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阮阮也没有提起江海声为什么会对我产生兴趣的事,我们双方都选择了闭口不谈。
或许是想逃避,但我更相信她只是因为相信我,所以不用去问,去提。
那天上救护车时,谢赴生再次悠悠转醒,手指虚弱的握住我的,说着对不起。
为什么今天总能听见别人和我说这三个字。
我皱起眉头,开始劝他闭上眼睛继续休息,他只听了一半的话,一双眼睛像是长在了我身上,平静中好像还真的夹杂了一丝歉意。
到了医院,谢赴生在被推进抢救室的前几秒又对我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真的有病,就和江海声说的一样,你会离开我吗?”
我说不会。
即使他脚下有玻璃渣,皮肉被踩得血肉模糊,我也想勇敢一次。
-
快一周过去了,除了我,再没有人来看过谢赴生。
他恢复的还算快,只是躺在床上很少讲话,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病号服,身形消瘦了很多,肌肤被窗外的夕阳照的更为白皙朦胧,仿佛镀了一层光。
又过了几天。
班里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向我们告知宋阮阮退学的消息,私下有不少人唏嘘不已,都说阮阮艺考有那么好的成绩了居然在关键时刻退学,纷纷猜测她家里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有人来问过我,我没有回应,情绪自那日之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几乎天天泡在题海里,但到了一日三餐的时候会往医院去给谢赴生带吃的东西。
“玫玫?”
见我举着笔发呆,谢赴生忍不住出声叫我。
我闻声眨了眨眼睛,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条线,牵强的对他笑了笑,低声说没事。
谢赴生右边的锁骨位置上有块痊愈不了的痂痕,不算长,陷进那深深凹起的小窝里,旁边的喉结在缓慢滑动,竟意外平添了几分颓疲的性感。
我一时失神,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对上了青年的一双黑眸。
谢赴生这样直勾勾不加掩饰的盯着我,搞得人怪心慌的。
他一下就笑了,问我:“你还有多久毕业?”
怎么突然问这个?
即使心存不解,我还是回答:“一个月零十五天。”
“算的这么细?”谢赴生略微有点惊讶。
我垂下眸,“习惯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他提出想出去逛逛,我第一反应是不赞同的,谁知谢赴生居然一下子掀开被子下床,半个身体靠在我肩旁,压得我往后退了几小步。
他面不改色的说:“我不会乱跑的,你让我往东我就不会往西。”
这个样子,莫名有几分乖巧。
我不禁咽了下口水,还是点了点头,艰难的扶着谢赴生出去。
到底是个成年男人,人虽然瘦骨架却挺重,我们花了有一会儿才走到楼下的公园。
我看了眼手表,最多还能待半个小时就要回家了。
来到谢赴生旁边一起坐着,谢赴生望着来往的其他病人和家属,没头没脑的问了句:“那天你听到医生说的了吧。”
“什么?”
“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