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嫌弃的抖抖肩膀,好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似的。
三王爷笑的花枝乱颤。“这话说的好像侯爷您搂过似的,不过确实如此,你瞅瞅他俩往那一站,根本不像小两口,倒想一对儿断袖似的。”
三王爷话音刚落,“铮——!”的一声,一柄匕首插进他面前的桌案,入目三分。
他惊骇的抬起头来,正看见顾子尧不慌不忙的将匕首抽出,当即涨红了脸破口大骂。“顾副将,你是想谋害本王嘛!”
顾子尧优雅的抚了下鼻梁上的琉璃镜,看上去斯文又儒雅,长了一张金羽卫里为数不多好皮相。
他对面前的三王爷视若无睹,而后微笑的看向小侯爷。“小侯爷,几日不见,瞧着你长高了些。”
此言一出,小侯爷当即黑了脸。
整个帝都的人都叫他小侯爷,不是因为他年龄小,而是因为……他长得小。
“少在这里拍侯爷的马屁,你刚才干什么!”三王爷不依不饶,一把抓住顾子尧的衣领。“你倒真是姜天赐手底下忠心耿耿的一条狗啊。”
他这话讲得声音不小,正在敬酒的姜天赐也朝着他们一步步走来。
戚默谦满面春风的跟上姜天赐的脚步,拍了拍姜天赐的肩膀轻声耳语。“这两个混蛋平日里没少编排本王,不用顾忌本王的颜面,大喜的日子,见点血喜庆。”
说着那眉目如画的少年朝着姜天赐轻轻挤了下眼,而后便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继续喝酒。
姜天赐双手撑在桌面,伸出殷红的舌舔舐了下唇角。“不长眼的东西,何处冲撞了这二位爷呀~”
三王爷抬眸便对上了那被刀疤横跨的眼眸,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令人意外的是,脸上有疤的姜天赐非但不丑,反而芳华绝代,有种说不出来的孤高冷艳,再加上常年征战沙场的历练,举手投足间自成一种凌厉压迫的气势。
三王爷一把松开顾子尧的衣领,甩了甩袖子道。“顾子尧,欺人太甚,把刀插在本王的桌案上!”
姜天赐眸光回转,定定的看着面前尖嘴猴腮的男人,轻笑出声。“我问这不长眼的话呢,王爷您……呵呵。”
顾子尧乖巧的站在原地,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瞧,好似上边能开花儿似的。“我瞧着,侯爷长高了,想着和侯爷来打个招呼,看见三王爷桌上趴着个大虫子,就……”
姜天赐抬手抽出匕首,只见刀尖上顶着一小节碎裂的黄瓜丝,阴阳怪气道。“你这老眼昏花的,十米之外人畜都不分,都能看出来小侯爷长高了,把黄瓜丝看成虫子倒也见怪不怪了。”
小侯爷当即拍案而起,龇牙咧嘴的大吼道。“姜天赐你这话什么意思!”
身高这个话题在小侯爷心里那可是逆鳞般的存在,可今天偏偏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的底线。
“哟,侯爷别气,我粗人一个,不会说瞎话。”姜天赐一脸微笑,轻声安抚道。
可她这张脸怎么看怎么欠揍,可偏偏,在座的各位,谁都打不过她。
“金羽卫里尽出些不知所谓的莽夫嘛!”三王爷话里话外,夹枪带棒的羞辱姜天赐和顾子尧。
可她俩不要脸啊,两人竟都是一脸的苟同,顾子尧还高高翘起大拇指,神采飞扬道。“王爷高见啊!”
你……”三王爷气的甩甩袖子,扭头就走,小侯爷亦满脸阴郁的尾随他大步离去。
而此时的戚默谦则端着酒杯,满面春风的走过来。“干得漂亮。”
姜天赐悠悠转过身来,灿然一笑,戚默谦猛地错开视线,竟然有一刹那的错觉,觉得姜天赐非但不那么丑,还有点小漂亮。
回过神来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他的审美什么时候已经扭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将军。”蓝十三环抱着两个酒坛子,朝姜天赐小步跑来。
自上次大捷以后,天下太平无仗可打,将士们不再风餐露宿,尤其是蓝十三,把幸福变成了肥肉膘,写在脸上。“先前,军中有禁酒令,兄弟几个滴酒不沾,不如今夜咱们一醉方休!”
“我不跟你喝。” 姜天赐面不改色,抬手按住他的酒坛子。
顾子尧满眼揶揄的看向姜天赐,把看热闹不嫌事儿写在了脸上。“大喜的日子,喝点小酒无伤大雅,这又不是在军中。”
“将军千杯不醉,喝趴十个壮汉不在话下,你不跟十三喝,可是看不起十三。”蓝十三那胖成肉缝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委屈。
“那你说,怎样就看得起你了?”姜天赐勾唇一笑,大大咧咧的坐下,像个山大王似的将脚踩在凳子上。
说实话,正经姑娘家没有这么坐相,可偏偏姜天赐这么坐没人觉得奇怪。
蓝十三不言语,直接端起酒坛子给姜天赐满上一杯。
姜天赐捻起酒杯,有些好笑道。“干了它,便是看得起你?”
“不错!”
蓝十三话音刚落,姜天赐便抬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凑近蓝十三的耳边道“小子,今日我成亲!”
“诶,将军,你这可……”蓝十三话都没说完,就看见姜天赐健步如飞的背影,活了二十多年来头一回见这么急着洞房的新娘子。
“无论是表面看起来多么无懈可击的人,一定会有缺点,咱将军也一样。”顾子尧说着悠悠的举起酒杯,说着那些高深莫测的让人听不懂的话。
“什么意思?你想击败将军?”蓝十三一脸懵逼的看向顾子尧,抬手挠了挠头。
为了配合姜天赐的说辞,再加上她人生地不熟的,戚默谦便十分好心的跟了上去。
只见不远处那人,快速穿过人生喧闹的大堂,走过灯火通明的小路,来到了四下无人的房前,左顾右盼而后一把扶住了墙。
戚默谦心里咯噔一下,快速上前,一把抓住摇摇欲坠的姜天赐。“怎么回事?酒里下了迷药?”
姜天赐眨了眨视线模糊的双眼,用力看清面前眉目如画的少年,而后十分坦诚道。“不,我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