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要到十点才结束，距离那个时间还有较长的时间，于是萧离建议去买些东西来搞一个小型聚会，这一提议也都全都赞同了。

这时，林飞羽走了回来，身后还带着两个女孩，等近了一看，是端木家姐妹，萧离愣了一下，不是因为看到端木莺的出现，而是因她那张可爱的脸蛋看呆了一下。

“这是端木家两姐妹，端木蕾和端木莺。”他介绍地说，方轩然和林菲都很欢迎，只有苏言是嘟了嘟嘴，而萧离刚刚从出神中恢复过来，很绅士地点了点头表示欢迎。

“我叫林菲，他们哥仨的高中同学。”林菲笑着介绍：“这是我的朋友苏言。”端木姐妹也笑着应着。随后坐在苏言的旁边。而方轩然也响应了萧离的提议，起身说：“我去买些东西回来，因为这个晚会只提供场所而已，没有吃的东西的。”他刚走出几步，端木蕾也站了起来，说：“我陪你去吧。”

“哥，你说如果你一天之中有很长的时间在想着一个人是不是恋爱了？”今天早上林飞羽问正在看电视的萧离，萧离也好奇地问：“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也是知道的啊，我从来没交过女朋友，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不过，按照电视剧上演的那样，因该就是了吧。”他接着说，“就像韩剧啊，言情剧啊，不都是这样演的？”

“是吗？我就觉得如果突然很想一个人，哪会是什么原因呢？就问自己‘为什么想’‘该想什么’很奇怪的感觉啊，害我都看不下书了。”

“诶？难道你……恋爱了？”萧离十分好奇地问，林飞羽掩去眼中的感情，恢复了冷静，平淡。“没什么就问问而已，说不定以后真的会有自己喜欢的人。”萧离看不出他有什么端倪，就没了继续八卦的兴趣，把目光移回电视机上。

而刚从厕所出来的方轩然走了出，说：“小羽能有喜欢的人啊，我也很高兴了，要不然怕他那无比理性的样子，恐怕会孤独终老咯。”他听到他们的对话。

林飞羽给了他一个白眼，说：“我有这么可怜么？”一向冷静的林飞羽忽然在这个话题上，话也多了许多。方轩然讪讪地笑笑说：“告诉你吧，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一个女人，就是那种日思夜想的状况，至于茶饭不思嘛……还没那么严重。”他看着林飞羽有些深思的样子，接着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

“就应该表达出来啊。”方轩然正和端木蕾走在校园的路上聊着天，“真的可以说出来么？”端木蕾问。

方轩然望了她一眼，说：“难道就把爱埋在心里？但是……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喜欢的那人，但他不喜欢你，那说了也白说。”端木蕾忽然有些黯然，看着周围昏暗的树木，看不到任何一点拥有希望的亮度的灯光。

方轩然见她这般，接着说：“如果你能令他喜欢你，不就可以了么？”一句让发呆的端木蕾唤回魂儿。对这个智商很高，情商超低的女人来说，就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好了，到了。”方轩然和她聊着就走到了学校门口的便利商店，这是二十四小时都开们营业的店。店里照出了明亮的光芒，扫清了门前的黑暗。

方轩然和她一齐走了进去，只看见店员在支着脑袋瞌睡，但手一送即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人进来，他就打了个呵欠，眯着睡眼说：“欢迎光临。”语气慵懒，见没人理他，就再次坐了下来，等他们买完东西。

方轩然买了许多东西，啤酒，食品，用具等等，整整三个大包，交给店员。店员眯着睡眼，有些不满地嘟囔着嘴。

“总共两百三十块五毛，谢谢。”方轩然掏出钱，而端木蕾却抢先把银行卡交给店员，店员先是愣了一下，见方轩然也递给他钱，一时间不知道该收那个的了。

“我请吧，怎么能让一个女孩请呢”方轩说着就把钱递了上去，但端木莺却说：“好了，我来请客吧，就算是一点心意了。”说着就把方轩然的手压了下去，而示意店员。店员很快就接过银行卡，在刷卡机上刷过。并把单交给她签字。

“好了，现在走吧。”端木蕾笑着说，“我就拿最轻的吧。”方轩然低垂着脸，看来还沉浸在刚刚的郁闷当中，但很快就提上两袋最重的东西，笑着跟了上去。

夜色很深了，苍凉枯寂的，夜里的风还携裹着凉意开始四处侵袭。

这一夜在他们之间杯筹交错里一晃而过了，夜色低迷了他们有些醉意的双眼，各自告别就相互地退进夜色里。这一夜，萧离没有在这样诗意的夜色里找上任何一个女孩，没有发生一起浪漫的邂逅，他的眼睛不知道在会场上停留多久，还是在一张可爱的脸上停留得更多吧。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夜，昏昏沉沉的，所有都在混沌迷茫中，这一夜是要来做什么的？但该发生的都很巧合，很刻意地发生了。

曦光微露，天边沉浸的一丝淡蓝因了太阳的光芒而逐渐化为金红，耀人眼球，这一切都发生在最平常安静的早晨。

“哥，早餐好了没？”萧离早早地起来说，今天是周末，每个人都要上班了，林飞羽在整理上课的东西，阳光浸透进来，满地金黄。

“好了，过来帮端出来吧。”方轩然在厨房里说着就端着蒸蛋走了出来，而林飞羽则帮拿碗筷，萧离进去拿包子，出来时，嘴里就塞着一个。

“真是贪吃啊！方轩然给了他一个白眼说，林飞羽就忽然含着笑意，看萧离那因了包子而涨大的嘴巴，很是滑稽。

萧离擦了擦嘴唇边上溢出的汁液，刚碰到鼻子，擦出了血，他有些抱怨地说：“真是的，昨晚吃太多热气的东西啦，害得我都流鼻血了！”方轩然笑了一下，说：“那有什么热气的东西？不就是几袋炒花生么？谁叫你吃那么多？我还没来得及尝尝，你就已经吞完了！”林飞羽吃了两口蒸蛋说：“你啊，就是贪吃花生。”萧离讪讪地用纸擦去鼻血，说：“很好吃嘛，就……多吃了点。”随后就匆匆拿上钥匙就出门了。

“这家伙，真是的。”方轩然看着他出门的背影说。“好了，我该去当我的教师去了。”林飞羽收拾了一下书就背了个包出门了。很快就只剩下方轩然一人了。

他眯着眼看着窗外那如血红的宝石般圆润的太阳，深如血色，但投来的光线却是金黄的，丝毫不衬。那远处天边的云也被照成了勾勒的金黄。

“我也该去找她了。”方轩然独自喃喃着，把碗筷收进厨房。

清晨阳光碧透，晨雾渐散，这座城市也逐渐醒了，路上人来人往，各相奔走，操持生计。在繁忙的市中心更像是城市醒来先行睁开的眼睛。

方轩然来到上次的酒吧，只见换了招牌，现在叫“夜澜酒吧”。这酒吧是二十四小时开门迎生意的，虽然清晨门前冷清了许多，但却有人从里面走出。

走进门，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不见在卿卿我我的那两个男女。他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看那迷幻灯光，也在看吧台后面的钢琴，见没有人，不免心生失落了。他问正打着呵欠，靠在墙上的服务员，说：“你们主管在么？”那服务员不耐的说：“在房间里。”说着指出方向。

服务员指不对方向，他也就只能逐个去找了，当他走近走廊一处，见一袭白裙的李娆走了出来，他的失落便如掉入沸水中的冰块，瞬间的毫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李娆，还以为你不在呢。”他笑着说，但她却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紧了紧竖起的衣领，眉头皱着，问：“你来这干什么？”说着就突兀地走了，脚步走得很快，但有些不稳。

他有些疑惑的想了想，但脚上却到了一个写着主管办公室的门口。他轻轻的叩门，但门内传出男声说：“请稍等一下。”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只见是一个长得富态的男人打开了门，他穿着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但领口没整理好，显然是刚刚才穿上的。“请进吧。”

“您是主管？”刚进门他就问，以前的主管可不是他。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只见是一个很普通的办公室，在窗口前有一个办公桌，和一把活动的黑色大椅，像一些老板坐的椅子。而那男人就坐在上面，透过的阳光照房里，给着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些许光明。

“你找我有什么事？”那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兀自说着。“我是来这里应聘服务员的。”他说着，突然有手机响了，那男人接电话前就说：“你明天就来上班吧，是兼职的话星期六星期天来就可以了，现行出去吧。”语速很快，但方轩然听得清楚，没说什么，就退出了门外，心里很高兴的，没想到这么顺利。他高兴地笑着走回到大厅，坐在吧台上。

他在等她，但过去了许久，还没有等到。有些悻悻然了。他有些失望地就走了。

清晨的阳光不再畏畏缩缩了，释放着无尽的光热，连太阳不再可以直视了。不再如血似地。

林飞羽来到一个城中村，这是市里最大的城中村，里面人员复杂，贫困简陋的房屋随从可见，一处处垃圾堆上面飞舞着高兴的苍蝇，它们喜欢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

阳光被四周的高大建筑挡住了大部分，只有几片透过缝隙照下的阳光，所以这里就显得昏暗了，还带着一股股腐臭味。

他走到一家门前，那是在城中村里算得较好的几栋楼房之一，是平顶的红砖房。门是一扇大铁门，泛散着冰冷气息。在这只有两层的楼房里，在许多地方都能找到青苔的地方，成片成片的，有些是因为污水而泛黑了。他对照了一下地址信息，确认无误后，去敲门了。

声音很清脆，那是锁头轻轻碰着铁门的声音，声音留存较久，或者说，被敲击的铁门震颤得久。他不知道开门的会是谁，但在门后的未知从来都是很吸引人的好奇的，能引起好奇的不只是猜测门里的人，还可以是敲门的人。是的，同样敲门的人。