。
刚才要不是他救她,她早就被太后削去了地位关入大牢了。
南风灏按住她的肩,“你是北森的公主,朕本该好好待你。可是东焱国正冯多事之秋,朕实在无暇抽身陪你。等过些日子,朕一定好好补偿你。”
“皇上有什么烦心事吗?”她抬起头问。
“爱妃有所不知,东焱国百姓正值水生火热之中。粮食欠收,海盗猖獗,朕是内忧外患不堪重负。”南风灏愁眉深锁道。
她是听闻今年粮食欠收,没想到会那么厉害。
“那臣妾有什么可以帮皇上的吗?”
她只想分担他的忧愁,让他不在那么操心,抽出时间可以多陪陪她。
南风灏转身扶住她的肩,“你是朕宠爱的妃子,朕怎么好让你为朕担心呢!你放心朕会处理好国事,抽身过来多来陪你。”
“不是的皇上,臣妾是您的女人,理当为您分忧。”
“爱妃的好意朕心领了。”他轻轻放萧妃到床上,“爱妃好好休息,国家大事还是有朕承担,朕还有国事要忙晚些再来看你。”
“嗯。”
南风灏走后,萧妃立刻把黑蝉叫了进来。
“黑蝉,帮我去查查东焱国百姓现在的境况如何。”
“是,奴婢现在就去!”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苏悦独坐在房里,看见南风灏吟着诗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她起身引上去。
“当然是来要我的赏赐了。”他笑着回答。
“那就奇怪了。你既没帮我什么,又没给我什么好处,我干嘛要赏你?”她佯装不知道的回答。
她恐怕是他见过最会过河拆桥的一个了。“做戏做全套,我才陪你演了一场好戏,那么快就把我忘记了?”
苏悦一条眉,“有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好吧,我现在就去倚栏殿,把我看见听见的东西告诉萧妃,看她会说什么。”他作势要走被苏悦拉住。
“等等,你都看见什么了?”
“一场戏,一个局,一个我不想看见的男人,还有一个瞒着我偷偷私会男人的女人。”他说的清清楚楚。
怎么说他都知道了?
那为什么他不说还帮她完成了这场戏?
南风昀把她抱在怀里。
“放开我,放开!”
“放了你,恐怕我会管不住自己的腿,跑去倚栏殿告诉萧妃。”
“无赖!”苏悦瞪了他一眼。他总会趁机吃她豆腐。
南风昀锁紧了双臂,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
“你不告诉我去找他,是怕我生气吗?”虽然她去见王兄他很不高兴,但是他选择相信她,相信她的心里有自己。
苏悦抬起脸,一双盈光闪闪的大眼怯怯地看着他,点点头。
“那我告诉你大可不必,我没那么小气。”南风昀信任的说着。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越来越了解对方,信任对方。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度了?”她奇怪道。
“我那是对自己有信心。”
“不要脸。”
从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人,总是那么自负加自大的样子。
“辛苦你了。”
她为了帮皇兄解决国内粮食的事准备向北森国借粮,故意让王兄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既然是为了百姓,他没有道理怀疑她。
既然他全部知道,她也没必要瞒他。“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爱管闲事,不想看见那么多人没饭吃。”她冷静的说。
她不想被人说哗众取宠,更不想要别人报答她,自己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做好自己的本分。
“是吗?原来你只是想为三宝楼省点米。”
虽然她总嘴上那么说,但他知道她的心其实比任何人都软,连那些曾经害过她的人都能放过,她又怎么可能会铁石心肠?
“好了,言归正传我这个唱戏从头带到尾,演得那么辛苦,帮了你们那么大一个忙,难道不该奖励一下吗?”
“你又想怎么样?”
这个家伙。虽然什么事都被他看穿了,不过对于他的信任她倒是喜出望外。这表示他们之间已有了默契。
那种感觉真好。
他眯起狭长的眸子,色迷迷的看着她。
“我想怎么样你知道的。”
“你忘了自己说过从不强人所难的吗?”她含笑着任他抱起。看着他的眼中闪烁着情欲。
“可惜有些事你不知道。”
“什么?”
“有时候男人不是用理性思考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