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于应分不明队伍的计谋,屈平揉了揉脑袋。齐楚交战,这对于世代交好的秦楚两国。简直就是难以相信。
没有去函谷关,就是怕与她兵戈相见。
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她,在战场之上,没有软弱与什么不可面对。但是,他还是做不出拿剑直指她的咽喉这样的事情。
心烦意乱的涂鸦着,宋玉端好一盘桃子进来。
“师父!院子里的桃子熟了,我给你盛了几个大的。”
宋玉兴致勃勃的进来,看着师父的脸色不好,最后的几个字都说的一顿一顿的。
“师父?”
“给即墨送去吧,玉儿,婵娟不是很喜欢吃桃吗?一直在薛府忙着,也没空回来了。你这个师兄可要好好照顾她。”
“师父,我看你脸色不好,我去把薛大夫请来吧?”
“不用。”
宋玉迟疑的看了看师父,还是没有说什么就出去了。
宋玉走后,他打开了一幅画卷,丝帛之上是当初她的容颜。借着记忆,将她画在了漫漫桃花之下,含笑看着他。
可是,现在,一切只是幻想而已。
“如今,我们走到了对立面,我想守住的,你不想它存在,你想要的,我不愿意看到。”指尖轻拂着她的容颜,那几年的日夜始终如一的浅笑,对他的言语没有半分回答。
“屈大人,郑袖夫人有请。”外面的婢女敲着门。
“我说过,我不去。你回吧!!”
这雨儿三天两头就来请他,每次他都严词回拒,但是那郑袖依然坚持着,偶尔出宫来和萧沁雪谈天,也来和宋玉、婵娟套近乎。
每次他一样横眉冷对,身边的人只是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
郑袖,如今在宫中可是当红的王后,在宫里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可是在屈平面前,那副模样,又觉得很可怜。索性楚王不知,不然,这个女子可会不知死哪儿去了。
为了楚国与秦国的战事,楚王这次倒是操了不少的心。一向身强力壮的楚王,憔悴沧桑了不少。太子横逐渐接触政事,为楚王处理政务。
一向受楚王重视的屈平,现在面对朝堂的阻力又增强了。
六国离散,得益于秦。自身也因为长途跋涉耗损不少。南有越,背有齐,西南巴蜀蠢蠢欲动。四面临敌,如今的楚国已经离楚国的如日中天的日子很久远了。
景即墨忙着应付战事,封珞沉在朝堂之上也不会给自己揽事。失去了景家的屈平像是断了一臂。现在郑袖急忙找屈平,想必是知道了朝堂之事,想要为他助一臂之力。
但是,屈平却接二连三的拒绝。
郑袖握紧了拳头,对着身后的雨儿说道,“雨儿,我们去拜访左司徒。”
“夫人,屈大人他---”
“走!”
郑袖咬了咬嘴唇,拂袖而出。刚走到门口,触不及防的遇到了太子横。这个煞星,可是难得在这里看到他。
“南后郑袖,要去哪儿?”
他有着和楚王一样的目光,还有比楚王更毒更狠的心肠。看来他来这里,这门恐怕是出不了。
“你这个做儿子的管不着!”
“父王今日身子不便,王后不去照顾父王而要去左司徒府中。难道不怕这天下人数落?”几年之后的太子横,眼中的肃杀更甚几分,“来人,守卫好王后,除了前往看望大王,其他地方什么地方都不许去!”
“是,太子!”
“熊横,你狠?”
“呵呵,狠吗?我已经觉得算仁慈的了。”冷漠的说道,太子横一脚把门踹开,瞪了一眼郑袖身边的雨儿。
“你不怕下地狱?”郑袖声音有些颤抖,屈平与他一向不和,如今,他可能会借机铲除屈平。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好像这局面自己已无法控制。
凑近她的耳畔,熊横笑道,“你我都是要下地狱的人,你不怕,我怎么会怕?还有,你的那些党羽,别想动摇我大楚的命脉,如果敢干涉我的话,我会让那些爪牙,各得其所。”
“你威胁我?”
“你觉得呢?”
熊横整理了下衣襟,声音近似冰一样的冷。“好好照看好南后,如果有什么差池,你们提头来见。”
“是!”守卫死死的把手在门口,拦住了南后的路。郑袖一下子跌到在地,两眼呆呆的看着地上。
这么多年了,以为自己有了一片天地。没想到还是和当初一样无可奈何,年轻是楚王那双狡黠的眼睛,如今在熊横身上又看到。这还真是一个噩梦,纠缠不休。
“夫人,你起来,地上凉。”
“哈哈哈哈”坐在地上,郑袖笑得有些凄怆。她只是希望他安好而已,其他的都不妄想了。那个神女活着,她没有希望,死了她也没有希望,如今,那个死而复生的人不可能再守候他。她只希望能好好守住他。
可是,她又输了。精心在朝堂收买的人心,可是要被太子横一举歼灭了。多年的苦心,化为了齑粉。
万念俱灰,眼神空洞着。郑袖一直笑,一直笑,直到把眼泪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