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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龙高手 第九章那一剑的气势

夫子都气跑了,课也就不用继续上,等秦夫子走远了,看不到他瘦弱的身影,课堂上方才传出喘气儿的声音。

可笑的是,先前还被秦夫子指着鼻子骂的众学子,立刻恢复清高格调,就好像秦夫子刚才的批评,对他们不痛不痒,也没让他们觉醒悔悟,从此之后做个光明磊落的读书人,相反却是三五两人聚在一起,嘴里说着难听的话,放佛为刚才夫子的说教辩解。

读书人都是这么好面儿的。

乱嚷嚷的课堂,因为没有夫子的存在显得很随意。

而在此时,那位被秦夫子连带家中老父,都给训了一顿的宋子文站出来,对着课堂所有同窗,拱了拱手,一派温和:“诸位同窗,今日是家母寿辰,还请各位同窗赏脸,光临蔽府,添一份喜庆。”

“宋学友如此好客,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有人接受邀请,许多人也随众跟着答应。

再说了,这宋子文的父亲,可是堂堂金陵知州,他们这些人巴结还来不及,哪用等人家来请自己。

多数的学生都答应了宋子文的邀请,而那宋子文,却从课堂前排,走到了后面,来到的地方,正是陈厚颜所在位置。

“陈兄,诸位同窗都答应了,你也不好推却吧。”宋子文脸上堆着笑容,心里其实是颇为嫉妒陈厚颜这家伙能得到秦夫子赞许。分明什么都不会,就不知道那老头为啥喜欢所谓的诚实。

陈厚颜看着这小白脸:“黄兄去,我就去。”他把烂摊子,推给了坐在前面的好同学黄大志。

黄大志恶心地挖着鼻孔:“宋子文,别人稀罕巴结你,爷爷可不稀罕,爷爷不去。”

陈厚颜摊开双手:“那我也只好不去了。”

“好,好,好。”宋子文狠狠盯了这两人一眼。

这二人当种扫他颜面,宋子文如何能忍,带着一帮同窗,拂袖而去,临走时威胁他们的意思很明显:“黄大志,你父亲的好日子到头了。还有你,我们走着瞧。”言下之意是,黄大志和陈厚颜二人都不会有好日子。

“随便。”黄大志无所谓道:“那样,我也好早早滚回京城!见我那几个老相好。”

而陈厚颜则是很潇洒地比出一个中指。自秀优越的人,和他走不到一起。

宋子文脸色发青,失颜离去,整个课堂的学生,也走的七七八八,没剩下几个人。

“无趣啊,走了。”陈厚颜也准备闪人了。

“哎,陈兄。”黄大志叫住了他:“这宋子文心眼小,你注意点,别被他敲闷棍丢秦淮河去了。”

“多谢黄兄提醒。”这黄大志,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心肠还是蛮好的。

+++++

陈厚颜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宁惜泪正在做午饭。她换上了一件蓝布碎花裙,青丝用帕子包裹,让陈厚颜差点没认出来这个漂亮的村姑是谁。不过明珠的光芒,不会被灰尘蒙蔽,哪怕是最朴素的衣服,穿在宁惜泪身上,她依旧是天生带着洒脱侠气的女人。

宁惜泪只顾忙自己的事儿,并没有搭理陈厚颜。陈厚颜四处溜达,看见水池边的石板上,盘子里摆着杀好的鲤鱼,旁边碟子中装着切断的葱花,细碎的姜丝、米醋、酱油、白酒,红糖,盐巴。

这些都是调料,用来做美味大餐。看样子,这宁惜泪颇喜欢做饭,以后有口福喽。

君子远庖厨,陈厚颜站在一旁看化身厨娘的宁惜泪发挥厨艺。

灶里的柴火烧的旺盛,照亮了宁惜泪的脸蛋红彤彤的。

那口双耳小锅里,渐热的菜油已经在嗤嗤作响。

油温合适,宁惜泪动作熟练地放鱼煎炸,一气呵成,就好像和她的剑术一样,练习得出神入化。

此刻,在看她的样子,就像一个为在厨房为相公做饭贤良淑德的娘子。

渐渐地,香味就从锅里飘了出来。鲤鱼的两面都煎成了金黄,卖相极佳,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流下口水。

会做饭,又会武功的美女,已经很难见了。

陈厚颜没打扰她,专心致志当观众。

等到她将鲤鱼起锅,装在盘子里,然后又把那些准备好的作料,放在锅里炒出了香味,淋在鲤鱼金黄的鱼皮上,最后撒上葱花,香味立刻就浓郁起来。

做完了一道糖醋鲤鱼,宁惜泪琼鼻凑上去深深嗅了嗅香气颇显调皮,一脸开心模样,全然不理会旁边被她当成空气般的陈厚颜,欢快地端着这道菜走进了屋里。

妈|的,这个女人,做个饭,当成做艺术品一样。尤其是最后那满意的笑容,简直挑逗了一个男人,想把她从此据为己有的心思。

糖醋鲤鱼,应该是最后一道菜。陈厚颜赶紧往屋里走,生怕宁惜泪那女人,只管她自己吃,而从不叫自己。

陈厚颜走进了屋里,一桌子的好菜,让他顿时口水直流。

除开先前那个糖醋鱼,桌上还有蘑菇炖鸡、油焖大对虾、炝炒青菜,葱花酱牛肉。

两双碗筷摆在桌上,宁惜泪已经动手开吃。

果然,这小妞,不会等他。陈厚颜不客气地坐在宁惜泪对面,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尝了一口。

色香味俱全啊。

“都是你做的?”陈厚颜觉得以后有口福了。

宁惜泪没答话,细细吃着碗里的米饭。她已养成饭不语的习惯,细嚼慢咽。

她这性子,应该是长期养成的,以至于看她吃饭,就像在看无声电影。

陈厚颜不会自讨没趣当话唠,宁惜泪吃饭温和,他就风风火火,期间,当然也发现宁惜泪吃饭有个习惯,但凡有一粒米掉在桌上或者地上,她都会挑起来吃了,似不嫌那粒米脏。

她这个细微的动作,陈厚颜瞧在眼里,觉得这女人太珍惜盘中餐了,随口说了一句:“难道没人告诉你,掉在地上的东西,不干净吗?你一个侠客,捡地上的饭粒吃,就不觉有损女侠的形象。。”

陈厚颜只是纯粹的提醒宁惜泪要讲卫生,掉在地上的饭粒,其实没必要捡起来吃掉,爱惜粮食是一回事儿,病从口入又是另一会事儿。

这话多少带着好心提醒的意味,但换成宁惜泪听见,自然就是美目瞪着陈厚颜:“当有一天,你饿的快要死到时候,别说是掉在地上的东西,就算掉在粪坑里,你都会拼命地爬过去捡起来吃了。”

“我们能别讨论这么沉闷的话题好吗?现在在吃饭呢,粪坑多不雅。”陈厚颜赶紧吃了两口糖醋鲤鱼,忘记那两字儿。他想笑,但笑不出来,他曾经在南非,看过那些贫困的黑人,饱餐一顿,对他们来讲都是奢望。

宁惜泪突然放下碗筷,望着陈厚颜,道:“你们读书人,没有过过苦日子,所以不知道那些还吃不饱饭的人,是如何活下去的。你们冷了有衣穿,饿了有饱饭吃,病了能去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们是上等人。而那些穷人呢,一不小心,就会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小时候差点饿死路边的女人,如果没有我师父的收留,现在连白骨都已经化成了黄土,我给自己取名宁惜泪,就是告诉我,要珍惜眼泪,别轻易屈服命运。当有一天,别人告诉我,有人能让天下太平十年,我不大义,我只希望别人没骗我,所以我就来了,很傻,但我想,如果能够看到人人都能吃饱饭,贪官都能得到惩罚,哪怕是死了,也总比默默无闻死在路边要有意义。”

宁惜泪美目中隐隐泛着点点的泪光:“你要是有一天,走出这里,看到外面的情况,你会知道,这天下,处处透着吃人。”

声音不大,句句绵里藏针,透着世俗最黑暗的一面。

尤其是宁惜泪,在说这些的时候,素来坚韧的她,竟然红了眼睛。眼泪在她眼中打转,却没有顺着眼角流下来。如她所说,宁惜眼泪,不屈服。

“抱歉!”

宁惜泪突然离开桌子,跑到外面,剑出鞘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惊涛骇浪的剑术,武动在琵琶树下!

武动一剑,雷霆怒震!

武动二剑,石破天惊!

第三剑出,江海断流!

屋外,剑声不绝。屋内,剩下满桌子的好菜,陈厚颜却食不知味,尤其是宁惜泪那红红的眼睛,在他脑袋里,一次又一次出现,外面的舞剑声,声如惊雷,久久未平,他想忘记,却再也忘不了,估计这一辈子,都会有宁惜泪挥剑怒斩的影子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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