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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 第十三章 自在飞花轻似梦

梁侬在太子府外徘徊,她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他都不曾归来?徒有一个太子妃的虚名到底有何意义?

“太子妃殿下,还是回屋吧,外头风凉,”韩管家帮她披上外衣,“太子回来了,当第一时间通知您,何必在此辛苦等候呢?”

“韩管家说的是,”她垂下美丽的眼睑,“但他不回来,我实在是放不下心啊。”嫁入太子府的两年,她早就受够了这种有名无实的生活。

爱上他,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更何况他从未把自己放在心上。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只是为何他的身边,还有别的女子?两人倒像是十分亲密的样子。

她的心一阵抽痛,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该这样不把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太子妃放在眼里吧?这样叫她如何承受得起?

但愿,这中间有些什么误会才好。

梁侬忙掩饰住自己的不安,欠身行礼,“臣妾恭迎太子殿下。”

“免了吧。”江胤景连头都不曾抬一下,他向来没把梁侬放在心上。他与梁侬,不过是纯粹的政治婚姻,他不过是为了江山大计勉强接受,仅此而已。

臣妾?沙罗听到这个字眼,心里蓦然升腾起一股厌恶的情感,原来,江胤景将自己忘地这般彻底,原来,他身边早就有了称心如意的红颜知己••••••那又何必,带自己回来呢?

还是男人本就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

沙罗生气地转过身,想马上离开这里,却被江胤景紧紧地拉住了手腕,他的眼神如此哀伤与不解,仿佛都不曾知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一次又一次,伤害她至最深,江胤景,你还想做什么?

有了一个还不够吗?那个女子长得已是这般迷人,他就这样贪得无厌吗?

“太子殿下,请你把手放开。”沙罗的眼神冰冷。

江胤景无奈地松开手,他猜不透,为何她的变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时冰时冷,时而洒脱,时而又如此斤斤计较•••••••难怪世人都说红颜祸水,还是有几分道理罢。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他伤脑筋,但他到也并不觉得厌烦。

“怎么了?”江胤景询问道,“为什么又生气了?”

生气,他知道自己生气吗?

“太子殿下,若是无事,”她看了眼那女子,如此迷人,是女人看了都要心动了的吧,“我先告辞了。”

“我早已说过,”他蹙眉,“此生都不会抛下你了,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吗?”他的语气是这样认真,丝毫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太子殿下,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吧?”她反问。

江胤景却固执地拉起她的手,眉头紧锁,将她硬是带进了太子府。完全不去顾及沙罗此刻心里的感受。

梁侬看到这一幕,心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所有的哀怨都哽咽在咽喉中。一双桃花般迷人的双眼噙满了泪水。

只是江胤景从来没有看在眼里,任谁都无可奈何。

她的尊严又让她绝不会就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任何人,想必江胤景也是早知道她软弱可欺的性格了吧。

沙罗被他紧紧握着,那样温暖的手掌,她还能感受到他的温热。走过梁侬身边的时候,她回头冲她嫣然一笑,也许这笑,更像是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如同在嘲笑自己般•••••

梁侬双手紧握着,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都不曾察觉,那抹笑,让她的心都凉透了,江胤景却都不肯看她一眼,这样的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心里的感受。

她也是人啊,她也会心疼啊,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韩总管只是在她身旁无奈地叹了口气,追随太子走了。

在这个府中还有人会把她放在心上吗?她的心一阵一阵扯的生疼,原来娘亲说的话,果然是要放在心上的。一定要心狠一点,人善被人欺,尤其是江胤景登基之后,后宫佳丽三千,没一点心机,她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地位?更何况她都没能让江胤景爱上自己,独守后宫,可能就是她今后的下场了•••••••

“放开我,”沙罗试图挣开他的手,他抓她抓得那么紧,好像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一样,“为什么带我进来?”

江胤景松开了手,看着她,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都有妻子了•••••••”她的话带着哭腔,那种欲哭却强忍住泪的悲伤溢满她的眼角。

“因此生气?”他的双眉终于舒展开,原来只是为了这个,“她与我只有夫妻之名。”他解释道。

“可她毕竟是你的妻子啊,”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因为在意,才会生气啊。”沙罗装作很可怜的样子。

她的话落在他心上,他的嘴角居然会微微往上扬起,一种久违了的愉悦感,终于了却了一件在心中压抑已久的事了。

他的沙罗,完好的在这里了。

他的承诺终于得以实现了。

“那么在意吗?”他的语气此刻竟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那你要我怎么办?休又休不得。”他的眼神显得无可奈何。

“又没让你休了她,”她走到他面前,“我只要你呆在我身边。”

夜深了,沙罗在房内沐浴,忽然一阵脚步声临近,难道有刺客?

当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走了进来,脚步是那样轻盈,要不是她天生警惕性高,恐怕根本就不会知道吧。

沙罗把自己深埋在水里,要是此刻那人闯来,可还了得,她都不曾来得及将衣裳穿起•••••••

“姑娘,水温还好吧?要添热水吗?”

原来是丫头来了,她松了口气,说,“不用了。”

“那姑娘我将换洗衣裳放下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想她必是出去了吧。她起身将衣服穿上,这么繁琐的衣裳穿着真是碍事。

忽然她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丫头进门为何连门都不敲,而且脚步声放得那样轻。不对,其中有诈。

她的天玘不见了,唯一可以证明她身份的天玘不见了••••••

“梁侬。”

睡梦里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欢喜地坐起,将灯点上,是江胤景吗?是他吗?

当她看到眼前的人时,不觉吓得直往后退,那人带着白色的面具,看上去是如此吓人。大半夜的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何?要是要取她性命,为何还要将她唤醒?

“不用担心,”他的语气似乎是在笑,“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她颤抖着问道,“为什么啊?”

“这个给你,”他将一枚玉佩扔到她手中,“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如果江胤景问起这枚玉佩的来由,你便这样告诉他。”

“为••••为什么••••”她仔细端详起那枚玉佩,借着烛光,她看到玉佩上刻着的字,这是——天玘,这可是历代皇后的信物啊,不是已经消失多年了吗,为何此刻又在那人手里,他又为何非要帮自己?

“这自然有我的道理,”那人笑出声,“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何乐而不为,这倒是真的。

“趁他此刻对沙罗的感情还不深,你还有机会挽回。”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梁侬已经动心了,是啊何乐而不为呢。难道真要等他抛弃她,才知道后悔?

“以后我自会来找你,”他接着说,“我现在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你都要好好记清楚。”

这样不是让她冒用沙罗的身份吗?可是,是她不仁在先,也休怪她无情了。她将天玘紧握在手心,这是她的最后一枚棋子了,再不把握,就得眼睁睁地看着,江胤景将别的女子,拥进怀里了。

那人还给了她三枚暗器,以备不时之需。

看来沙罗不是一个平常的女子,从初见她第一眼便察觉到了吧,她的那抹嘲讽似的笑,至今仍清晰的倒映在她脑海里。她怎么能忘记!她怎么能忘记?

江胤景的眼里似乎只有她,而她是那样高傲地看着自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可惜,沙罗,你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的嘴角慢慢扯起一抹冷笑。

第二日,春光如此明媚。

不知,沙罗住在这里,还习不习惯?江胤景唤了下人,将早餐送至那里,与她共餐。虽然,他都不知道她是否已经起来了。

来到沙罗的寝室时,她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妆,那样长的秀发,如黑色的丝绸般,说不出的迷人模样。

他挥手阻止丫鬟们行礼,轻轻走到她的身后。

“你来了?”她却像早知道了一样,笑着回过头。

“被你发现了?”他跟着也笑了,与她在一起,总是可以这样轻松。她不刁蛮起来,还是十分温婉的。

经过一番精心的梳理,她倒也出落的甚是讨人喜欢。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样的话,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吧。不管怎样人为的修饰,她的清秀与纯澈,总是能一下子映入他的眼,用什么都无法遮盖。

她此刻笑得如此欢愉,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她的一切收藏起来,莫离莫弃

“你身上的味道,我一直记得。”

她的专长便是下毒了,怎么会区分不出每个人身上的味道呢?可是,这样的话,在他听来,当是情话吧。

“谁让你看我了?”她故作凶悍地别过头。

“你难道不想见我吗?”

他的话直抵她的心上,怎么就能么容易看穿她的想法呢?

江胤景,不可以爱上江胤景。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可是冰封已久的心还是有一角开始慢慢消融了,不再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