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枚儿,好好审审李嬷嬷。”林夕奕向后半躺在椅子上,微微闭了眼睛。
“小姐!”姜妙衣心知不妙,跪着向前爬了两步试图去探她的衣襟。林夕奕半阖的眸子射出精光,把她定在原地。
“不顾主子的颜面,刻意出头博取眼球,是为不忠,以母亲的遗物换取向上的台阶,是为不孝。”
林夕奕倾下身子,拉近与姜妙衣的距离,凌人的气势逼得她喘不过气:“不忠不孝,却还被人一眼看穿,又说明了你蠢。”
她伸手想勾住姜妙衣的下巴,却被姜妙衣下意识后退躲了过去,林夕奕的指甲在她脸上划出淡淡的红痕,有些刺痛。
林夕奕收回手,盯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冷哼道:“要是没有这张脸,你或许还能安分点,有了这张脸,倒给了你几分不自量力的错觉。”
姜妙衣脸色煞白,伏在地上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哭着哀求道:“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想为小姐做事,并不敢心存杂念,还请小姐看在奴婢身世可怜的份上,原谅我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怎么想的,自己心里自然清楚,以我的想法,当然划了这张脸才算一了百了。”
林夕奕声音越发冷了起来。
“小姐,李嬷嬷在路上就已经交代了,现在正在门外跪着。”枚儿一进来就听见林夕奕最后一句话,心中一凉,立即赶在她话头前插嘴进来:“按照林府家规,她们都应该杖则二十,罚俸三月,您看……”
林夕奕目光毫无温度。
姜妙衣头磕个不停,额头上不久就见了血,声音也哭的嘶哑起来,活像乌鸦哀鸣。
林夕奕终于挥了挥手,有些疲惫地靠回椅子上。
枚儿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姜妙衣带了出去。
傍晚时分,把一切都处理妥当的枚儿小心地来到林夕奕房中,却见一向不爱笔墨的小姐主动在书桌后写着什么,她想上前瞧个究竟,一走进却被林夕奕叫住了。
“以后我的书本纸张,乃至书桌椅柜,不许任何人靠近。”
枚儿一愣,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眼中已有盈盈泪光:“小姐,奴婢要是做错了什么事,还请小姐明示,奴婢甘受任何惩罚!”
林夕奕有些错愕,随即轻笑一声:“起来,胡说什么呢,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那小姐这是?”
林夕奕目光失了焦点,远远落在虚空:“只是想通了很多事。”
枚儿不懂她什么意思,却不敢多问。
今天的小姐跟往日大不相同,她扭捏半天才小心道:“小姐,姜妙衣是否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林府的事?”
“你觉得我罚得太重了?”林夕奕直接点破。
枚儿没做声。
“有的人,就是要在一开始的时候掐断所有萌芽,不然,不知以后会长出什么毒草,你小心些她,她不是个老实的,以后只准她在外间做事,不许放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