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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 第十九章 终日恹恹倦梳裹

天亮了吧,日光斜斜得迎过来,铺洒在她脸庞,温暖的触觉让她的心暖了会。

自己怎么睡着了呢,浑身都有些酸疼,她试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好疼,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受了伤。

她别过头,突然发现江胤景正靠在她身旁睡着了。

她有点胆怯地缩到墙角,悠然在哪儿呢?他又把自己丢下了吗?

她缩在墙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伤口倒也不怎么疼了,可是一想到悠然完全忘了自己,她就觉得好委屈。

再怎么自我安慰都难以释怀••••••

她头有些晕,该是没休息够吧,加上那么久没吃东西。可是,她怎么还有胃口吃东西呢?

凝歌头昏昏沉沉的,肚子居然还叫出声来,她窘得满脸通红,这哪里还有姑娘样啊,要是让他人知道了,又该耻笑了。

紫纱姐姐也会骂自己的吧。

她支撑不住又躺了下来,脚却不小心踢到了江胤景,她吓得装作闭上眼,他毕竟是太子啊,那样的娇贵,若他知道了一定会责怪自己的。

江胤景觉察自己仿佛被什么踢了一下,从梦中清醒过来,“罗儿,”他轻声呢喃着,心里怎么这么苦楚,沙罗她去哪儿了?

“来人!”他坐起身,他要把她找回来。

凝歌哆嗦了下,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难道踢他一脚问题真的那么严重吗?她也赌气似的撅起嘴,忍住痛坐了起来,朝着江胤景说:“是我错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这个小肚鸡肠的人。

怎么,她在这里?江胤景这才想起来刚才的一切原来都是梦,事隔经年自己还是会因此大怒,沙罗,他心底里,永远无*触及的两个字。

刚才的样子吓到她了吧,看着她撅着嘴的模样,那样的孩子气,像是一个永远不会长大的孩子一样。

“怎么了?”他忙扯出笑,语气柔和地说。

她的伤还没好呢,怎么就坐了起来?他不禁蹙眉,万一伤势恶化就不好了,他刚想扶她躺下,丫头却闯了进来,那么紧张的样子,大概是被自己刚刚的语气吓着了,此刻才这么惊慌。

“药煎好了没?”他语气一转,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快些端来。”

又要吃药了,江胤景似乎总是要逼着自己做一些不喜欢的事,可在这太子府中又不能不听他的。

丫头又急忙退了出去。

凝歌低下头,她都不敢看他。 她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时而温柔,时而霸气。要当帝王的人,脾气怎么这么古怪。

“快些躺下,”他对她说,语气温柔得像是她的兄长般,“身子还没好。”

她却执拗着不愿躺下,总觉得被箭射伤后,自己整个人都变了,她的悠然都不在身边了,害的她变得不像自己了。

“对••••对不起。”她轻声说到。

“为什么说对不起?”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有些心疼,“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啊。”他是这样愧疚,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听到她还说对不起,他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我刚刚•••••”她一咬牙,索性说出来,“我踢了你一脚。”她迅速低下头,脸又红了好一阵子。

“哈哈,”江胤景忍俊不禁,这个小丫头,以为自己为了这个要找她算账吗,“你以为我会计较这个?”

凝歌的脸羞得通红,她怎么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自己总是无端向他发脾气,他果真一点都不计较吗?

丫头将药端来,江胤景接过手,便令她退下。

这个小丫头,又要不肯喝药了。他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扬起了嘴角。

看到江胤景端着药过来,她的心便跳个不停,她可以挨那一箭,却熬不了那药的苦涩,自小她便最讨厌喝药了,那么的苦,可是紫纱姐姐总是逼着她喝。有好几次她都把药偷偷倒了都能被她知道。

她最讨厌药的味道了。

江胤景轻轻吹了吹药,确定它不再烫口,才小心地端到她嘴边,轻柔地说到,“歌儿,快把药喝了。”

凝歌紧紧扯着被子,她才不要喝,那么苦的东西,光闻味道就那样令人不舒服了。她紧闭着双眼想要装睡,江胤景却俯下身亲吻了她的额头,那样柔软的触碰,像是桃花瓣轻抚过一般。

她的脸红如胭脂,心也一直在跳。

可是,此刻,她却开始想念悠然。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和他一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可以执子之手,死生契阔。

可是•••••••她没有一点办*,留在他身边••••••

“再不喝,”他邪邪的笑着,“别怪我对你做些什么。”

她的脸又烫了一阵,江胤景总是能够一下子抓住她的软肋,她只好任他将自己扶起,喝那自己不愿喝的药。

刚到嘴边那药便苦得让她咽不下去,可她又担心江胤景又要欺负她,勉强自己咽了一口。

好苦啊,她紧蹙双眉。

这药她该怎么喝完呢?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江胤景见她这样只好先将药放在一旁,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她的身子是那样瘦小,那样的弱不禁风,江流景是怎么舍得将她抛下的。

江胤景甚至有些怀疑那一箭是不是他的暗算,看到凝歌满身是血的倒在自己怀里,江流景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也太一反常态了。

原因只有可能是他,早已知晓会发生这样的事。

只是,江流景,你怎么可以对这样的女子下手,江山对于你,真那么重要吗?还是你始终放不下,那些过往?

真是笑话,堂堂的安王,当朝的二殿下,居然变成这样。

“歌儿,”他细心的为她披上外衣,“是不是这药太苦了?”

凝歌只是摇头,一双大眼却仿佛即将要落下泪来。

江胤景拿起碗喝了一口,然后说到,“这味道不是特别苦,歌儿忍耐下吧。”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对凝歌这样温柔,似乎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沙罗的影子般,那样不顾一切地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像当年的沙罗了,那个任自己找遍天下,都不会再出现的人了。

就算沙罗还在,她亦不是当初的她了。

而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女子是那样的纯澈,害的他总是想起沙罗,那些最初的痛苦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他苦笑,故作镇静。她在他生命里终究是个过客。

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他拿起勺子将药一口一口送至她嘴边,凝歌羞红了脸,只好将药咽下去。不知为何,这药似乎不那么苦了,她一直低着头,好不容易把药喝完,江胤景却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差点窒息,他的鼻息只在自己的耳边,空气中缭绕着悲伤的暧昧······为什么,此刻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江胤景的脆弱,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他抱着自己却像是将别人拥进怀里?

她永远都不会懂,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

她只好乖乖地呆在他怀里。

“我们该亲自去安王府道谢吧,”他的声音这样虚幻,呢喃在她耳边,“二弟这次可是手刃了刺客啊。”明明该是道谢,他说的却这样淡然,眉宇里带着轻蔑。

“我不去。”凝歌赶紧说道,心跳得这样厉害。

“歌儿,这样太失礼了。”

江胤景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只用一句话便使她不好拒绝,王者风范溢于言表。

凝歌叹了口气,为什么每个人都爱装,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表现的那么不在意······她是那样的想念在日矮山的日子,可以那样无所顾忌地过自己的生活。

江胤景安排了马车,她坐在车上,撩起帘子向外看,车水马龙的街道是这样繁华,可是哪里,在哪里,她才可以找到她的悠然呢?

不知不觉间安王府便到了,再次回到这里却是以这种方式,她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任凭江胤景牵着她走了进去,周围的人礼貌的鞠躬,眼神里却有不及躲闪的诧异。

他们是不是在想自己怎么会那么势力呢,一个二殿下已不能够满足她了呢?

她无奈地笑却比哭还难看······

江流景礼貌地迎接他们。看到熟悉的悠然,她只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所以当江流景要安排房间给她休息时,她急忙点了点头,她

必须要离开了。

连道谢都显得有气无力。

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想安静的一个人待会。照顾自己的是绿珠,那样熟悉的人却不和自己亲近了。眼神里似乎还有些不满只是碍于江流景的命令不好发作。

有几次,凝歌都想开口问问她悠然的事,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陌生的那么可怕了,她挥手让绿珠退下。

绿珠像是得到了解放般,离开了。

她坐在床沿,这里是普通的厢房啊,物是人非,原来真的是那么凄凉。她什么都懒得做,只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