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书爽快的一口应下,“唐总是认能力的,这几年替他来回跑跑混的还行,但是确定要来这上班吗?”
“帮我进唐氏唐怿洲后面可能不会像以前哪么重用你,墨书,这个你能想到吗?”
“你放心吧云戎,当初你提拔我的时候不也是顶着那些人,哪怕我以后不上班也帮你这忙。”沈墨书笑的眉眼弯弯,恍惚间还能瞧见初见时的青涩模样。
乔云戎嗯了声,说不上失落多一点还是兴奋多一点,明明这样的人都可以无条件无理由相信她,为什么和她朝夕共处的人无法相信她。
她艰难的从这场认知里抽拔出来,挂了电话陷入了沉思里,几乎是恐慌的震惊般的回想到七年前见到唐怿洲的最后一面。
那是七年前的乔云戎和唐怿洲最后一面。
那是个阴雨天,秋风呼啸着好似游龙舞台,长空覆上了一层层阴翳,延伸到天边尽头。
而路的尽头,野鬼般的站着个人。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打垮了,双目赤红,漂亮的眼尾浮着层不能理解的痛恨,茫然若失的站在门口,身上是刚参加完活动的西服,此刻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早就凌乱发皱。
他就紧盯着乔云戎,像是把她这幅模样刻到骨子里去,游鬼似的孤寂无依,烈虎似的奔腾狠意,拧在一起如同捕猎时猎人最锋利的刀尖。
乔云戎被他这种眼神伤的不处可躲,她小声对身旁的警官恳求:“能给我五分钟吗?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了。”
警官满足了她。
安华市女子监狱门口离她只有十米不到,可乔云戎走这条路走的沉重漫长,像是无数亡魂的鬼魂抓着她的脚,每一步千万斤重,走到他面前,她满头大汗。
唐怿洲看她,锋利的眼光简直要把她活剥了,黑曜石的眼眸沉不见底,汹涌澎湃的海浪呼啸着浇灭她,薄唇轻张,嗓音罐破玉碎,嘶哑的不成样子:“你要钱我可以给你,要股份我可以把我的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乔云戎瞬间红了眼。
“只要你想要,只要你开口,什么我都给你。”他握着乔云戎的肩头,力气大的可怕,逼迫似的靠近她,捕捉住她的视线:“我可以都所有都给你,你为什么还要放那把火?嗯?”
乔云戎拼命摇头,疯狂的躲避开他的视线。
唐怿洲人都要疯了,掰着她的脸正视自己,低吼似的逼问她:“为什么不回答我,乔云戎,你杀了我爷爷,害了我的亲姐姐唐怿安,我们唐家养你十二年都是瞎眼喂狗了吗,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想戛然而止,乔云戎双眼通红,揣揣不安的停止了回忆,光是这一小段就差点要了她的命,唐怿洲痛苦隐忍的目光还回荡在她的眼前。
她大汗淋漓的喘着气,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的质问,她摇头想把这段记忆甩出去。
她对这段记忆太深刻了,在牢狱的两千多个日夜,她在深夜里时常能梦见这张脸,痛苦的折磨的煎熬的,而后对着昏黑的天空她头顶着墙壁一遍遍忏悔。
“对不起。”
“对不起爷爷。”
“对不起…”
那是破晓之前的低语,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忏悔。
是她的悔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