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只是怕长乐公主太激动，届时万一错领了皇上的苦心，平白让皇上您费心了。”苏公公回道。

话是这么说，但其中的意思戚子涯却并不是完全不明白，不过他也没有怪罪苏公公的意思，只是道：“此事朕有计较，你只听朕吩咐就是，莫要再提。”

帝王心思本就诡谲多变，饶是苏公公也不敢大意，知晓戚子涯心中定数难变，当下也不再多言，依言退下去做戚子涯吩咐的事了。

五更时分，鸡都还没有叫，戚默谦破天荒的起了一个大早。

奈何这大早也太早了些，此时连姜天赐都还在睡梦里，戚默谦直接过去大力推醒她，口中喋喋不休：“姜天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早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睡，再睡鸡都要打鸣了，快起来……”

姜天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到戚默谦一身便服抓着自己的手臂使劲摇晃，不过看他装束，还真是起的多早都不忘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这才几更天，你干嘛啊……”

刚起的姜天赐说话还带着鼻音，头发不像白日里那样束的高高的，整个披散下来，莫名少了几分一贯的凌厉，多了一些少见的温柔。

而因为还困得慌，姜天赐打了好几个哈欠，眼中水雾蒙蒙的发着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戚默谦，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戚默谦看着这样的姜天赐怔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有些尴尬地放开了姜天赐的手臂：“咳咳，不是要教本王武功吗，天亮了，该起来练功了。”

姜天赐默默看了眼外面雾色朦胧的天，有些无言地看向戚默谦：“你确定外面天亮了？”

“本王说天亮了就是天亮了，快起来快起来，你怎么比本王还懒！”戚默谦已然开始胡说八道了，不由分说叫人下了床，也不等姜天赐洗漱完，拖着人就到了后院。

院子里安静得很，小翠她们也是哈欠连天地跟着起来，几个小厮想睡又不敢睡，头靠着头晃来晃去的，看着还可怜兮兮的。

姜天赐摇摇头，只让他们下去休息，这要是陪着戚默谦瞎胡闹，白天不得困成狗了。

“扎马步吧，先来个一炷香。”姜天赐悠闲的在台阶上坐下，随手摘了一根草在嘴巴里叼着，戏谑地看向戚默谦。

然而戚默谦久久未有动作，看着姜天赐的脸充满怨念：“本王一大早起来，不是叫你教本王怎么扎马步的。”

“你不是说练功吗？”姜天赐歪头，“不练好基本功怎么继续下去。”

戚默谦快步走到姜天赐面前，插着腰一副无赖的样子指着她道：“你少来，你就是不想教给本王！”

“我真的是在教你。”姜天赐无奈撇嘴，就势靠在石柱上，“那你说要学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先教你简单的一招半式。”

这话才让亲戚默谦高兴起来，他蹲下来和姜天赐平视，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见人影都没，这才凑前去小声道：“本王要学那种飞檐走壁，以一当百的那种……”

话未说完，姜天赐已经打断：“得得得，你不如在梦里学比较快。”

“你都可以怎么王怎么就不可以？”戚默谦有些愠怒，“姜天赐，你不会是记仇吧，要不要那么小气啊！”

还真不是姜天赐不想抓住这个和戚默谦亲近的机会，可惜梦想太丰满，现实都瘦的只剩下骨头了，她能怎么办？

“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又不是没有在军营里待过，你见我哪天少了对他们的操练了，你想学会飞檐走壁，那也要先把基本的站起来学好吧？”姜天赐摊手，脸上明明白白的写了四个字——不可能。

然而戚默谦明显不服气，气焰丝毫未减：“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难不成本王连连个武功的天赋都没有？”

见他实在“执迷不悟”，姜天赐叹口气，将咬着的杂草一撇，眼神倏地犀利，直直的射向戚默谦：“不到黄金心不死是吧？”

话音刚落，戚默谦只觉得自己腾空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看着就要被姜羡掀翻在地！

不过倒地的那一刻，姜天赐及时收住了力道，将人反手一转，又是一个来回，戚默谦再次站起来，踉跄两下，晕乎乎地倒在了姜天赐的怀里。

连连转了两圈，戚默谦只觉得一阵犯恶，竟然有些想吐，恼怒地推开姜天赐：“你搞谋杀啊！”

姜天赐无辜地眨眨眼：“你不是要练绝世武功吗，我要是转你两圈你能不晕，就已经完成第一步了。”

本以为戚默谦会知难而退，哪晓得戚默谦垂眸似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下定了决定似的，振振有词道：“行，本王练！”

“哦？”姜天赐挑眉，总算是多了几分好奇，“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夫君怎么突然这么刻苦了？”

“你别管本王想什么，你等本王休息一下，本王再来一次，肯定不会再晕了。”戚默谦又是几个踉跄，晃了晃脑袋，一手撑着石柱，还真像是在休息。

有“吃豆腐”的机会，姜天赐自然不会不珍惜，不过她知道戚默谦没有这个能力，转久了对他身体也不好，于是要他换一种方法来抗晕。

于是乎王府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幅景象——

一位衣着华服的翩翩公子容貌无双，微风带起他长长的一摆，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他仿佛随风而舞，连四周的花儿都羞愧地闭合了，他的青葱玉指轻轻攀附着一根长长的石柱，嘴角含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一举一动恍若天成……

然而拉远了看远景，你就会发现有一个智障在绕着一根石柱转了一圈又一圈。

“老大，你不是对王爷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王爷被你刺激的不正常了吧？”蓝十三踩着石阶，一手撑着下巴，看向远处的那一道“靓丽”的风景啧啧叹气。

一边顾子尧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感觉颇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