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白到底年纪小撑不住,咬牙跪了一条腿下来,另一条腿颤颤巍巍,还硬梗着脖子不妥协。
“嘿,还来劲了!”抓林祈白前襟的人一巴掌甩在他脸颊。
林祈白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温热的鼻血滴滴答答落下来,半边脸登时麻了起来,含糊不清吐出一口血沫,双眼发红道:“大胆奴才,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林帅家的公子。”
“我还是当朝太子呢。”那人笑得更狠了些,手下又使了几分力。
林祈白的额头距地面不足四指,后颈脸颊都火辣辣的,浑身使不上半分力气,羞愤得几欲当场晕厥。
那人正要把林祈白的前额狠狠砸在地上,后领处突然传来一阵大力把他掀开,把他摔在一边。
林夕奕如同一阵风刮了过来,提膝几脚把这些人狠狠踹开,拽着林祈白的领子把他拖了起来,面色阴寒地对上这几人,“不长眼的东西,都自己掂量掂量有几条命,敢动我弟弟。”
那不防备被踹的家仆骂骂咧咧站起来,刚想回击,一眼看清林夕奕的长相,登时如同一个响雷劈在头上,面如土色不敢吱声。
“方家真不愧世代贤臣,养的主子奴才都好正派的家教。”
林夕奕脚尖一勾把一个人带到跟前,狠狠踩着他的下巴碾了两脚:“认得姑奶奶吗?”
“林,林小姐饶命!”那人含糊支吾着,“小的有眼无……”
没等他求完饶,林夕奕一脚踢在他脸颊把他下巴踢得脱了臼:“认识姑奶奶就好,回去报信也好知道仇家是谁。”
林祈白瞪大眼睛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情绪还在方才滔天的羞愤中难以回复。
周遭围观的人见了这一幕早就慌着躲开了,茶馆老胡也不知去向,只剩下几个方家家仆,逃也不敢逃,起也不敢起。
他们一向跟着方常时,对林夕奕自然再熟不过,听林夕奕口称我弟弟,这群人更是知道自己惹了大祸,磕头都磕出了额血,求饶不迭:“林小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巧了,我一向睚眦必报。”
林夕奕冷哼一声,把林祈白推到身前:“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想想到底是哪根手指碰了他,想不出来我揪了你们的脑袋。”
“林小姐恕罪,奴才们这次出来也是奉了家命在身,小姐容我们回了主子,要杀要剐奴才们洗净了脖子等着您。”为首的扇过林祈白一巴掌的家仆大着胆子爬过去,颤声说道。
“家命?”林夕奕重复一遍,盯着他咧开嘴笑了起来。
她拔出腰间随手带的匕首,弯下腰用冰凉的刀身拍了拍他的脸颊:“你这是在威胁我?”
“小人不敢……”那人哆嗦着,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只是我家公子片刻就来,还请小姐饶了奴才们的狗命。”
“呵。”冷嗤一声,林夕奕眼神一冷,匕首翻手而下,刚碰到那汉子衣襟,原本鸦雀无声的外间就忽然传来一阵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