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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过往:中国法学院纪事 §§二、课程设置与学生培养

1906年夏,京师法律学堂开始招生,〔58〕是年10月开学,首届学生246人。〔59〕学堂分速成科与正科两部。速成科学制一年半,科目包括:大清律例及唐明律、现行法制及历代法制沿革、法学通论、宪法大意、刑法、民法要论、商法要论、大清公司律、大清破产律、民刑诉讼法、裁判所编制法、国际法要论、监狱学、诉讼实习等,总计102学时。〔60〕至光绪三十四年(1908)五月,法律学堂速成班即有49名学生毕业。〔61〕

正科课程分三年授完。具体科目详见下表。

光绪三十三年,江宁提学使在给两江总督的呈文中提到:

案奉宪台札,开准管理京师法律学堂事务大臣沈电,开京师法律学堂,定于十月内添置新班,除在京招考外,请贵省酌送已有实官人员来京肄业。堂舍不敷咨送人数,每省定在十名之内,均由提学司详加考验,不论官绅,以年轻质敏中文素优者为合格。本堂经费异常支绌,拟照学部定章量收学膳费,请将咨送员数或不送员先行电复等因,当经本部堂电询,宁苏学额能否两学使各送十名,复准电复,宁苏各送十名,宁缺勿滥。月收学费二元,膳宿自备等因。前来除咨行外,札司江苏教育总会并札饬各属一体选送,以凭考验,暨现行呈复请先电部照送十员,接奉批开,已如电复管理法律学堂沈大臣查照矣。〔62〕

宣统元年十二月,法律甲班104名学生毕业。宣统二年十二月,法律乙班毕业363名。〔63〕宣统二年五月十七日(1910年6月20日),《学部奏法律学堂乙班学生将来毕业办法片》提到:

京师法律学堂系于光绪三十一年经修律大臣专案奏设,当时因风气未开,京外官吏通晓法律学者甚少,是以原奏专选有职人员入学肄习,其毕业奖励经前学务大臣议准援照仕学馆章程办理,系为提倡法学鼓励司法人起见。上年十一月该堂甲班毕业又经管理法律学堂大臣奏明,比照仕学馆奖章斟酌办理,奉旨允准在案……〔64〕

乙班本来也应当按照甲班的成案办理,但业已颁行的《法院编制法(暨法官考试任用章程)》第十二章第一百七条规定:“凡在法政法律学堂三年以上领有毕业文凭者得应第一次考试”。两相抵牾。因此学部建议,“嗣后此项法律学堂毕业学生除考列中等以上者均奖给副贡出身外,悉照法院编制法办理,不再按照原官请奖,其毕业之时亦由臣部派员会同该学堂考试,毋庸请简大臣会考以归一律。”获准。〔65〕宣统二年八月初五日(1910年9月8日),法部奏称:

本年五月十七日,学部具奏“京师法律学堂毕业各生酌拟奖励”一折内称:该学堂设立之宗旨,本以造就司法人才,而此次该生所得奖励仍属行政官居多,似于立学本意不无稍乖,应由法部查照法官考试任用等项章程,于京外审判衙门,分别将该员等改用相当之司法官,庶无用违其才之虑等语。〔66〕

对此,法部回应称:

臣等查上年宪政编查馆奏核《法院编制法》,凡推检官照章经二次考试合格者,始准任用,其得以经第一次考试合格论者,惟法科大学等毕业,而给有进士、举人出身之一项,其得免考试,即作为候补推检官者。惟法科大学等毕业而充教习或律师三年以上之一项,此次学部所请改用法官各员,以法定资格而言之,原未能铢两悉称。惟是道贵因时,法宜通变。现在京师法科大学甫经开办,而外国法政大学等毕业各项人员亦属寥寥,当此审判需才之顷,人才绝续之交……臣等窃谓,此次毕业学员业经奏准给予副贡,自与仅毕业而未有出身者不同,虽非进士、举人,而其得有出身则一,既有出身复就原官保奖,又与仅有出身而未有官阶者不同,虽未充教习或律师三年,而资格仍复相等,且会考毕业既经钦派大臣于前合格保奖,又已仰邀恩准于后,自与《法院编制法》所称照章经二次考试合格始准任用一条,尚不相悖……〔67〕

显然,对于学部的主张,法部有条件地同意妥协,还拟定了七条办法,呈报御览。〔68〕宣统二年十二月,法律大臣又奏请照甲班毕业生成例给予乙班学生出身和奖励,遭学部反对。最终,“凡原官在七品以上者,考列最优等各员,经第二次考试合格后,准其以比原官升一级之法官补用,余悉照上年八月初五日法部复奏乙班毕业办法办理。”〔69〕

宣统三年(1911),丙班开办不久,京师法律学堂即停办,该班学生并入1907年设立、隶属于学部的京师法政学堂。同时停办的还有宣统元年由度支部奏设、九月开学的财政学堂,〔70〕其学生亦归并到了京师法政学堂。〔71〕1912年,熊元楷、熊元翰、熊元襄编译的《京师法律学堂笔记》由北京安徽法学社出版,共22册。〔72〕京师法律学堂和财政学堂所在的今北京西城区佟麟阁路62号院,于民国初年被辟为国会议场。〔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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