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戎一直烧到下午,强撑着爬起来套了件厚衣服,出门去最近的社区医院里打点滴,医生见她一个人过来不由得心生怜惜,坐在她身边同她说话。
“你男朋友呢,长的这么好看也舍得留你一个人。”医生是位中年女性,说话时声音很轻。
“我没有男朋友。”
“啊?哎呦喂那真不容易,这可要抓紧了,要不然好儿郎都被人抢走了。”
乔云戎被她打趣的耳垂一片赤红,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了几分活气,浅浅的笑开:“我一个人也挺好的,不在乎其他。”
“怎么你们现在都活的跟尼姑一样,这么想是什么话,该找就找,别害羞。”
她低着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似乎她一直没有可以爱人和被爱的资格,身边最亲的家人成了不可逾越的陌生人,兜兜转转在身边的一直是云岚而已。
门口处又来了人,医生起身总算没有再问这些问题,乔云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人刚放松一会,手机又叮铃响起来。
她低下头瞥了眼号码,这串数字很眼熟,但她记不起是谁的,身体比脑子反应还要快一步的接通了电话,一刹那间,她终于想起来这是唐怿洲的号码。
“……”乔云戎拧着眉,小声的开口:“喂。”
“在哪?”
“我已经和刘玉说今天请假了。”她小心应对唐怿洲的话。
“你们从滨北拿回来的文件有点问题,沈墨书不在公司,你把地址报给我。”唐怿洲声音冰冷,公式化口吻。
乔云戎抬头的望着点滴瓶,扯着嗓子喊了声:“还有几瓶水啊姐。”
“两瓶,一共三瓶。”
“庆荷路路口社区医院。”她听话的报了地址。
唐怿洲来了很快。
乔云戎撑着下巴一直守着门口,大老远就见一辆白色宾利低调的停在路边,和他的车一样,这座小庙也迎来了一尊大佛。
社区医院门槛不大,全程只有一个医生在忙,就这样的小门里,唐怿洲意外的撞到额头,他深深的扫了眼窄小的门檐,低着头走进来,看到她之后直径过去。
目睹了全过程的乔云戎实在没胆在他面前笑话,死死的咬着下唇镇定自若的看向他。
“是昨晚淋雨生的病吗。”唐怿洲率先开口。
“差不多。”
“算工伤吧,回头问财务报销。”他眸光浅淡,扫了眼点滴瓶,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对面的人。
“那…”她眸子弯弯的,盯着他额头那抹粉红的痕迹说:“你额头也算工伤吗?”
毕竟是来看员工导致的伤情。
他一时没说话,只是狭长的眼尾覆着层复杂的情绪,墨黑的眸子翻滚着浓烈的风雨,她夹着笑的目光瞬间静了下来,长睫遮住了芳华,桃花也散了一地。
风雨欲来,一地凄然。
乔云戎被他看的头皮直发毛,在无地自容的尴尬间,医生给看病的人抓完了药,拿着配好的药水走过来,来了一句直接让她尴尬到窒息的话。
“这是你男朋友吗?”
“真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