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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鬼者 第十四篇 偏方1

我的面前放着一只灰色的坛子,他们说就把乌叔放在了里边,解野和老弯在一旁哭嚎着。

我瞪着坛子,怎么也不相信那么大个活人,就装在了这只坛子里,我把手伸向那只坛子,整只手止不住颤抖。

指尖刚刚碰到坛子的盖子,那只坛子开始颤动,我懵了,我怀疑是我的颤抖引起了那只坛子颤动,猛地缩回了手,可那只坛子还在颤动,颤动地剧烈,坛子的盖子“啪啦”一声抖落在了地上!

我讶异着,眼前的世界变得苍白,坛子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老人在空空的楼道里发出的哮喘声。

我试探着,慢慢着上前,伸着脖子,半眯着眼睛,朝坛子里瞅去,那黑洞洞的坛子里,有两只白亮的光点。

坛子里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喘息,就见着两只白亮的光点直接蹦到了我眼前,我瞬间窒息!

那是两只灰白色的眼睛,眼珠也是灰白色的!我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无限涨大,身子软兮兮地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东西,它就像放在油锅里炸过的一大坨猪脂肪,身上不断有黏稠的黄色液体,落下来,好像拔丝的感觉。

我转身要逃,那东西伸手一把抓住了我后颈,我感觉到黏糊糊的东西滴在了我的脖子上,流进了我的背心,我死命喊着解野,老弯,可他们就是哭着。

身后那东西,慢慢靠近我,它身上黏糊糊的半凝固体,不停落在我身上,渐渐地把我整个包住,我感觉被保鲜膜一层层的裹了起来,自己的血管在膨胀,心脏的跳动在凝固,每次呼吸都让整个胸腔撕裂。

我的双眼也被黏稠的液体凝固,就好像一只虫子被树上落下的树脂包裹,凝固,吞噬,我也快成为了一只人体琥珀了,我能做的最后挣扎,就是喘息,拼命喘息……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打开了双眼,眼前灰蒙蒙的,我用力扯开了眼前的东西,是一件衣服,解野的。

我无语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衣服扔在了我的脸上盖着,我把他的衣服丢在了地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抓着头发,长长吁了一口气,回味着梦里的情形。

我抓起枕头边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睡了这么久了,整个人都睡软了!

我紧着爬了起来,到卫生间洗了一下脸,出来的时候,解野从门外进来,说着,“醒了,刚好上来叫你吃饭。”

我冲他抱怨,“你怎么把自己衣服乱丢啊。”

他一脸无所谓着,我实在无语。

我跟着解野到了旅馆楼下的餐厅,乌叔和老弯已经吃上了,桌上还有那三个男人。

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三个男人和乌叔打麻将,到后来,身上的钱都输给了乌叔不说,还倒欠乌叔三百多,三个男人说到取款机上取了钱,就还给乌叔,乌叔怕三个男人赖账溜了,便跟着他们一起去取钱。

我和解野坐上了桌,乌叔冲我笑了笑,瞧住我,两只圆眼睛微眯着,“小幺弟,你脸上的伤咋个弄起的?”

我呵呵笑了笑,答着:“摔的……”

“扇的?”乌叔皱眉,“你被哪个扇的?女朋友?”

我吐了一口气,高声着:“我摔了一跤!”

“你睡了一觉?”乌叔笑眯眯着,“你把人家睡啦?不负责,那是该扇。”

我简直无语了!

解野撞了我一下,嗔怒着:“吃你的饭,跟那个老头说什么说嘛!”

“操你的妈!”乌叔怒吼着,全桌的人都愣住了!

乌叔捏着筷子对着解野指指点点着,“好小子哈!你竟然要*的娘!”

“我什么时候说操你的……”解野厉声反驳着,把那个“妈”字生生从喉咙里梗了回去。

乌叔瞪着我,我全身寒毛僵直,乌叔对着解野愤怒道:“你刚当着赵幺弟骂我的!”

我一时哭笑不得,一旁的老弯紧着解释道:“解野是让赵幺弟吃饭!”

“解野让赵幺弟造反?”乌叔一脸懵着,“造什么反?造我的反啊!”

“不是……哎呀……”老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和解野相视一眼,埋头吃饭,桌上再没人敢讲话了……

吃了饭,收拾了东西,从旅馆出来,那三个男人也从旅馆里出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好像也是要离开凤湖县。

老弯过来,对解野说:“我和老爷子开你那辆车,把那坛子送到警察局,你开我的车,顺便把那三个,送到化城火车站。”

解野脸色一冷,嚷着:“这是干嘛吗?”

“老爷子的意思。”老弯吼着,接着凑拢到解野面前,压低了声音,“老爷子赢了人家钱,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了,顺道的事!”

“呵呵……”解野挑眉嬉笑。

我和解野到了老弯车前,虽然我不怎么懂车,但“bmw”,“别摸我”这个车标我还是晓得!我的天,老弯就靠卖金鱼赚那么多钱?

说到金鱼,我忽然想到那条“血狮子头”,我从包里掏出来,把玻璃瓶对着阳光,“血狮子头”的肉瘤晶莹剔透,像一颗一颗红提!

“上车走了,别看鱼了!”解野嚷着,我没理他,小心翼翼放着“血狮子头”,解野那头不耐烦着大吼:“你跟老头一样,耳背啊!”

呵!他是不是吃了*啊,把乌叔身上受的气,全往我身上撒!

我忍着火,紧着上了车,坐在副驾驶,那三个男人把东西放在了后备箱,跟着上车,坐在后排。

解野在车上止不住抱怨,“老头子真该去医院治治耳朵啦!”

“鹅(我)听说过一个治耳朵的偏方。”后头有人开腔说着,口音很浓,我回头瞧着,坐在解野背后的大胡子,笑了笑。

解野瞄了一眼后视镜,问着:“啥子偏方?说看看。”

大胡子讲到:“在鹅们那边儿,深山老林里头,尤其是有水的岩石洞洞头,有一种鸟叫做蛮蛮,这种鸟只有一只眼睛,一只翅膀,只有两只鸟合在一起才能飞。用蛮蛮鸟的血来洗耳朵,就可以治耳背。”

我心里不信着,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他讲的那种鸟,解野应该也不信,便都没搭那人的话。

大胡子好像觉察出我们不相信,强调着:“鹅说,这种鸟啊,就是俗话说的比翼鸟。”

解野转着话题问着:“听说你们是过来买药的,买什么药?”

解野的话一出口,后排三个人都不吱声了,气氛有些不尴不尬起来,我呼了一口气,看着窗外,没人再讲话……

车子快到化城,解野瞄着后视镜,开口问着:“你们是在火车站下吧?”

我偏着头,看着他们,坐在当中的那个黄头发冲我笑了笑,坐起来,从包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两根,一根递给我,我摆摆手,“谢谢,谢谢!我不抽烟。”

黄头发紧着把其中一根烟递给了解野,解野伸手接过来,夹在在耳朵上。

黄头发身子凑近,说着:“小兄弟,鹅们还有点东西莫取,要不你开车送鹅们过去唵?”

黄头发笑着:“车钱鹅们会给,鹅们只是怕麻烦,懒得起重新找车子。”

解野瞧了我一眼,试探问着:“你们要去哪儿?”

“离火车站不远。”黄头发讲。

大胡子接话:“诹是在义阳山巴蛇洞。”

“你们去哪儿干嘛?”解野嚷着,“观光吗?那里没什么看头,巴蛇什么的,都是传说,都是谣言?”

“诹是取东西,小兄弟你去吗?”黄头发边说着,便从衣服里掏出钱包,抽出五百块,递了过来。

我挑眉,这三人肯定是煤老板 ,出手太阔绰了吧,就算在化城市区打出租车上义阳山,一百块也就顶天了。

我看向解野,没想到他正盯着我眨眼睛,我估计他心里此刻想的和我一样。

解野笑了笑,一把接过了钱,揣在口袋里,又把夹在耳朵上的烟取下,叨在了嘴上,“我把你们送到山上,你们取了东西,我又把你们送到火车站,行不?”

黄头发抓着火机,伸手过来,替解野点燃了烟,笑哈哈着:“小兄弟那真是感谢得很!”

我瞧着解野那副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吁了一口气,想着,去巴蛇洞那段路可不好走,你要是把老弯的“别摸我”磕着了,这五百块简直杯水车薪!

我们到了化城市区,已经是下午七点过了,刚立了冬,天暗得比较早,街上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解野本打算随便找个餐馆,吃了饭再上山,黄头发催促着,“先起拿东西,下山,鹅请两位小兄弟吃大餐!”

我想想也是,便对解野说:“一会儿天色更暗了,上山的路更难走了。”于是解野开车直接上义阳山,去巴蛇洞……

关于义阳山巴蛇洞的传说,我自来化城便听人讲起过。

义阳山上有座破庙,破庙前有根成精的梅花树,梅花树看上了破庙里的穷书生。

义阳山上有条响河,响河里有根千年巴蛇精,巴蛇精早就觊觎着梅花的美色。

一天,穷书生要去考参,路过响河,巴蛇精早就对他怀恨在心,便化作了一个山洞,山洞口就是巴蛇的大嘴。

穷书生对响河边上莫名其妙多出的一个山洞感到好奇,便饶有兴致走进去瞧瞧,刚进到洞口,便轰隆隆响,巴蛇原形毕露,正要一口吞了书生之际,红梅赶过来,用身子撑住了巴蛇的大口,穷书生逃出了蛇口,红梅却被巴蛇一口咬死了。

巴蛇精见自己误咬死了红梅,一时间痛不欲生,张开大嘴,仰天长啸,瞬间化作了方才的石洞,不久,洞门前又生出了茂密的红梅树,开出的梅花像夕阳一般红……

每年都会有很多游客,慕名登上义阳山,看山上的红梅,看巴蛇洞,可很少有人敢走进去看看,或者走到底,因为没人知道,巴蛇洞会不会突然变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