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可能又去打架了。
一个人吃完了剩下的馄饨,我正要付钱时,老板说谢赴生已经付过了。
这样。
我看了眼手表,觉得时间还长还是去图书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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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几个月没见江海声了。
这次换了个地方,一个废弃很久的厂子。
江海声的寸头长了一点,穿着休闲的牛仔衣,脸上又增了两道伤口,整个人身上的戾气似乎比以往要重些。
他今天只带了三个弟兄,邻居王二被其中两个狠狠压着,脸朝着地面,还在那破口大骂。
“操你妈的江扒皮,有本事你就让这两个狗腿子放了我,咱俩单挑!”
“别有事没事威胁找谢赴生,那小子命又不是石头做的那么硬…”
江海声掏了掏耳朵,看着对面沉默的青年,气定神闲的笑笑:“那可能让你失望了,阿生他一向讲义气,早就来了。”
“什么?”
王二嘴唇哆嗦了一下,费劲折腾了老半天也不能抬起头。
他心里涌上巨大的愧疚,垂下鼻青脸肿的脸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使劲道歉。
“小谢你走吧别管我了,这次是我活该,对不起你…”
一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总要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救,王二的脸皮早就丢尽了。
即使知道谢赴生跟着江海声许多年没干多少好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和其他的小混混不一样。
他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谢赴生仿佛没有听见王二的话,眼睛只看着江海声,问:“他怎么惹到你了。”
“话别说的这么直白,显得我这人不好相处似的。”他慢腾腾的起身,走到谢赴生面前,继续说。
“王二睡了猴子的女人,我找人给我兄弟出气不过分吧?”
谢赴生皱起眉,还没讲话,后边又响起了王二急切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那女的昨晚在我的酒里下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起来会变成这样…”
“妈的谢赴生这次你真不用管我!算老子倒霉,以后喝酒真得长个心眼了。”
后面一直没说话的猴子这时气急走到王二面前,一手拽起他额前的头发,红了眼的骂:“你他妈算个什么傻逼玩意敢在这喊冤?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小怜她能看上你?”
王二疼的面目狰狞,嚎叫不止,眼底冒出了泪花,抬头终于看见了许久没见的谢赴生。
“小谢…”
“打也打骂也骂了,气出够了吗?”谢赴生迎上男人含笑的眼,淡声问。
“呵…”江海声这时却将话题岔开,说了一句:“阿生,看来最近蒋玫把你养的挺好啊,人壮了。”
看见谢赴生的脸色冷下来,他得逞的大笑起来,环胸在周围缓慢踱步。
谢赴生不耐烦的攥紧拳头,直接问:“这次几个人来?”
江海声停下,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怎么,看我带的人少,这么自信?”
谢赴生闲暇的勾起唇,眼里黑沉沉一片,空洞淡漠。他脑海里浮现出前几个月蒋玫抱着自己哭泣的样子,心口忽然一阵钝痛。
很陌生的感觉,但他不讨厌。
他现在心里唯一只觉得可惜的是——上次怎么能在她面前输得那样难看。
“别说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