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戎脸色唰白。
唐怿洲压低嗓音,低沉暗哑的声线犹如滑溜溜的黏蛇渗着寒意钻进她的肺腑里,“你真要我把你的破事拿到这里说?”
“十个你都顶不上我唐氏的清誉。”他倨傲的目光扫量她,漫不经心的给她一拳又一拳。
她咬着下唇,扬起的眼尾不经意间就晕开了水墨般的殷红色,却又不敢正面与他直视,一个劲的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地板上能有什么,总之没有唐怿洲厌恶之极的目光。
他的话过于刻薄,沈墨书站在她面前,隔住了他幽幽的目光,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的打圆场:“这件事怪我,我没有提前打招呼。”
“墨书啊。”他低头整理着领口的袖扣,慢条斯理的打断他的话,薄唇弯了又弯,始终没抬头看他一眼,“我之前是拿你当兄弟的。”
他顿住,剩下的话止于唇齿间,抬起手腕贴心的为沈墨书拍平褶皱,而后轻叹口气,伏在他耳边盯着乔云戎的后脑勺扬唇:“但你为什么要隐瞒乔云戎这件事呢?”
凡是和唐怿洲交好的朋友都明白乔云戎是长在他心头的刺,所以没有人会在这件事上选择触碰他的逆鳞,这七年来,沈墨书最明白他的恨,可依旧选择隐瞒。
他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冲沈墨书发过火,除乔云戎这件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
这是底线。
唐怿洲目光愈发冰凉,俊郎的线条刻着凉薄的成分,他直径离开策划部,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沈墨书一眼。
沈墨书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脚步,办公室寂静无声,众人的目光几番轮回最后落在乔云戎身上。
能让唐总气成这样也是人才。
他们面面相觑,目光里充满了对乔云戎身份的猜疑和好奇,碍于故事主角在,只好压下好奇的心思。
乔云戎站在他背后,知道自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翁声道歉:“对不起,他会不会…”
沈墨书摇头,到底没说什么话,打起精神安排了其他人工作,又安慰性的对她说暂时没有什么问题,让她安心好了。
经比一事,乔云戎着实没有精力细琢磨他刚才的话,整个人仿佛脱水的羔羊爬在桌子上稳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乔云戎连招呼都没打拎着包急匆匆的往外走,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最了解唐怿洲,非属乔云岚不可了。
十一年的同一屋檐,他们见证了彼此的成长和蜕变,甚至比自己还有了解对方。
比如乔云戎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漫天的云锦染成了绯红,周围的建筑已经和七年前有了变化,她顾不上细看,因为唐怿洲会用尽手段的抓住她。
刚出公司大门,拐了一条街以后,迎面停着辆黑色宾利,仿佛在静候她的到来。
乔云戎扭头就要跑,街口冲出来一堆保镖三五下把她绑了送到车上,她还是来到了这辆车上。
坐在后座的男人掀起眼皮轻飘飘扫她一眼,颇为不满的讥讽她:“跑又用什么用。”
还不是一样被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