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大人!你的神女还给你了。”
蓝衣女子引着琌舟回到了大殿,身边除了跟着雨儿那丫头其余的宫人都退下了。群臣们都散的差不多了,大殿之上就只余楚王及灵均,即墨,封珞沉,景易止,薛卫六人。郑袖的笑声在朝堂之上显得有些明显,可众人也不能说什么。那郑袖似乎也有点肆无忌惮,也不管楚王奇异的目光。郑袖只是笑着看着灵均。
“多谢!夫人!”灵均淡淡的回道,“那大王,今日相比大王和神女都累了,就先休息吧。其余的事宜,就交由我们来做吧。”
“嗯”楚王看了一眼琌舟,再看一眼笑着的蓝衣女子果然气色好了许多,便答应道:“那今日便好好休息!再过几日就得回王宫了。”
“是!”对着楚王,众人皆是恭敬的答道。
站在楚王身侧的络腮胡看着他那个送他花的女孩子从那个“虎口”逃了出来,并且相安无事。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在他眼里那个郑袖表面看起来温温柔柔,实际上却不是省油的灯。今日那女娃子似乎没有那日的活泼,可依旧是那个好心而又美丽的女娃子。
琌舟对着那要走的楚王行了礼,注意到神游中的络腮胡。想起了那日之事,对着他略有歉意的笑了笑。络腮胡也悄悄的对着琌舟挤眉弄眼,可络腮胡毕竟是络腮胡,平常人的可爱之态在他浓眉大眼之下就变得有点突兀。
不顾众人的目光,络腮胡笑得有些傻傻的。想和琌舟说两句话,在楚王身边却又不得不遵守这些繁文缛节,便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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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即将回朝之时,汨罗语郡忽然传出了一个传言。世人都说,襄王有梦愿得神女心!连街边的小乞丐都知道了。神女在楚国,本就得到楚民的爱戴,如今若是神女嫁给襄王那便是天下众望所归!
灵均对着这流言,又看看面色如常的琌舟。看来,这是她所料定了的。郑袖的这一个举动,真是走了一步错棋。
可,对于自己的呢?郑袖的所作所为,让自己也不得不对她多了一些嫌恶。权谋用在天下,便是智谋。如若用在生活常事之上,便是一件可耻的事。
他如今让他尝到离别的滋味,那么,郑袖也应该得到她“应得到的回报”吧!不然,对于她就太不公的,毕竟如琌舟所言,得失互补,得到了什么便意味终将失去什么!
棋然轩一切如常,灵均忙着收拾着准备行程,日暮时便带着琌舟去汨罗江边去看看夕阳,日出时便带着她出去看看,他们在汨罗江边找到一块宝地,土壤肥沃地势也相对平坦,来年春天若是在那里种上一片桃林,那么在不久的将来,汨罗江边也能有丹阳的桃语河的落英缤纷。
桃色漫天,再有一所简陋的草棚!春迎燕来,秋看雁归。
只要那一天没有到来,那么这一幻境便有实现的可能。
雨儿匆匆的跑进去,郑袖正试着楚王赏的新装。果然,那楚王对她便真是不同的。
“夫人,夫人!”雨儿正要开口,门便大声的被踢开了!一道寒光射进,惊的雨儿一颤,看着闯入的太子横,郑袖笑了笑吩咐雨儿先退下。
一卷用黄色的帛布包起来的竹简被摔在了郑袖面前,太子横扫了一眼那个对他充满恐惧的丫头,那丫头便自觉的退下了。
太子横扯了扯嘴角,看着笑得得意的郑袖,慢慢的踏进郑袖的房中。此前为了不让楚王生出什么嫌隙,一直他都不愿意与楚王的姬妾有什么来往,而今,若不是她主动挑衅,他也不会前来。
“郑夫人,这真是棋高一着啊!”
“太子,怎么说我也算你的半个母亲,你这孩子怎么说话!”
“我乃真龙之子,怎么会是一个畜生的半个儿子呢?”太子横看着郑袖的笑在听到畜生二字时的变化,寒冰更加重了一层,声音随意的发出,似是家常聊天,“一个狐狸精是永远生不出龙之子的?否则这可违背了天道伦常!”
“果然和神女是一家人,都遵循这那天道啊!呵呵”郑袖面不改色,直直的盯着太子横。
太子横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异的光,随即也笑了起来。看来还真是棋逢对手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怕死,难道她以为她在父王心目之中的地位能够高过这楚国的河山吗?
愚笨的女人!
对着面不改色的女人,太子横没有做多的言语,刚才心中的怒火已经在心中平息。能让他愤怒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太子横捡起了那赐婚的竹简,附耳在郑袖身边淡淡的说了一句:“夫人,你可知道,郢城萧家!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