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姜妙衣急忙跪下跟着磕头，声音瑟瑟发抖，却依旧如黄鹂鸟般清脆动人，还多了几分柔弱。

“没关系，起来吧。”

梁止芮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看着林夕奕，甚是温和地说道：“林小姐，本宫在外间听到这婢女在找你，顺便把她带了来。”

“多谢殿下。”林夕奕含混一声，从姜妙衣身上转开了目光。

她此刻应该初入林府，于情于理，不该出现在这里。只恨她前世单纯可欺，被人当棋子利用还乐呵呵毫无知觉。

枚儿带着姜妙衣谢了恩，诚惶诚恐地站在了林夕奕身后。

看到这个婢女，方常时想起了与林夕奕不堪回首的往事，面上神情更加狰狞了，挣扎着想从林夕奕脚下爬出，还没站起身，又被林夕奕一脚踹翻：“乱跑什么？”

“林夕奕！”方常时怒吼一声，双眼被激得通红。

“姑奶奶在呢！”林夕奕大声道，毫不压抑情绪，又追了一脚在他身上：“凭你也配喊姑奶奶的名号！”

将军嫡女当着两个皇子的面暴打大臣亲戚，这样的场面怕是大越开国以来也没人见过，想必很快就会传遍朝堂中。

而这，本就是林夕奕此番行动的目的。

梁止芮短暂震惊后，立刻上前试图扶起方常时，还没近身却被先被梁止玟拉开了：“老三小心些，别被误伤了。”

这一耽误，方常时又多挨了几脚，满身的泥土脚印。他狼狈爬起时被气得连礼数也顾不了了，扶着腰大骂林夕奕。

“奶奶的林夕奕，你简直不知死活！你等着！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没等林夕奕反应过来，梁止玟先蹙起了眉：“方常时，你欺侮林小姐在先，还要当着我们的面出言恐吓吗？”

梁止芮瞪了方常时一眼，把他拉到一边，又上前一步靠近林夕奕，低下头凑近，语调亲切随和：“林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你大可直说，常时有逾矩之处，把误会解开了，我一定让他道歉。”

林夕奕浑身一绷，强忍住挥拳上去的冲动，撇开了头：“没什么误会，他罪有应得。”

“那……”

“耽误二位殿下的时间了，臣女告退。方常时，想报仇随你来，只要你有本事，只要你不怕死。”林夕奕扔下一句狠话，掉头就走。

枚儿拉着姜妙衣紧随跟上，三人匆匆出了张府的门，玉婉如正在马车前等着，一见她们先凑上来抱怨。

“我刚走开一会儿你们就不见了，要不是马车在这儿，我还真以为你们提前回去了呢！诶？怎么了夕奕，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夕奕捉住她的手，心烦意乱地走向马车：“回去再说。”

“不会是方常时那蠢货又来——见过二殿下！”玉婉如拽紧她的手示意，林夕奕转身，正看见梁止玟不紧不慢追上来。

不得不行了个礼，林夕奕心中疑虑越发深刻：梁止玟这是玩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