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后,我再次去到警察局找到了901,询问疯子的情况,这几天,我内心一直忐忑不安着,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哪里不对劲,“你们应该再查查,那个疯子可能……”
901打断了我的话,一脸怒色着,“事实已经摆在面前,还查什么查!那个女人就是疯子杀的,凡事讲究证据,你要说他是清白的,拿出你的证据。”
我有些无奈,只是凭自己的感觉,的确连我自己也说服不了,怎么说服别人,我盯着901,不过她也真有点情理不通!
她想要证据,那我给你找证据,我怒气冲冲着,再次来到了那个废旧工地,也没有目的,胡乱找了一通,大脑一片空白。
我心里越来越烦躁,转着身子,扫视着整个工地,看到了工地那些水泥管,变得莫名不安,我朝着面前一堆水泥管,慢慢走了过去。
我弯身,朝着那些水泥管里面窥探。
忽然,有人在背后吼了一声,“嘿!你在干啥子?”
我一个激灵,扭过了身,便见着身后立着三个男人,当中一个穿军大衣的男人,伸手指了一下四周,“这是工地,怎么能随便进来!”
这人看起来有些别扭,他的身子扭动幅度很大,可是脑袋和脖子动也不动,好像颈椎有问题。
我疑虑着,眼睛扫了一下周围,“这工地不是废弃了吗?”
“谁……谁……谁跟你说过这……这……这是……废弃……废弃工厂!”左边那个人嚷着,脸很瘦,头很圆,严重口吃。
口吃!我心里一怔,缓了缓神,有意无意说着,“哦……我是一名记者,来调查几天前……一个疯子杀……”
“那疯子是经常来这儿,谁还想到他会杀人啊!”右边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打断了我电话,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话,有些秃顶。
我试探着,小心翼翼问着,“你们知道……那个疯子情况吗?”
秃顶者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晓得,撵了好多次,用棒打也打过,可他就是要过来,钻到水泥管。”
“那个女人你们知道吗?”我问着。
军大衣立刻了火大了起来,“问什么问,问什么问,快走啦,快走啦!”
气愤有些冷凝,我抽动了一下嘴角,“打搅了……”我紧着朝铁门走去,从秃顶者旁边经过,他轻轻回过身,瞅着我,我眼角余光发现,他斜斜歪歪地挪动步子,我愣住,他的腿有问题!
军大衣厉声喝着:“快走,快走!”
我回头瞅着军大衣,他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抬手,敲着后脖子!
我莫名慌张起来,快步走出了铁门,到了马路口,拦下一辆车,直接到了警察局,找到了091。
“091!我有重大发现!”我压抑着心里的情绪!
091对我横眉竖眼,怒气冲冲着,“091?什么091!”
我犯难,指了指她的徽章,她低头瞧了一眼,接着抬头,手在办公桌上“铿铿”敲了敲,“我叫高妃!”
“好,好,好……高妃!”我竖手,打住了她。
她吐了一口气,用命令的口吻,“说,有什么事?”
我一时又不知道如何说,吞吞吐吐着,“那个……女人可能真不是疯子杀的……”
“你在现场也看到了!”高妃停顿,指节再次敲着桌面,“他的行为之恶劣,我绝不会因为他的精神有问题,而让他逃脱法律制裁!”
“你知道吗?那个疯子他会学别人的行为!”我有些激动。
高妃愣住,“你在说什么!”
我正要解释,门外闯进一个人,是大洋警官,一脸慌张着,开口讲着:“高妃,队长叫我们赶快去前几天那个工地!”
我和高妃相视,高妃眼神一凌,看向大洋警官,厉声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工地水泥管又发现一具女尸!”……
我们很快赶到了现场,一具白塑纸的包裹被端进了车上,我跟着高妃去到了一位穿白褂,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面前,高妃问着:“陈法医,有发现吗?”
“跟上个死者一样,是被人扼住咽喉,窒息而死,死者同样遭人侵犯过。”陈法医答着,搓下了手上一次性手套,“其他的,还需要在实验室做进一步尸检。”陈法医说完话,离开。
我看着高妃,高妃扫了一眼工地,说着,“看来,真该好好把这个工地搜查一遍。”
大洋警官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一个白色袋子,袋子中放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高妃伸手抓了过来,皱眉一瞧,道:“馒头皮!”
大洋警官点了点头,“是在刚才那具女尸身边发现的。”
高妃盯了我一眼,捏紧了手里的袋子,“上次给疯子馒头,他是不是把馒头皮给撕了?”高妃把目光转向我,有意问着我。
大洋警官把白袋子从高妃手里抽了过去,“证物还要带给陈法医,你别弄坏了。”
高妃瞪了大洋警官一眼,大洋警官没有理会她,离开。
我上前一步,对着高妃慌张说着,“有件很重要的事,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疯子会学别人的行为,就是你在他面前做什么,他也会照着做。”
高妃横眉,“你什么意思?”高妃忽然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那个疯子很有可能是目击了凶发案,所以!”她言语停顿,一脸真相大白的模样,傲娇地挑着眉头!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有些恐惧起来。
高妃嘴角上翘,“他肯定抄袭凶手杀人过程,也杀了人!”
抄袭!我深吸了一口气,高妃讲得……我没敢往下想……
高妃质问着:“你说,你发现那个疯子身上有什么奇怪举动!”
我沉默了片刻,看着高妃,“他讲话有时候会口吃,还会重复。”
“这我知道,还有什么?”高妃吵嚷着。
我皱眉,“他敲脖子,有时候会装瘸腿。”我正说着,便见着工地远处,来了三个男人,正是几个小时前,我来工地找证据,遇到的那三个男人。
我盯着三人出神,高妃好像察觉出我的异样,顺着我的目光,盯了过去。
秃头者瘸瘸拐拐,军大衣端手敲着后脖子,高妃见到此,瞅了我一眼,眉头一紧,招手叫来一个警官,一副指挥者的姿态,“张哥,那三个是谁?”
“看管工地的,尸体就是她们发现,报的警。”张警官说完,去到了旁边,和一位老警官谈着话。
高妃直接去到了三人面前,“你们需要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言辞咄咄。
那个脸瘦头圆的人,紧张起来,开口说着:“我……我…………我们……凭什么去……我……我们……杀……杀人……杀人……”
高妃立刻崩紧了面孔,“贼喊做贼!人真是你们杀的!”几步上前,便把那个口吃者,撂倒,麻利掏出手铐,拷住了他!
我在一旁,被她的行为惊住,简直惊为天人,这女的真不能招惹!
她盯了一眼,旁边同样惊住的秃顶者和军大衣,大叫着:“快来人,把他们都拷住!”
张警官和那位老警官冲了过来,老警官上前,捉住了高妃的胳膊,一把拽了起来,吼着:“高妃!你在干什么!”
高妃揪住了口吃者,愤怒着,“他全招了,人就是他们杀的!”
口吃者灰头土脸,剧烈喘息着,一脸憋屈着,“我……我们……杀人……”
高妃指着口吃者,“吴队,你看看,认了吧!”
“我们……杀人了吗?”口吃者算是说明白了!
吴队长瞪住高妃,哭笑不得,“简直胡闹!”高妃顿时如打焉的茄子。
吴队长指者口吃者手上的手铐,“给人家解开!”
高妃诺诺着,把口吃者的手铐给解开了,回过身,用委屈的眼神瞅着我,我见她这个模样,倒有些好笑。
吴队长抬手,冲我招了招,把我叫到了一边,吴队长盯着我,无怒自威,问着:“你好像也发现了疯子身上的疑点。”
我眨了眨眼,摸着后脑,也不知道答是,还是不是。
吴队长吁了一口气,“事情复杂就在,所有证据都指向疯子杀人,疯子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听着吴队长的话,试探问着:“您也觉得疯子不会杀人。”
吴队长点了点头,紧着又摇了摇头,“证据……才是我们下结论的唯一标准……”
第二天,我找到高妃,从她那里得知,昨天发现的那具女尸,同样死于一个月前。
在工地附近走访中,的确有群众反映,那个疯子经常对路上的女性进行骚扰,而且两具女尸身上采集到的体液,经过dna鉴定,都来自疯子。
我一时觉得有些愤慨,压着火对高妃讲着:“假如,疯子的侵犯是发生在女人死后!你也见到了,当天他对着尸体做的事……”
“你只说的假如,而我们查案需要的是证据!”高妃冲我吼着,转身走了。
我心里十分不解,回到家,心里极度不畅着,大脑一热,便在网上发了一篇“证据不应该是结论的唯一准则”的帖子,把工地水泥管发现两具女尸,所有证据认定为疯子的杀人事件,做了叙述以及发表自己的观点。
没想到,一时的冲动,帖子居然上了热搜,事件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之后高妃打电话给我,电话里言辞激烈,“你高兴了,满意了,现在疯子已经无罪释放,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如果你觉得证据不是判一个人有罪的唯一标准,那你更不应该把同情,可怜,认定他是弱者,而对他进行脱罪!”
事情似乎到此结束……
一周后,“市井奇谈”杂志社何主编联系我,希望我成为杂志社记者。
这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我果断答应下来,早上六点半,收拾好一切,出了门,下楼到了附近一家早餐店,买了一杯豆浆,老板正找着我钱,又来了一位中年男人,伸手掏出一张五块,递给服务员,说着:“来……来……来……两只……馒……馒头……”
男人是口吃,我喝着豆浆,瞄了他一眼,老板把钱找给我,我正要转身离开,瞥见男人正撕着馒头皮。
我瞬间呆住,有意无意看着他,他把馒头皮撕了扔了,把馒头掰开两半,嘴巴对着馒头中心不停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