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玫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

她张开双臂、无所顾忌，投入的是一个疯子的怀抱。

…

谢赴生的药又吃完了。

寂静的房间，蝉鸣还在叫。

他捏着药瓶蜷缩在床上，脑海一遍遍出现的是马路上妈妈冰冷的尸体。

那个十字路口，于她是死亡的解脱，于他是痛苦的起始。

在派出所的日子并不好过，或许前几天他还是被无数人嘘寒问暖，唯恐生出什么轻生想法的重要人物。

可随着时间的一天天流逝，他，谢赴生成了这里最明显的一块绊脚石。

慰问声出现的越来越少，再加上他本就话少，即使是人人敬畏的警察，也逐渐因许多公事将他抛在了脑后。

直到有一天。

“小阿生，婆婆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那是个年近七十的阿嬷，面容十分温和慈祥。

十岁的谢赴生被身后的女警往前推了推，懵懂的眨眨眼。

凌晨两点，他将药瓶掷了很远，满脑子想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蒋玫。

“我只有你了。”

-

周末休假，我没想到会和许久没见的周闵然又在ktv碰上。

他当时搂着一个女服务员踉踉跄跄的从洗生间出来，满身狼藉，脖子上满是显眼的口红印。

我心底暗恼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转身正要离开时，又是那道蛮狠的声音响起。

“你站住。”

“…聋了蒋玫？”

脚步声渐近，周闵然的手刚想搭在我身上，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呼唤。

“玫玫。”

是谢赴生。

我闻声抬起头立刻看向他，心底刚松了口气，却又注意到谢赴生表情不太对。

完全是一个来不及给人反应的时间，他绕过我，手忽然一扬，直接给了身后的周闵然好几拳。

因为没任何预料，周闵然顺势被打趴在地上，嚎叫不止，而那个女服务员也趁乱跑去叫人了。

转眼间，周闵然脸上已经挂了彩，半空截住谢赴生的拳头，大声骂道：“他你他妈谁啊！打我干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谢赴生却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只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此刻的心情有多差。

这个男人他可是记得很清楚，没想到现在还贼心不死。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很明显谢赴生占了上风。

周闵然捂着膝盖艰难的睁开眼，刚和他对视没几秒，我急忙上前去拉谢赴生。

“别打了谢赴生，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一会来人了…”

“等等——”

周闵然龇牙咧嘴的打住我的话，眼神不断在我俩身上来回扫视，酒意醒了几分，逐渐懂了什么，急忙问：“蒋玫，你们是什么关系？”

谢赴生冷笑一声，终于出声：“还能什么，当然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周闵然眉头皱成一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几乎是用捉奸般的目光瞪向我，刚想说什么时，谢赴生又趁机踢了他一脚，眼神狠厉。

他警告：“你以后离她远点。”

周闵然倒在地上，不甘心极了，刻意挑衅道：“她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离远点？”

顿了顿，又笑一声：“倒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和我叫嚣？”

而谢赴生面无表情，手伸进兜里似乎在掏什么东西。

“谢赴生...”

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尝试触碰他紧绷僵硬的身体，害怕他真做出格的举动，情急之下只能叫周闵然离开。

谢赴生回头看我，眼神古怪。

眼看另一边开始有了动静，我来不及去读懂那其中的含义，只能拉着他先跑。

“别打了，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