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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 第二十四章 帘外落花双泪堕

你要这样沉睡下去吗?

江胤景将她抱到软榻上,她的脸这样惨白,任他怎么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她怎么可以流那么多血?她是因为愧疚而这样折磨自己吗?他想将她脸上的面具撕下,可是伸了伸手终究没有那么做。

江胤景唤来太医替她诊了诊脉,还好没什么大事,静静调养就好。

待众人都退下后,他才握住她的手,轻轻唤她,“罗儿,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拿出绢帕替她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心里想着,你到底怎么了?

既然没事,为什么不肯醒来?

他本不想管她,可是当看到她那样子倒下,他到底还是不能撒手不管。

“你快醒过来,罗儿。”他看着她割破的手腕以及掉落在地的发簪,她就是靠着这样使自己保持清醒吗?他轻轻吻了吻她手腕上的伤口,你到底要怎么折磨自己呢?

他有过那么多的计划,他一直在想着再次见到她要怎么做,可是没想到那么快就又见面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对不起······”

那样低的声音可是他还是听到了,她在说,对不起。

“罗儿,你醒了吗?”江胤景紧紧抱住她,“罗儿。”他的声音这样焦虑,可是怀里的人依旧不曾醒来。

是不是太累了,你才不愿醒来?罗儿,我要你醒过来!江胤景从未有过像这样的担心,即使是上次也不曾想今天这样。感觉怀里的人,真的不会再醒过来,这样强烈的感觉。

书房外,花落了一地,残香不时飘来,冬季就要来了,那样娇弱的花没了庇佑又如何撑得下去。

真的只要静养么?江胤景皱着的眉始终无法舒展开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沙罗的体内不是一直有一种毒吗?是发作了?他用力摇了摇她,“你给我醒过来知道吗?”

她是真的要一直沉睡下去吗?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到,也怎么也真不开双眼,她到底怎么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可以听到江胤景的声音却无法清醒过来,仿佛这身躯不是自己的般,无法控制。

难道,她忽然想到,当初落风给自己下的毒是“傀儡”?这种她只有听说过的毒药,不是说这种毒根本不存在吗?也许是她想得太多,头好疼,她是这样疲惫,可是却只能保持着昏睡的假象,进退不得。

那日落风给自己服下的又是什么,真的是假药吗?

“沙罗。”

忽然她听到有人在叫她,那是落风的声音吗?他怎么可以侵入她的梦里?

“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你总是这样才会一败涂地。”

一败涂地,她终于可以看到一些景象,眼前尽是一大片的曼珠沙华,而花里站着的竟真的是落风!

“你要知道‘傀儡’是可以解的,除了我给你服下的药,还有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说完落风居然就消失了,那一片曼珠沙华也渐渐淡去,原来她中的真的是“傀儡”,不是说它只是传说吗?落风怎么会有这种毒药?中了“傀儡”的后果又是什么?

她是那样无措,只有在梦境里她才敢放声哭泣,反正她也无法醒过来,那么就这一次,让她好好地哭一场吧!

“罗儿,”江胤景忽然看到沙罗的眼角一直在溢出泪水,她是在哭吗?他颤抖地抚上她的脸,“罗儿你听的到吗?你听得到是吗?”

她听到江胤景的声音,不禁浑身都颤抖起来,他在这里吗?他真的在这里吗?

“罗儿,”江胤景不住唤她的名字,“是我的错,不该没听你的解释就责怪你。”

“罗儿,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便信你。”

“罗儿,别再折磨自己了,你这次回来真的什么都不愿说吗啊?”

“罗儿······”他的泪终于也低落下来,一直滑到沙罗的脸庞。

对不起,她只能这样伪装下去,因为她输不起,她没有任何赌注,她现在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握····除了对不起,她还能怎么做呢?

“醒过来吧,他在等你,小沙罗。”落风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醒过来,可是我做不到。

“罗儿······”

他流泪了吗?他是为了我而流泪吗?

“你在哪儿呢?”她是那样想睁开眼,江胤景怎么可以流泪,他可是要做帝王的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儿女情长?她挣扎着,她要醒过来,她不能让他流泪!

“江胤景,”她叫着他的名字,睁开了双眼,她不敢眨眼,她不确定自己再闭上眼之后还能否醒来,光线有些暗淡,她不能看清他的样子,“我没事。”

她是这样冷漠,就算哭过也不会像其他女子一样依靠在爱人怀里,她永远不会。

“罗儿,”江胤景惊喜点说道,“你终于醒了。”他失落的珍宝,他不想再松开手,他不能让她再次离开!

“太子殿下,沙罗已经死过一次了,”沙罗推开他的怀抱,那样用力地才能挣开他的怀抱,“再回来的已经不是沙罗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江胤景从惊喜跌落到沉闷,“你到底要怎么逼我?”

“你想要沙罗死,那么我明天就昭告天下所通缉的沙罗已死,”江胤景说道,“这样好吗?”

“江胤景,”她实在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你为什么知道是我?”

“傻丫头,”江胤景笑着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我怎么会不知道?那样特别的你。”

为什么他还能微笑,他不是该恨死自己了吗?

“不要哭,”江胤景伸手擦干她不断流下的眼泪,他本想责怨她,可是看到一向逞强的她一直在落泪,他还怎么忍心怪她?宁愿相信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从此刻起留在我身边,别人的话我再也不会信。”

“只有你在,才有意义。”

江胤景,你为什么要这样温柔呢?你要的,我注定给不起。

“太子殿下没事了的话,请容轻烟退下吧。”她不想继续软弱下去,因为情感的障碍,成为别人要挟她的筹码,她不要。

“为什么,要这样?”江胤景心抽疼着,她总是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殿下,您贵为太子可以有很多种爱,去爱您的子民,爱您的天下,”她语气一转,“可是,请别把心托付唯一,别再记挂着沙罗了。”

“轻烟会随时伺候您的。”不等江胤景再说什么,她便退下了,脚步有些无力,可是只要想离开,还是可以的吧,可以离开他的视线。

“来人跟着轻烟,给她安排一件清静些的屋子。”江胤景下令,既然非走不可,那就让他来安排好,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很有可能在这太子府中受到欺侮。虽然他的下人一向是精挑细选,但难免会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混进来。

沙罗,你明明是舍不得离开的吧?

可是,江胤景托着腮,只要你愿意,那么不管你以何种方式留下,只要让我知道你的方向那便好了。只是,你还欠我一个解释,让我知道这些事的细枝末节,你若不肯说,那么自己是不是该亲自去找落风呢?

落风这个名字,是这样耳熟,他凝思。

“轻烟姑娘这是太子殿下给您送来的药和千年人参,太子殿下嘱咐您药一定要趁热喝。”下人将东西端来便退下了。

这里倒是相当清静,和自己当初住的屋子十分相似,难得可贵的是推开窗便能看到几株腊梅,香气扑鼻,傲骨清香,凌寒独自开放在这一片荒芜大地之上。

江胤景他到甚是体贴,他知道自己不会好生照顾自己,因而处处替她考虑好。只是,这样的好,何尝不是将她置身于火炉之中呢?想必梁侬就不会放过自己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就是沙罗,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此时,江胤景尚未登基,还需要倚靠梁侬她父亲的势力。

她抿了口药,那么苦,亏他还想到帮自己备了山楂等甜点,可是江胤景为何都不会怨恨自己呢?他应该狠狠责怪自己才是,而不应该撤下通缉令,宣布重犯沙罗已畏罪自刎。而给现在的轻烟这样多的特权,现在的她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一切。

她总是不敢闭眼,现在的自己还摸不透“傀儡”的毒性,不知它发作起来会是如何,会是同以前那样有着刺骨蚀心的疼吗?落风说他给的只是解药之一,还有的要靠自己。

靠自己,可是什么才是解药的关键呢?

名唤“傀儡”到底又是为什么?

休息了这几日,她也好了许多,期间夏甜也来看望过她,看她泪眼汪汪担心的样子,她到也有些心疼,才骗她说是旧疾歇歇便好了。不知这几日,她一人照看书房还好吗?想必江胤景也不会过分为难她吧。

沙罗找了些药材,煮了好一会儿,又加了些平日晒得腊梅花,茶味香气宜人。她轻抿一口,味道刚好不那么苦涩,清新入口,还能替他养下胃,看他这几日,那样忙碌,想必也没怎么好好吃饭。她便取了点心一同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